眼看趙長月此刻,那一副肅然剛強的模樣,楚贏給出的回應卻是冷漠的。
“你不必在這里昂首,如你所言的話,既然是承認了早有預謀的話,那你剛才是不是已經犯了欺君之罪?”
這個嘛……
趙長月猶豫了一下,方才點點頭但是馬上隨之而來又搖了搖頭。
“怎麼樣莫不是你要食言而嗎?”
趙長月搖搖頭,他可沒有這個意思,他一個自科甲能在朝廷上走這麼久,唯一能用來安立命的就是一個誠字。
“陛下,臣當然不會食言而,只是覺得方才陛下所說既對又不對。”
“對的地方,是臣的確欺君了,因為方才的一番話就是臣提前想好的。”
“但是卻不是提前很久想好的。”
實際上趙長月所說的一切,都是他在來時路上的考量,但是確切實施的理由,一部分也是因為楚贏剛剛對他的態度。
為朝臣的他,見到皇帝陛下沒有急于討論政務,而是在說一些家常話,難道就不該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嗎?
“有趣,有膽量。”
他的話,得到了楚贏的認可:“果然朕沒有看錯人,相信你也該知道,這一次所以找妞到這來,朕其實是有一件重要事,要給你的對不對?”
聞言,趙長月愣了一下,隨后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的確,臣剛才是有些覺,但還以為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臣在朝廷上不過微末而已,陛下所要差遣大事的話,理應由其他重臣負責才是。”
“行了。”
這些規矩話楚贏不想聽:“朕方才一直都在考驗你,而且很慶幸你能通過朕的考驗。”
“當然你也有一種罪過,把持在朕手中。”
低著頭的趙長月此刻不免一笑:“陛下千萬不要這麼說,正所謂君辱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趙長月乃是陛下的臣子,所以您要殺我的時候,只管一句話就好,不必任何理由。”
“況且陛下與臣方才的對話,也不足以拿出去當作證據不是嗎?”
聞聽此言楚贏就更加佩服他的格了:“那好,你這麼說的話,朕相信你;去給他弄一把椅子過來。”
當趙長月落座在皇帝公案對面后,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終于放下。
而此時此刻,他和楚贏的距離也拉近了很多,但是趙長月并未因為而有任何放松,反而他更加覺得。
這一次怕不是朝廷上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你可知道,而今朝廷上面已經出現了結黨之事嗎。”
別看楚贏的語氣特別穩重低沉,但是明顯可以看到他的臉是沉的,同時那雙眼睛里面也帶著肅然的煞氣。
趙長月略加思索之后,也明白了他在暗指什麼:“陛下所說不錯,的確現在朝廷上的風氣不好,很多人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做事。”
“但是臣并不確定他們是不是在結黨營私。”
微微點頭,楚贏這邊又人送上香茶兩杯:“朕也不知道,但現在多已經有了一些蛛馬跡。”
“在此之前,朕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頓了一下,楚贏抬起頭凝視著他:“實話實說,對于此次意向討伐波斯一事你怎麼看?”
“臣,支持!”
趙長月很干脆,并且也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第一當然是作為臣子他要支持皇帝的任何決定,尤其是他們的皇帝,還非常英明的況下,那就更應該順從。
“正所謂兵者國之大事,存亡之秋死生之地;無論在任何況下,兵都是涉及國家基的重大事件。”
“如果陛下沒有仔細考慮周詳的話,也必然不會開口。”
“說得好。”
微微一笑,楚贏讓他繼續說下去。
趙長月的第二個理由,則是據眼下國外局勢而看待的,波斯人如果進攻大月氏功的話,他們肯定會將當地占據,然后順勢將其兩國之間的邊境之地,全部納自己的版圖。
如此一來的話,波斯的實力擴大了,對于i北元也會出現威脅。
“北元之地,乃是我國對外的一門戶,雖然他們也是一個國家。”
“但不可否認的是,北元現在已經在實際上,為大楚的附屬國。”
“那麼一旦波斯人占據大月氏,而后臨近北元的話,就可以認定為他們已經將兵對準了大楚的邊界。”
“所以為了避免此類況的出現,陛下有意率先討伐是說不過去的。”
“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嗎?”楚贏沒想到這麼一個骨瘦嶙峋的家伙,竟然還是鷹派人士,說起話來一點都沒有書生氣。
“陛下,這些難道還不夠嗎?”趙長月輕淺地笑了笑:“如果臣是掌握兵權之人,我的國家遭遇到了上述況的話,我也會不余力地派人支持作戰。”
“因為隔著北元打敗波斯人,總比讓波斯人在侵北元之后,再去制好得多。”
“當戰場離本國越遠,那麼對于本國而言的好也就越多,固然是大軍遠征,長途跋涉,但是我們會出現的損失其實也更。”
用他的話說,這筆賬還真是只看錢就能算出來的,因為在這里面涉及了太多太多的人員和事。
還有就是百姓們的耕地,大楚的山川樹木資源等等,楚贏在治理國家的時候,可是把保護自然條件幾個字貫徹落實得特別好。
所以楚國的員們,都是懂得護環境的。
“很好。”
通過其上述的表達,讓楚贏更加確定了自己沒有找錯人,這個骨瘦嶙峋的家伙,正合他的心意。
“你的這些話真應該拿出去,給那些反對作戰的人聽聽,也不知道他們心里面都在想什麼,似乎是朝廷此次用兵,會把他們的祖墳給刨開一樣。”
“就是不同意,怎麼樣都不同意!”
楚贏說到這,心里面也是有氣的:“我還以為是朝臣們都想不到這些,可是你一個小小四品,都能考慮得如此詳細周,那麼他們那些公卿大員,腦子里面安裝的都是垃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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