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見到晏青扶,珩第一反應是回頭要阻止國公等人再說,可他張了張口,對上晏青扶淡漠的目,忽然止住話。
卻又多有些不自在。
畢竟是自己的親堂妹,屋自己的父親,叔父們,卻在商量著怎麼用最毒的辦法對一個弱的子。
而他旁聽了全場,也未有一句阻攔。
晏青扶也有些意外他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對珩稍稍頷首,沒再停留,轉頭往外走去。
珩也抬步,跟著一同出了院子。
此事本該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珩卻住。
“二妹。”
晏青扶腳步停頓下來,面如常地回頭。
“堂兄有事?”
“方才……”
珩神復雜地躊躇片刻,剛要張口。
“方才怎麼了?”
眸中恰到好地流出幾分疑,接著就笑。
“我想著祖母和阿娘還沒離開,想來前廳看看,沒想到父親和大伯在商議事,正要走呢,就見了堂兄。”
刻意頓了一下尾音,又疑地看珩。
“是發生什麼事了麼?堂兄為何問我……”
“二妹……什麼都沒聽到?”
珩仍有不信。
不知是否因為和那位相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縱然這個妹妹臉上溫順又嫻雅,他總覺得復雜又危險,讓人捉不。
“當然沒有。”
晏青扶搖頭,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不過倒是聽見叔父提起我的名字,可是……可是在說什麼和我有關的事?”
珩反應極快地搖頭。
“沒有,二妹聽錯了。”
> “既然如此,我便先去福順堂看祖母了。”
晏青扶福了福,轉頭離開。
珩在后站了片刻,對的懷疑也徹底消散。
如果當真聽到了談話,不該是這樣淡定,甚至還主提起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應該是他想多了。
不過是個貴,一個養在深閨里的貴。
雖然心頭仍存著一團疑云,但珩并未再多想,轉頭回了屋。
而在他轉頭之后,晏青扶驀然停下腳步,勾一笑。
珩是個什麼脾氣子,多也了解三分。
若說連個常年混跡在軍營打仗的小將軍都騙不過去,也白做這兩年丞相。
未免惹人懷疑,沒有直接回倚青閣,折路去了福順堂。
福順堂熱鬧得很,在人前夫人是絕對不會與冷落的,一見過來,就熱絡地招手。
“沁兒過來了。”
“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老夫人問。
“孫聽說孫姨娘子不好,多有些擔心,用完養神湯之后去了一趟西苑。”
“不過是個侍妾,何以勞你親自去一趟。”
老夫人不甚贊同地說了一句。
底下的姨娘侍妾大多晦氣,孫氏又瘋瘋癲癲的,也沒安著好心,這個孫是心善人,竟然還趕著去看。
“好歹是家的一份子,還是三妹的生母,我多關心些。
”
晏青扶勾笑著,坐到老夫人側。
“祖母和阿娘,伯母方才聊什麼呢?”
本是隨口一問,卻見老夫人斂了笑,低聲嘆了口氣。
“今年年初皇上登基,逢上水患的事沒過多久,就將選秀擱置了。
現在諸事順宜,宮中傳出消息,說再過半月,就要開始準備選秀了。”
選秀是好事,上京城大多數適齡的貴都破了頭想進宮。
“祖母為何嘆氣?”
家適齡的兒只有和芷音,已定下婚約,芷音卻是庶。
按理說是不該參選。
“戶部尚書往你伯父那通的氣,說此次選秀,皇上給了家一個名額。”
“可將軍府的兒才五歲……皇上的意思必定是要讓國公府送進去一個兒。”
前有被賜婚的八王妃,怎麼后腳又要家的兒宮?
樹大招風的道理沒人不懂,老夫人是怕皇上有其他意思,才發愁這選秀的事。
想明白了這,晏青扶不聲地安老夫人。
“興許皇上只是例行往各大員府上遞話呢。”
“若是這樣倒還好,若是真想要家一個兒,你二妹……”
芷音這個懦弱又不起眼的孫從始至終不在老夫人的待選里面,說到孫,就先想到了芷晴。
晏青扶也在此時福至心靈,忽然明了為什麼芷音這麼急著理掉芷晴。
皇后是姜家人,這選秀的消息姜家肯定是先知道,姜家知道了,芷音也就知道了。
br> 老夫人的顧慮必定也在芷音的猜測里,所以急著理掉芷晴,讓家只有一個適齡又合適的兒……是因為自己想宮。
這位妹妹……野心還真是不小。
難怪那夜堵在院子里要和聯手,不惜拋出這麼大的人條件,也要讓許出來一個嫡的位置。
有了嫡的份,當然就是宮選秀的最佳人選。
“祖母別急,事還早,皇上也沒明確要家送進去一個兒,且再等等。”
晏青扶溫聲說著,一邊啞然失笑。
畢竟再過兩日,很快就要從別院傳出來芷晴死了的消息,老夫人現在就算做好了打算,過兩天還是一樣要換人。
芷音步步籌謀,從半個月前聯手要的嫡份,到殺了芷晴,孫姨娘,就是為了要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
還真是……有趣。
安了老夫人,幾人坐著又說了會話,晏青扶才起告退。
出了院子,一邊走著,在心下卻想著另一件事。
江岸的事前世就偶有聽聞幾分,經手過一個案子,也多知曉其中的幕和對大昭的危害。
當時本想等南境水患安定下來之后,再上書案去查此事,后來沒等到水患安定,先沒了命。
如今家的契機來的巧,又有容祁經手,前世這個放在心頭擔心過的事,應該多……能理好了。
想到這,晏青扶心頭驀然一松,角又勾起些苦的笑。
說來早就不是“青相”,骨子里的習慣卻總多會擔心大昭,擔心前世經手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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