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慈三年前被派遣到雍州當刺史,如今三年期滿,帶著家人回京述職。
他出寒門,家庭簡單,只有老妻和兩子。
大兒子二十歲,在蘇杭當,二兒子十五,在蘇杭求學,如今邊只有老妻老仆。
劉仁慈是一個月前從雍州出發回京,由雍州署的十位兵護送。
老夫妻兩簡樸慣了,只有一馬車的行李加上四名老仆,護送的兵都各自騎馬。
長途跋涉二十來日,到了京城的臨城泰安。
哪里想到,一進泰安就開始秋雨不絕。
本來兩日的路程因為秋雨竟然走了四日。
好不容易進了京城地界,雨卻越下越大,再加上有人私毀堤壩,水患形。
劉仁慈一行被困在了安平縣附近。
幸好他邊有十名兵護衛,雖然被困,卻無生命危險。
等劉仁慈夫妻被兵們保護著到了安全的地方,看到即將收獲的農田和百姓家園變了一片澤國,劉仁慈心痛不已。
他邊站著的都是衫襤褸的百姓,百姓們對著被洪水沖垮的農田嚎啕大哭。
失去了農田和房子的百姓了流民,為了生存,好些百姓不得不往京城逃,想要去京中謀一份差事,養家糊口。
不過這些暫時離開的百姓都是強壯的,虛弱的老弱病殘卻走不了。
看著周圍蜷在一起的瘦弱百姓們互相取暖,劉仁慈心一橫,打算留下來暫時安置這些百姓。
這兩日去京城的流民越來越多,到時說不定京城都有麻煩。
他暫且留下來安這里的百姓,等朝廷有賑災員來了,他再將這里的事轉給他們,若是朝廷理的好,怕是用不了幾日就會有人來接
應了。
為此,劉仁慈還派遣了邊的兩名兵進京去京城衙門稟報這里的況。
為了安置災民,劉仁慈暫時征用了高富戶的大宅,又把隨帶著的糧食捐出來,讓他的夫人給災民們熬粥。
可他那點糧食沒用到兩日,就完全被災民們吃完了。
劉仁慈無法,又花重金從富戶手中購買糧食。
可他一個清,即便是花了要用來在京城置辦宅院的銀錢,對于救災來說也是杯水車薪,不但如此,聽說他這里有吃的,四面八方的災民都匯聚了過來。
饒是劉仁慈已經盡量在管理這些災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是發生了許多骯臟齷齪事。
眼看明日一早,匯聚的災民連口稀粥都沒得喝了。
劉仁慈無法,決定冒險渡過洪水去往京郊高貴胄的莊子上求助,讓這些莊子捐糧捐,以安民心。
下雨天本就天亮的晚,還整日里黑沉沉的。
一大早,天邊剛有些亮,劉仁慈就帶著兩名老仆兩名兵騎馬出發去往京郊的莊子。
去往京郊就要渡過洪水的水道。
用了半個時辰,劉仁慈一行就趕到了洪水的水道邊。
只要渡過這條水道,就能到達災不重的京郊區域。
水道原本是京郊一條不知名的小河,寬兩米都不到,現在卻有二三十米寬!
原來
小河上的木橋早不知被沖到了什麼地方。
洪水湍急,想要安全渡過這條洪水河道難之又難。
河對岸此時有好些看熱鬧的京城百姓,慨這洪水之大。
河這邊卻蕭條的生靈涂炭,好似是兩個世界。
不過既然劉仁慈打算去京郊求助,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
劉仁慈對后老仆道“老海,放蒼鷹!”
頭發半白的老仆點點頭,從馬側的麻布袋里放出一只老鷹來,而后在老鷹的腳上拴上麻繩,隨后老仆對著蒼鷹做了幾個作,手一揚,將蒼鷹放飛天空。
拴著麻繩的蒼鷹往對岸飛去。
雍州偏僻干燥,那里住著哈突族,他們信奉鷹神,訓鷹有一手,幾乎家家戶戶都養著一只老鷹。
劉仁慈到了當地做,也讓老仆阿海學著當地人養了一只,只是沒想到會被用在這里。
小雨并不影響蒼鷹飛行,很快這只蒼鷹就飛到了對面。
阿海對對岸的人揮手,對面觀的人就小心解開蒼鷹爪子上的麻繩,而后看到了麻繩上的字條。
找了識字的人看了字條,眾人恍然。
這是要他們幫忙將麻繩固定住,而后對岸的人要借助這麻繩涉過洪水,到他們這邊來。
得知這些,立馬有人幫忙將麻繩拴在不遠一棵大樹上固定好,而后對著劉仁慈一行揮手。
對岸的人幫忙固定好了繩索,劉仁慈讓兵取下帶來的木盆木桶。
而后每人腳下踩著一只木盆或者木桶,借著繩索,打算漂過洶涌的洪水
到達對岸。
一位兵和一位老仆當先,劉仁慈在中間,后面是一位兵斷后,留下一位老仆看守原,守著他們的馬匹。
對岸的人看著劉仁慈一行極為危險地借助麻繩往這邊移。
突然洪水一個猛烈的浪頭將為首的那名兵腳下的木盆打翻了,兵一個趔趄,雙手懸吊在繩索上,重將繩索拉了一個駭人的弧度,瞬間影響了后面的幾個人。
還好在兵后的老仆阿海機智,及時抓住了那名兵,而后讓兵抬腳踩到他的木盆里。
這名兵強壯,作飛快,這才避免繩索承過多的重,發生意外。
對面觀看的人看到這個場景心提到了嗓子眼,紛紛為劉仁慈一行人加油鼓氣。
等到五人借著木盆木桶漂浮到水道三分之二的位置,突然他們出發的位置竄出來了一群流民!
這群流民衫破舊、渾污泥,臟地看不出五,顯然是災多日。
他們守在附近,就是想找機會去對岸,可洪水湍急,他們本就沒有任何機會,有膽大的直接涉水過河,已經被淹沒在洪水里。
他們藏在暗,早就看到了劉仁慈一行。
劉仁慈一行過河的方法他們也看在眼里,此時他們哪里還忍耐得住。
見劉仁慈一行已經過了三分之二,頓時就朝著留守老仆的方向沖了過來。
沖過來后,這些流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住繩索,也不踩著任何東西漂浮在水面上,就要強行涉水過河。
短短瞬間,就有十來個流民抓住了繩索往洪水里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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