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何不配,外人不知曉,元景帝心中怎麼想的,外人也不知曉。
不過幾日之后,朝堂上便發生了一樁大事,元景帝在朝會將太子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斥責他無儲君之能,罰他靜思反省,并且傳旨命齊王、楚王長安伴駕。
在這日漸燥熱的日子里,仿佛是一道驚雷落平靜的湖面上,掀起萬頃波濤。
當時所有人都在想陛下究竟是何意?
何意?
難道真的不喜太子,要另擇儲君?!
若是要另擇儲君,那定然是要起風云,平靜了多年的朝堂,也不知曉會迎來什麼樣的暴風雨。
世人私下議論紛紛,勛爵宦人家原本放松的那弦都繃了起來,開始思考要如何應對這即將來臨的風雨,平安度過。
而他們這些人的擔心,在首長公主與元景帝吵了一架,姐弟二人不歡而散之后到達了巔峰。
程老夫人將家里人都喊到了福安堂,仔細叮囑了一番。
“陛下此舉何意,旁人不能知曉。”不是陛下是真的放棄了太子打算另擇儲君還是想將其他的皇子當作太子的磨刀石。
“將來如何,誰人也說不準,日后你們與人人往來,也需得注意一些,與那些皇子關系親近的人,也離遠一些。”
“千萬別將自己牽扯進去。”不站隊,將來或許沒有從龍之功,還可能做冷板凳,不過到底安安穩穩的,日子過得去。
“尤其是你。”程老夫人看向蕭氏,“日后不準再和二娘見面了,便是見到了,說了什麼你都不要聽,你要記得你還有夫君兒,可不能為了一個孫嫵就將一家子搭上去。”
蕭氏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母親,兒媳明白的。”
蕭氏病了一場之后,大概也認清了現實,孫嫵不是的兒,而且眼下這事,是一家子命攸關的事,沒有第二個選擇。
不過對程姝程的態度微妙,不算好,卻也不壞,沒有一個慈母的關懷,卻也不刁難挑剔。
對此,程竟然有些不習慣。
真的是奇了怪了,難道還有喜歡的潛質,沒有人找麻煩,這日子多自在啊,竟然覺得不習慣。
前幾日和紀青蓮去看吃茶聽說,與說了,紀青蓮都說吃飽了撐著了。
“還有一件事,你們叔父來了信了,說你們叔母帶著三郎、四娘、五娘歸來長安,不知是何日到達。”
程老夫人病了一場,府里自然也給二兒子程元仲去了信,程元仲在外為,不能歸來看,故而讓妻子蘭氏帶著兒歸來,在程老夫人跟前侍奉盡孝。
再然后就是,二房的兒年歲也大了,到了要說親的時候,該回長安城說親了。
程聽到這個,眉心都皺起來了,心覺得這之后的日子,再也安寧不下來。
有兩個堂姐,四姐程嫻,庶出,這個庶出的堂姐在家中份最低,但是茶得很,而且茶得非常能屈能,比孫嫵那個會端著的難對付對了,最重要的,像是一塊狗皮藥膏似的。
五姐程妍,嫡,
與程素來也是針尖對麥芒,很難和平相,原因無它,便是為了爭寵,大家都是嫡,是老太太的嫡親孫,自然都想得老太太的喜。
所幸后來程妍隨著父親外任去了,這爭寵一事才算是平息了。
程老夫人讓蕭氏派人將二房居住的院子打掃干凈,等人回來的時候便可以住下了。
老臨安侯去世之后,長房和二房是分了家的,但二房常年在任上,便沒有搬出臨安侯府,如今回來了,自然也住到家里來。
離開福安堂之后,程姝便追上了程“六妹,二叔父家的人如何?”
最近程姝沒有再找程麻煩,程也愿意對友好一些,便與解釋“叔母母家蘭姓,是清流人家出的,詩詞極佳,當年是長安城有名的才。”
“你不招惹,也會對你客客氣氣的。”當然,也僅在于客氣,蘭氏目下無塵,對人從來都是客氣疏離,仿若空谷幽蘭,冬日寒梅。
“三兄名喚程詞,他對家中的姐妹還行,子也寬容,你隨意。”
“主要是四姐與五姐,四姐喚作程嫻,庶出,這人與二姐有些相似,你自己小心,五姐程妍,高興與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不過心眼小的,估計看不起你。”
“當然,我說的這些都是我自己的認知,或許你與們投緣也說不準。”
程抿了抿角,盯著程姝看了一會兒,“你就當作參考吧,不過,我希我與你說的這些,不會傳到任何人耳中,你明白嗎?”
愿意與程姝和諧相,偶爾還愿意拉一把,但轉頭被人賣了這種事,可不希有的。
“二姐,你我無冤無仇,也是親姐妹,我希,就算不能做親親近近的姐妹,也能和平共的,互相算計利用的事,我希不會有了。”
“這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指不定咱們姐妹二人還要互相扶持呢?這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仇人強是不是?”
“你說的對。”程姝認可這話。
除了蕭衡,與程并無恩怨,如今程已經與謝三郎定親,而蕭家月底也會過來定下與蕭衡的親事。
心中有些得意自己搶到了好郎君,很想看程以后失落后悔的樣子,但眼下這個時候,姐妹互相扶持,對是最好的。
“那我便多謝六妹了。”
“客氣。”程笑了笑,姐妹二人算是暫時結了同盟。
次日,程還收到了謝瓔的請帖。
“我家縣主與下個月初六在府上舉辦清涼宴,邀請六娘子前往。”
“你家縣主又辦清涼宴?”程心道,謝瓔還真是太閑了,這一年四季估算著要辦好幾個宴,也不嫌累得慌。
“是的,縣主說了,請六娘子帶著府上的三娘子一同前去。”
要帶著程姝一同前去?
程微微擰眉,這謝瓔對蕭衡有慕之心,可如今程姝都要與蕭衡定親了,特意讓帶著程姝一起過去是什麼意思?
“此事,我需得問問我家三姐。”
“有勞六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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