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和常義剛巡邏回來,見到他們急忙迎了上去,隨后又讓人端了骨頭湯和三樣小菜、幾大碗飯過來。
駱青沒想到還有機會見到蘇落落,施禮的時候,眉眼里都是開心。
“公主殿下,這一次恐怕要在邊關呆一段時間。”
他將骨頭上的拆給蘇落落,放進面前的碟子里,朗聲說著,蘇落落有些,喝了一碗湯之后才點頭。
“先把睿王殺了,再把天璃掃平。”
“之后呢。”
常義與蘇云珞干杯,一杯酒下肚,人也活絡了一下,大膽的說著話,蘇落落想了想,長睫微眨。
“也許會離開神月國。”
等到和君墨臨打開七星陣,那邊陣盤大,他們的行蹤就會被發現,到那時候,就算們不回去,那邊也會找上門來。
也許。
君氏一族的人已經找上君墨臨的門了。
但蘇氏還沒有見到,暫時也沒有心見。
母親和大哥大嫂匿起來也是極好的,如果們都死在了蘇氏,至這一條主支還有人在,還能延續脈,還有人照顧宸兒和絨兒。
常義和駱青聽著眼里生出一羨慕,出去看看世間,看看風景,當真是極好的。
“等我離開了,到時候給你們寫信,把外面的風景、山水、食都畫給你們看。”
“如此多謝公主。”
常義、駱青眼中明溢出,齊齊與蘇落落施禮。
“公主、將軍,大都督來了。”
屬下上前稟報,蘇云珞抬手示意他把人請進來。
大都督一陣風似的就從外面卷了進來,見到他們在喝酒吃飯,上前施禮道。
“真是不好意思,待我回到那院落的時候,你們已經走了,我查過了,那本就是一座空鎮子,里面一個百姓都沒有,有的只是睿王的人而已,他們假裝是百姓住在里面,咱們的蹤跡在踏進那鎮上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已經知道了。”
之所以沒有匿,大概是他們很自信能殺得了蘇落落一行。
駱青挪了位置,大都督便上前落座,端起酒便與蘇云珞道。
“蘇將軍,近兩年我母親不好,我陪著母親四求醫,很在邊關,加上有你們心,所以我基本上不問世事,還請蘇將軍原諒。”
“無妨的。”
蘇云珞查過他,這幾年他的確是不常在邊關,也確實是帶著母親四求醫離開了邊關。
世人都知道柯肆是一個大孝子,可是……風說他的母親是被人殺死的。
“可惜。”
蘇落落輕輕言語,大家齊齊轉頭看著。
“可惜那院子里的黑人跑了一大半,說不定里面還有睿王的替。”
倒是沒想到他替還多。
“為首的那個武功最高,形也最靈敏,我總覺他若是盡全力,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聽到蘇落落的話,蘇云珞眼里閃過一驚訝,很聽到妹妹這樣評價一個人,如此一來,那人可以說是頂尖的一流高手了。
“都已經這麼晚了,就不要再想這些了,今天晚上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再行。”
大都督端起酒和大家干著杯,說著話,隨后大家沒有再聊公事,一邊聊著家長里短一邊喝酒。
一直到深夜,大都督才離開軍營,蘇落落亦轉進帳篷休息。
半個時辰之后。
風和離歌進了的帳篷。
“大都督本沒有回去,而是在軍營周圍轉悠。”
蘇落落冷笑了笑,這個人當真是極有意思的,看著一幅憨厚又熱的模樣,但總也給人一種很詭異的覺。
沒有說什麼,蘇落落爬到墊子上倒頭就睡,一直到下半夜才睜開眼睛,倏地坐了起來。
風和離歌在離的十步之遙,中間隔了一張屏風,他們正坐在草皮上小憩,聽到的靜也一下子睜開眼睛。
“起來。”
蘇落落一聲輕語,隨后三人喝了一杯熱茶,吃了點東西,的竄出了軍營。
黎明前的黑暗幾乎手不見五指,但卻也最是讓人斗志昂揚的時候。
街市上。
一些賣早膳的攤檔已經生了火,湯發出咕嚕咕嚕滾開的聲音,遠遠的就聞到湯的香味。
到了大都督府,離歌和風護著蘇落落一起悄無聲息的落進了院子里。
結果。
正好看到一個下人黑在樹下面解頭,聽到聲音他嚇了一跳,輕聲道。
“誰?”
風沖過去一掌就把下人劈暈,離歌將他拖到蔽,輕聲問風。
“他這樣憋著尿昏迷,會不會對有影響?”
風俊臉依舊冰冷,黑幕里,別人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們卻能看得很清楚,冷冷的像看傻子一樣看了離歌一眼,抱著劍不耐煩。
“關我什麼事?”
離歌了鼻子,覺得這話有道理的,于是不再管那下人,朝著靈堂一路了過去。
風抬起掌心將一道凌厲的風撲進了靈堂,里面頓時白簾涌,燭搖曳,蘇落落用小石子打滅了幾盞燭火。
只有一個下人在守靈,原本正打著瞌睡,被突然間的冷風刮醒,接著看到燭火熄滅,他嚇得咕嚕爬起來,四慌看。
蘇落落前面來的時候,看得仔細,也聽得仔細,那柯肆分明說他要一直守靈,所以才閉門不出,但現在的靈堂卻是連他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不會真的有鬼吧?”
下人臉煞白,張得不斷往后看,風加了兩道掌風,那下人頓時什麼也顧不上了,哆嗦著爬了起來朝著外面奔了出去。
蘇落落幾個迅速竄進靈堂,放下簾子,隨后風推開棺木出柯老夫人的尸。
“這。”
風托起的頭,到針的位置,離歌端起燭臺,蘇落落俯細看。
果然。
發里藏著一枚又細又長的針。
蘇落落仔細檢查柯老夫人的,發現的確是有病,但至還可以再活五年,真正讓
死的,是頭上的針。
“糟!”
隨著離歌的一聲輕呼,蘇落落看到燃燒的蠟燭上,一滴亮晶晶的蠟水朝著柯老夫人的袖子方向落了下去。
……
三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芒閃爍,眼前一首劍氣刺來,隨后便看到那滴蠟飚到了風的服上,蘇落落這才松了一口氣,收回長劍。
風瞪了離歌一眼,離歌委屈,輕啟道。
“多謝!”
本來還想揍他一拳的風這會子倒是不好手了,收回手,離歌急忙把燈臺放下,整理好一切,他們又朝著柯肆的院子奔去。
“主子。”離歌湊上前“不過是一個都督府,來三個人,是不是有些大才小用了?”
他一個人來就夠了啊。
蘇落落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話一會再說,打臉很痛的。”
說完蘇落落無聲的笑了起來,如果猜得沒有錯,真的會打臉。
落進院子里,幾個手勢便兵分三路。
離歌在外院放風,風在廂房門口盯著,蘇落落潛進了廂房。
為醫者對銀針有天生的敏度,所以沒有用多久的時間,就在柯肆的床板上的暗格里找到了一盒銀針。
長睫染著冷意,蘇落落怔了一怔,沒想到自己的猜測竟然是對的。
可是。
柯肆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母親?什麼事那麼重要,重要到要用母親的命來擋?
外面傳來一聲蟋蟀的聲音,門口輕輕叩響了一下。
柯肆回來了!
蘇落落本想拿一銀針,查想了想,又放回原,接著把整盒銀針都歸了位,在門打開的瞬間,飛躍到了梁上,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悄無聲息,但威脅十足。
柯肆形高大,在黑幕里像一頭熊,他也沒有人侍候,也沒有掌燈,就那麼坐在桌前,過壺仰頭就喝。
接著又坐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什麼事,好一會兒他朝著自己的大床走去。
下意識的手向暗格的位置,一切如常,他才松了一口氣。
黑暗里。
蘇落落看到他的作,眸中冰冷溢出,果然是他的東西。
一刻鐘后,他似乎考慮清楚了。
又掀了被子,打開暗格,把那盒銀針拿了出來,一一數得清清楚楚,然后放進懷里,起出門。
一微寒的風在院子里拂,蘇落落飛落下,似箭一般掠出他的廂房,揚劍朝著柯肆攻了過去。
沒有用常用的武和招式,而且也刻意的多穿了一件厚些的服,改變了自己的形。
眼看著長劍就要砍到柯肆的后腦勺,可就在要砍到的剎那間,柯肆的形如鬼影一般掠開,繞到了蘇落落的后,重重劈了下來。
蘇落落靈巧如翩蝶,躲開之后,就和他不要命的打了起來,招招出殺招,招招要人命。
眨眼上百招,柯肆見還沒有殺掉眼前的人,眼底戾意瘋狂,怒吼著從懷里出一把沾了毒的匕首,袖子里再藏一把匕首,朝著蘇落落殺了過去。
風看得清楚,從黑暗里躍出,一劍挑開柯肆,抱起蘇落落迅速一躍而起,跳出都督府。
柯肆追出來的時候,離歌又跳出來掩護,風和蘇落落很快就離開。
等到離歌回來和他們會合的時候,離歌迫不急待問。
“怎麼樣?”
蘇落落取下蒙臉巾,出麗的小臉蛋,點頭。
“睿王院子里領頭的那個人就是他。”
之前他們夜探睿王替的據點,柯肆借口離開,然后們遇襲,剛開始的時候蘇落落就覺得那個人有點眼,所以剛才打斗的時候,蘇落落換了招數套路,但卻在最后一招的時候,引柯肆用了之前的殺招。
那一招威力十分大,而且很有人躲得過,所以柯肆下意識的用了殺招,也就是說,柯肆是急著想要殺們的。
也正是這一招,蘇落落肯定睿王院子里的人是柯肆,他有不可告人的不想讓蘇落落知道。
再者。
倘若他和天璃勾結在一起,那麼邊關的事他避而不做,就說得通了。
兩年來。
他說帶著柯夫人求醫問藥,不怎麼在京城,但蘇落落查過柯夫人的,本沒有吃過多藥,也沒有下過多針,柯肆在撒謊。
很可能。
他用柯夫人做幌子,人是離開了,但不是求醫,而是和天璃人勾結去了。
“他為什麼要殺掉自己的母親?”
再怎麼狠毒也不應該做到這種地步,蘇落落亦是這般問自己,隨即眼神一利,急道。
“快回去,殺掉柯肆。”
離歌和風下意識的跟上蘇落落的腳步,蘇落落蹙眉道。
“柯肆是天璃人,真正的柯肆說不定已經死了,所以他才會那麼輕易就殺掉了柯老夫人。”
離歌和風驚了一驚,幾人似利箭一般不斷的掠過街道,眨眼就落進了都督府,直奔柯肆的廂房。
既然打算殺他,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一腳踢開柯肆的廂房門沖了進去。
然而。
里面卻是空空如也,桌子椅子被踢得到都是,就連掛在墻上的武也不見了。
“他跑了?”
重要的東西全都不見了,他知道自己暴了。
一刻鐘后。
離歌和風巡視一圈回到蘇落落的邊。
“的確是跑了。”
“找。”
蘇落落握長劍,輕溢一字,三人轉便要走,卻在剎那間,院子里轟隆響起,一張鋪天大網猛的朝著他們三個人齊齊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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