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南苑別墅。
蘇暖暖完全是被不厭其煩的電話聲吵醒的,大手習慣地向一旁,空空的,而浴室里這時傳出來水流聲。
咕噥了聲什麼眼睛從床上坐起看了眼鬧鐘,才早上六點一刻。
床頭的手機這時又響起來,拿過來看了眼號碼,竟然是方沁蓉?
隨之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一個喂字還沒有說出口,方沁蓉無助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過來。
“暖暖,景熙有沒有過去找你?”
“啊?”蘇暖暖懵了懵坐直,“沒有啊,怎麼了嗎?”
“景熙不見了!”方沁蓉聲音里帶著濃重的哽咽,“昨天晚上回來時我已經睡了,就告訴月姨讓我今早起來一早去房間,說是有好消息要告訴我,我剛才去房間,床鋪本就沒有過,可人卻不見了,打電話也打不通,暖暖,沒有去找你的話,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蘇暖暖握著手機的小手瞬間冰涼下來,“不見?怎麼可能會不見?月,月姨有沒有說昨晚回來時緒怎麼樣?”
“我問了,月姨說心很不錯,還說從前遠航送的花,都讓人放樓下,昨晚直接把花帶到樓上去了,剛才我在房間也看到了,那花掉落在臺的落地窗邊,而窗戶是開著的,暖暖,你現在能不能和冥寒快來我這邊一趟?”
“……”
半小時后,蘇暖暖和戰冥寒趕到景熙房間時,戰景之也已經到了,而整個別墅都作一團。
“小叔。”戰景之走過來,神復雜地看向地上那束花,直白地說了出來,“我覺得是他。”
而這個他是誰,在場的所有人心知肚明。
戰冥寒沉著一張臉沒應他的話,當然他也沒有否認。
他后的蘇暖暖則完全呆滯住了,周硯川那個人不太正常這一點,兩年前就已經見識過了,可現在事已經過去整整兩年了,且他這兩年一點靜也沒有,聽說上次他們在云都遇到,他邊還有了人,怎麼就會是他……
這,這太可怕。
也太不可思議了!
他是瘋了嗎?
這是綁架!!!
戰冥寒緩步到落地窗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束花,末了又站在窗邊,沉沉地凝著外面看了好一會兒。
“還是打不通。”方沁蓉這時握著手機走過來,從發現到現在雖然才只有一個多小時,可的眼睛都要腫了,“怎麼辦冥寒?我說要報警,可景之說沒用,他還說是周硯川把景熙帶走的,這怎麼可能會是他?”
“除了他還會有誰有這個本事?”戰冥寒輕輕淡淡地扔給一句。
他如此肯定的口吻聽得方沁蓉傻住,“可,他們已經離婚了,景熙也答應了遠航的求婚,我聽說他也有朋友了。”
“他親口跟你說那是他朋友?”戰冥寒起眼皮看著,一字一句地道,“就是景熙答應了傅遠航的求婚,周硯川才會這樣!”
方沁蓉徹底呆住。
在場的人亦是都呆住。
都是聰明人,自然就都懂他這句話背后的意思,何況兩年前有只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周硯川一點也不想離婚!
兩年前……
蘇暖暖看著那散落的花瓣,兩年前的一幕幕在腦子里重現。
那日凌晨,和戰冥寒還有一眾保鏢趕到重癥監護室時,景熙已經要被航空醫療救援團隊的人給帶走了,當時那個場面,不是,就連戰冥寒也有點被震到。
因為誰也沒有想到,周硯川他竟然偏執到直接弄了個醫療團隊過來!
他們是帶了很多保鏢,可周硯川也不是吃素的,可以說當時整個醫院都圍滿了他的人!
蘇暖暖也是那時才恍然,他那幾天老老實實地在樓下養病,一點都不再出現,也答應跟他家里人回帝都,不過就是緩兵之計,在大家都讓他和景熙離婚離開景熙時,他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并且已經在暗地里安排好一切,他打定的主意就是怎麼也不要跟景熙分開。
醫院全是病人,景熙當時又昏迷為醒,手應該是不可能手的,但那時,整個人又又怕,也直覺得周硯川簡直就是得了神疾病。
還是戰冥寒理智又平靜,他淡淡然地和周硯川周旋幾句后,見他還是要執意如此,他便直接讓戰景之帶著他帝都的兩個哥哥,還有他父母全都過來了!
蘇暖暖在看到他全家的那一刻,以為這件事算是穩了,也結束了,沒曾想,他們全家都也勸不住一個他,甚至,他兩個哥哥都要對他手了,他還是那個死樣子。
在一旁都要急死了,只差跟周硯川的家人吵起來,可戰冥寒卻一直讓淡定淡定。
最后,就在所有人都無計可施,他的家人都氣暈了跟他們道歉,說他太固執,他們也勸不了他時,戰冥寒不顯山水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然后他把手機拿給周硯川,也不知是對方都在那端說了什麼,蘇暖暖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周硯川當時的那個眼神,絕,無助,又滿是頹喪,像極了一個被拋棄的孩子,然后他默不作聲地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還給戰冥寒后,他單膝跪在景熙病床邊,大手一下又一下地著的臉頰,他看起來那樣不舍,那樣有千言萬語要跟說,可卻始終都一言不發,就那樣著的臉頰看著看著。
明明病房里幾乎站滿了人,可那一刻,又仿佛只有他和兩個人。
蘇暖暖站在一旁,看著那個畫面,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突然地很想掉眼淚。
在想,他們兩個,一個金閃閃千金大小姐,一個英俊貴氣豪門貴公子,換任何之下的一種緣份,都無法想象那是該怎樣的般配!
可偏偏是這一種……
讓人永遠都無法釋懷的這一種。
然后,便看到一滴眼淚從周硯川的眼角落下來,直直地砸到景熙地手背上,很快,病房里響起他低而嘶啞嚴重的聲音,“我不會帶走了,讓我和安靜地待一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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