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安氣定神閑，說出的話卻不容置喙：“我說了一千萬，那就是一千萬，隻能多不能。”

沈清漪皮笑不笑：“你不如做夢。”

也沒那麽傻，知道即便是白落安把這件事捅了出去，對也沒那麽大的影響。

大不了人下去就是了。

白落安不疾不徐：“惡意誹謗節嚴重者，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沈清漪盯著白落安，一直繃的神鬆懈下來，像是聽了好笑的事一般：“你以為，這點事能送我坐牢？白小姐，不得不說，你不僅胃口大，還很天真。”

白落安搖頭：“怎麽會呢，隻是想起來了，以為你不知道，順便普個法。”

沈清漪沒了耐心，或許也是知道以白落安一己之力，扳不倒沈家大小姐，揚起下，倨傲地問道：“所以現在，告訴我你的條件，我覺得合適，可以滿足你。”

白落安角牽出一個微妙的弧度：“我剛剛已經說了，一千萬，一分都不能。”

沈清漪氣急：“你耍我？！”

冬日的晨初升，炫目的從清澈的玻璃窗進來，將白落安罩進一片昏黃裏，頭頂的發寸寸鎏金。

不像在君越見過的那樣坐得筆直，背靠著椅背，有幾分閑散，視線平直地看著對麵的人，不帶攻擊，可骨子裏的迫卻讓沈清漪心頭一跳。

沈清漪恨了這種在麵前直不起腰的覺，強撐著和對視，良久，白落安彎了彎，“看來沈小姐是不答應了。”

沈清漪：“我不答應，你要怎麽樣？”

白落安直起腰，十指疊放到桌麵，是一個認真的作，不過卻說起了另一件事。

“7月，沈小姐回國，回國之初當即前往霍家敘舊，次日，沈小姐便出現在君越，進了霍泠親自負責的項目組。沈小姐崴了腳，霍泠抱你進醫院的照片在網上淺淺曝了一下。”

白落安淡淡一笑：“當月，我和霍泠離婚。”

沈清漪皺眉不語，白落安見還未反應過來，繼續道：“我們離婚的消息隻是在圈子裏半公開。你說，我要是現在公布離婚的消息，再把沈小姐這些事一並公開，外麵的人會怎麽會如何評判呢？”

好心地再補充了一句：“這麽久了沈小姐也不放過離了婚的前妻，真是……要把人趕盡殺絕啊。”

沈清漪呼吸一滯，不可置信道：“你罵我是小三介你們的！”

白落安眨眨眼：“我不知道，所以我想發到網上讓大家幫我評判之後再回答沈小姐這個問題。”

沈清漪氣得臉都紅了：“你敢這麽做，連累霍泠，你就不怕霍泠報複你嗎？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

知道霍泠不會，因為霍泠親口承認了，喜歡白落安。

就是不想看白落安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白落安憐憫地搖搖頭：“霍泠現在沒有和你在一起，就是對流言最好的反擊，他要是我，那剛好證明自己在心虛，以我對他的了解來看，他還沒有那麽蠢。”

沈清漪在失控的邊緣，白落安再添了一把火：“托你的福，現在大家都十分關注我，霍泠就算是為了維護君越的企業形象，也不會對我出手的。讓你失了，沈小姐，會被罵的人，隻有你一個。”

沈清漪眼角泛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有些事做的時候不覺得，等到要暴於人前，才知道有諸多不妥。

承認，怕了，就算告訴全世界白落安和霍泠那時候本沒有，和霍泠是被拆散的，可他們才是寫在一個本子上的夫妻，是法律保護的關係。

“是你介我們，你才是小三，你怎麽有臉來倒打一耙啊！白落安，你去說啊，我也不介意把五年的事說出來讓大家知道。”沈清漪啞著嗓子道。

白落安眼底一片冰寒，和愚蠢過了頭的人對話實在令人厭煩：“這件事你回去問問沈總，霍泠宴席上喝的那杯有問題的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比起你自己，沈總仿佛更在乎你是不是能和霍泠修正果。”

沈清漪愣在那裏，突然想到，霍老爺子壽宴當天，沈欽曾反複叮囑不要離開霍泠，那時候隻當沈欽是讓宣示主權的意思，原來竟是這樣……

那時候沒多想，那天穿了雙不合腳的高跟鞋，站了一會兒後就到一邊休息去了，後來大家遍尋不到霍泠，找了一圈之後發現他和白落安在一個房間。

霍老爺子當場定下了婚事，一怒之下出了國……

白落安拿出一張名片：“你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考慮，中午十二點鍾，如果這位律師沒有接到沈小姐的電話，那麽我剛剛說的所有，都會準時出現在網上。”

“我不開玩笑，說了會送你十天熱搜，那麽一天都不會。”

“就看沈小姐願不願意花錢買一個清靜了。”

沈清漪神恍惚著看著桌上的名片，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高傲，一直以來覺得自己是害者，所以靠近霍泠的時候心安理得。

拿回自己的東西，理直氣也壯，可今天白落安卻說，這一切是他們沈家自作自。

霍泠是被他們親手推給了白落安……

門關上的聲音響起，腳步聲走遠，過了片刻，顧惜迫不及待從屏風後走出來，坐到白落安邊。

“真的會給這個錢嗎？”顧惜擔憂地問。

白落安肯定：“放心吧，會。”

先一步手的人不一定能搶占先機，也有可能暴自己的肋。

白落安倒了兩杯茶，茶香嫋嫋，笑問：“解氣了嗎？”

顧惜捧著茶杯，點點頭，又搖搖頭，“能從口袋裏掏一千萬也不錯啦，但是我也想讓被掛到網上罵個十天，活該！”

原來害白落安背了這麽多年黑鍋的人竟然是沈欽那個老王八蛋！

白落安無奈地笑笑：“被罵與我何幹，可是真真切切能益自的東西拿到手，下一次再有作，這些錢就是自保的籌碼。”

白落安說得輕鬆，顧惜眉頭一蹙：“還敢來，小白姐姐你不該這麽輕鬆就放過！”

顧惜越想越氣，思考著回家告狀，讓哥幫出了這口惡氣！

白落安放下茶杯，輕輕一笑。

“別氣，有兩個不負責任的猜測，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