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帝墨軒拉長著小聲音，愁眉不展的似乎對顧念說的並不滿意，反複想了又想，又滿眼期許的往向，“那媽媽爸爸嗎？”

顧念又一次陷了沉默，有點弄不懂，是自己還未徹底退燒，所以才會被孩子一個問題，就問的頭蒙目眩呢，還是因為這個問題，從兒子口中道出，有些讓難以理解呢？

反正各種原因之下，到底也不想正麵回答，正想繞開話題時，臥房門又被人推開了。

小海利穿著純白的小睡，抱著一個小火車，三兩步就撲向了，裏還喊著，“媽媽……”

海利和在一起生活了五年，跟顧念關係特別親，雖然不是親生母子，但也勝似親母子。

顧念直接展臂將孩子摟了懷中，海利環著的脖子，學著傅晏平日裏的模樣，手還測了測顧念額頭的溫度，“媽媽還發燒嗎？好些了嗎？”

“好多了。”顧念欣的著孩子，雖臉還很蒼白，但笑容甜又和。

一旁的帝墨軒用一種費解的目，上下掃量著海利，“這是誰？”

顧念單手又拉過了帝墨軒，“軒軒啊，他是你弟弟，海利。”

然後又和海利介紹了一下，海利早就聽說過帝墨軒的名字，畢竟曾經顧念總是叨念，偶爾帶他和阿難逛街時，也會看著漂亮的裝，說著如果穿在軒軒和圓圓上，一定很好看之類的。

海利霎時臉泛起了波瀾，別看年紀不大，但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架勢，兩手環，定定的看著帝墨軒，“你就是帝墨軒呀，那個霖呢？”

帝墨軒頗為討厭海利說話的口吻，橫眉冷目，“你找我弟弟有事嗎？有事要提前預約的！”

海利有點無語，還想說什麽，而顧念卻被兩個孩子之間的話語逗笑了，著兩個孩子的頭頂，“好了，你們是兄弟，不許吵架，要和睦相。”

說完，又重新拉過了帝墨軒，認認真真的低眸看著兒子，“寶貝兒啊，媽媽和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什麽呀？”帝墨軒有點好奇。

顧念想了想，可能現在時機不太合適，但畢竟隻是個孩子，早提還是晚提，都是一樣的。

如此想著，也沒了什麽顧慮，直言，“軒軒，你很喜歡爸爸嗎？”

帝墨軒無需思量，直接點了點頭，“嗯，很喜歡的！媽媽也要喜歡爸爸，好不好？不然爸爸好可憐，都木有人親親他，抱抱他，還有啊，他經常半夜不睡覺，翻看媽媽的照片咧！”

“舅舅說爸爸做了錯事，所以媽媽懲罰他，就離開了我們，我爸爸做了什麽錯事呀？”

顧念，“……”

很佩服顧涵東給孩子解釋的理由，但好像所有問題都扔回了這裏，現在該怎麽解釋？！

見顧念又不說話了，帝墨軒就說，“好像你說了我也聽不懂，不過，老師說過，做了錯事隻要能改，就還是好孩子呀，我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了！”

“二爸都沒有我爸爸好，雖然霖還很喜歡他……”

顧念無措的一愣，“二，二爸？”

“嗯，我還有個二爸，我爸爸也是霖的二爸。”帝墨軒解釋了句。

顧念更聽糊塗了，難道這個所謂的‘二爸’指的是城夕？

因為圓圓遲遲沒有送還給帝家，而是留在了城夕邊，以霖的名字長大，所以私下裏，兩個孩子就分別管帝長川和城夕二爸？！

好難聽，也好匪夷所思的關係……

“我爸爸真的是最好的了，原諒他吧，這樣爸爸就不孤獨了，也不會再半夜看媽媽照片了，我也可以放心了，不然我一個五歲孩子，還要心爸爸和二爸，我多累呀！”

帝墨軒吐槽似的開始了抱怨，還唉聲歎息，“對了，我還有個弟弟，霖也很讓我心……”

顧念無語的一陣又一陣，這孩子，完全徹底被帝長川教的……

已經找不出準確的詞語形容了，但似乎話題也被這孩子繞偏了，斂了下思緒，忙說，“我們先不提這些，軒軒啊，如果讓你和爸爸媽媽之間做個選擇，你會選擇誰呢？”

“啊？”帝墨軒明顯一愣，很意外的一個選擇題。

顧念又重新說了一遍，“就是爸爸和媽媽，隻能選擇一個人的話，軒軒願意選擇誰呢？”

海利在旁看著帝墨軒，忍不住替顧念說話，“當然要選媽媽呀，我媽媽可好了，又漂亮又溫！”

帝墨軒懶得理會他，漂亮的大眼睛不耐的掃了他一眼，示意讓他閉，然後自己眉沉思，還用胖乎乎的小手指掰算著什麽。

顧念等了又等，也不見孩子說話，就忍不住道，“選媽媽好不好？媽媽會很疼很疼你的，選媽媽，我們一起生活，嗯？”

帝墨軒實在算不過來，無奈的揚起了頭，“隻有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呢，我爸爸和媽媽都要！”

顧念無措的一怔，下意識的連連搖頭，“不行，軒軒，做人不能太貪婪，隻能選一個人。”

“貪婪是什麽？我隻是想要爸爸和媽媽，想要一家人在一起而已呀，這不是貪婪，還有，我為什麽要選擇呢？我不要選擇，我都要！”

那霸道的小語氣，一時間，顧念腦海中就浮現起了當年時的帝長川，還真是如出一轍！

顧念到底還是又搖了搖頭，“不可能都要的，隻能選一個人。”

“不可以嘛？”帝墨軒想要撒，但畢竟和顧念還是有點陌生的，所以很難施展，小家夥躊躇了一會兒，就隻說，“那我要爸爸，我更喜歡爸爸……”

顧念無力的心髒猛然一，就知道，現在問這個問題，著實太早了，和孩子之間，一點基礎都沒有……

旁側的海利急忙替顧念抱不平，“憑什麽不選我媽媽？我媽媽哪裏不好了？”

“我爸爸也很好呀！”帝墨軒據理力爭。

兩個孩子儼然就要打起來了，顧念急忙攔阻，分別分開了兩個孩子，側看向帝墨軒，“一定要選你爸爸，是吧？”

孩子諾諾的點了點頭，“我更喜歡爸爸……”

“OK。”顧念沉了口氣，“那軒軒啊，你出去吧！下樓找舅舅或者你爸爸去吧。”

冒還沒徹底好，和孩子在一起時間過長，也擔心會傳染孩子，加上現在狀態不濟，也不想因為一個不切實際的問題，讓孩子誤會什麽，及時點到為止，也是好的。

帝墨軒卻有些不知所措，眨著大眼睛還想逗留一會兒，但海利卻眼疾手快，推著他就往外走，“媽媽都說讓你出去了，你就出去嘛，反正你不是喜歡你爸爸嗎？那就去找你爸爸咯！”

不過須臾，樓下的客廳裏，顧涵東正和帝長川聊著天，倏然，就聽到了樓上兩個孩子的爭執聲，然後，就看到海利強行推著帝墨軒下了樓，還邊推邊說，“去找你爸爸，反正你都選他了，別來纏我媽媽！”

“那是我媽媽！”帝墨軒腳步一停，用胖碩的小子，壯實的膛，一下就將海利撞倒在地。

海利摔的結結實實，疼的當即就紅了眼眶，“你……你欺負人！”

“明明就是我媽媽，我親媽，你和我搶什麽？你到底是哪兒來的？”帝墨軒居高臨下，低眸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