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瑤真真假假一番話也不知道易天聽進去了幾分,又信了幾分。
他盯著蘇淩瑤看了一會兒,轉了轉手指上的玉扳指。
“夜鶯,你想借我的手滅然?”易天眼神冷冽,寒四。
蘇淩瑤依舊在笑,笑得越發燦爛也越發嘲諷:“就你,大概還滅不了一個然,但是總能起一點作用。”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著瞧。”男人收斂心神防止自己繼續被這個人蠱。
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瀟筠涵一直沒有說話,現在人走到了倒是開了口:“他信了嗎?”
“一半一半吧,想來是沒全信,這就要看你師妹那邊的戲能不能穩住了。”
“我沒有師妹。”男人聽到師妹二字顯得十分不耐煩,扯了一把蘇淩瑤的袖,拉著人上了馬車。
步菀跟紅梅早就等在了馬車上。
“大皇子已經先行回府了。”萬泗瀟筠涵鑽進馬車的時候空說了一聲。
說實話,瀟筠涵這時才想起這個人來。
蘇淩瑤聞言倒是笑了一下:“其實若是然到大皇子手裏,於大梁來說倒是好事一件。”
“當初就是這麽想著才選了他的。”瀟筠涵點點頭:“有野心又不夠聰明。”
車廂裏眾人聞言皆是一笑。
因為然王需要戒斷丹藥,近日總是以給卜思怡看病為由,把蘇淩瑤接皇宮,瀟筠涵自然是次次都跟在左右。
這讓然王反而對他夫妻二人更加放心了。
一個一天到晚隻會跟在自己王妃邊的男人也謀劃不了什麽大事。
也不知這秦王當年的威名是如何而來的,莫不是親以後才變這般的。
然王的癮不算大,但是戒斷起來也吃了不苦頭。即便是有蘇淩瑤開出的可以緩解的方子,依舊讓他差點忍不住。
不僅僅要忍丹藥帶來的癮,還得在外人麵前表現得無事發生的樣子。
這讓然王覺有些吃不消。
蘇淩瑤又忙不迭的給他來了這能顯神的藥。
隻是每每見著這翊妃,都讓然王有些心有餘悸。
這翊妃也是戒斷多日卻未見效。
甚至越發顯瘦起來,每每犯病必把自己撞得是模糊沒個人樣。
平日裏更是癲狂時比清醒時多。
即便是清醒的時候也是嚷嚷著秦王妃害害吃毒藥。
偏偏醫師多次診脈結果都是說翊妃虛弱導致扛不住毒才這般的。
秦王妃藥方更是沒有問題。
這日蘇淩瑤在看過然王的況以後帶著瀟筠涵去見了卜思怡。
此時的已經看不出曾經的人模樣了。
整個人骨瘦如柴,麵容凹陷。眼中也失去了,曾經的如花貌早已不存在了。
頹廢的躺在床上,難得的有片刻清明,卻在見到蘇淩瑤跟瀟筠涵以後又癲狂了起來:“蘇淩瑤你害我,你搶了我的一切還要害我。”
“我害你什麽了?”蘇淩瑤毫不在意的強行把的手腕按下把脈。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趁機報複我。給我的藥都是毒藥!你嫉妒我的貌哈哈哈哈哈……”人突然瘋魔了一般裏胡言語。
蘇淩瑤也不說話皺著眉頭看著,尋思著怕不是大限將至。
隻是下一秒就見著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瀟筠涵看。
心裏莫名的有些怒氣,剛想讓瀟筠涵出去,卻聽得那人道:“筠涵,是你來看我了嗎?”
蘇淩瑤擔心真就這麽去了,艱難給施針。
畢竟還不準備讓這人就這麽去了,說殘忍也好,說狠毒也罷,但是想到那日邳州城上的那兩條人命就沒辦法原諒這個人。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畢竟當年是我救了你!你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忘了我!蘇淩瑤以為你的人是。
哈哈哈哈……我不信,我們青梅竹馬,我們共赴沙場,我在那個懸崖上救了你一命,你怎麽可能會不我。”
人聲音越發癲狂,雙眼死死的盯著瀟筠涵。此時的蘇淩瑤已經從這人眼中看不出半分彩、意。
聽到這麽說,蘇淩瑤心中有氣,幹脆不了看能說出些什麽不要臉的話來。
此時在這然後宮,這人竟也不顧及隔牆有耳。
當然也不是顧不及,隻是這人隻怕早就失了智,本想不了那麽多。
瀟筠涵聽到這話已經掀不起任何波瀾了。隻是冷冷的看著床上的人也不說話。
“蘇淩瑤,你嫁給了他又如何?他心裏還不是放不下我,他這一輩子都放不下我哈哈哈哈……
當年在那懸崖上,他以為我救了他哈哈哈哈……所以他記了我八年,找了我八年。
而你呢?跟他認識才幾個月,憑什麽跟我比,那什麽跟我比?”
蘇淩瑤原本沒把的胡言語當回事,但是此時卻敏銳的發現了事不對勁:“你說什麽?什麽他以為你救了他?
不是你救的他嗎?”
瀟筠涵聽到這話也是愣住了,難道當年的事還有?
可是當年在那懸崖上的事他記得清楚,怎麽會……
“哈哈哈……救他?我不過是想讓他幫我擋箭罷了,本來是想推他一把的,誰知道他竟然想回頭護我。
他……他以為我是想幫他擋箭卻失足落崖。哈哈哈哈……事實上……事實上是我撲了空這才掉下去的。
可是……他啊!他把我當了一輩子的恩人哈哈哈哈……”
人越發癲狂聲音越來越大,說得越來越斷斷續續。倒是瘋瘋癲癲的把事給說明白了。
蘇淩瑤下意識的看向瀟筠涵,果然見這人已經雙眼瞳孔劇烈抖,惡狠狠的看著床上的人。
片刻後他越過蘇淩瑤在床前蹲了下來,看著床上目渙散的人:“你是說,你那日並非要救我,而是想推我出去擋箭?”
“哈哈哈……是啊!可是你不知道啊!你蠢啊!
找了我八年哈哈哈哈。”人即使目渙散但還是盡力的看著床邊的男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
“筠涵。”蘇淩瑤有些不放心,手按住了男人的肩膀。
“自從找到以後,做了那麽多惹你生氣的事,我都忍了,因為我覺得自己欠一條命。”瀟筠涵的聲音低啞低著頭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