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軍揣著洪宗帝的心,又試探著道:“太子殿下得知圣上的丹藥不見了,也甚是為圣上著急,并且讓微臣向圣上轉述一句話。”
“什麼話?”
“太子殿下說,既然闔宮上下都尋不到丹藥,那麼是否,這丹藥從一開始,便并未煉,只是有人出于怕被圣上怪罪,而故意轉嫁禍端呢?”
雖然統領并未指名道姓,但只要是有腦子的,都能聽出他這話所指的,便是裴知衍。
洪宗帝還在為如何都找不到丹藥而無比著急,聽到統領這麼說,瞬間便將犀利的目放在了裴知衍的上。
不僅目變得兇狠了起來,更是沒了往日的敬重。
“道長,倘若你今日沒能煉出丹藥,向朕直言便是,但倘若你因為怕朕治罪,而企圖禍水東引,想要陷害太子的話,這可是重罪了!”
裴知衍單膝跪下,毫不慌張道:“圣上,貧道煉制丹藥時,都有藥流值守,圣上若是不信貧道今日是否真的煉出了丹藥,自可傳喚藥前來問話,貧道做的是有損自壽命,違背天道的長生之舉,又豈還會在意個人的生死呢?”
洪宗帝轉念一想,也覺著裴知衍說的很有道理,便又立時換了臉,親自去將裴知衍給攙扶了起來。
“道長快起來,朕并非責備道長,道長為了朕的子殫竭力,朕都是看在眼里的,朕又如何會懷疑道長的用心呢,只是這丹藥不在煉丹房,更不在東宮,又會跑哪兒去了呢?”
既然沒有在東宮搜到,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了。
“或許丹藥已經不在宮中了,貧道還是晚了一步,看來這都是天意。”
很有可能,是被江寂先一步,人帶出了宮去,但出宮之后的范圍便太廣泛了,倘若這次裴知衍再料定錯了,恐怕就會引起洪宗帝的猜忌,猜出他是在針對江寂了。
此番是他不慎著了江寂的道,一心撲在了謝清晚的上,以至于發現丹藥被盜走之后,也很難再追回來了。
如此看來,他必須要加快時間了,丹藥的藥量得要加倍才了。
“朕一日不吃丹藥,便覺得渾不自在,道長,你可必須要再給朕煉制一顆出來,否則朕便殺了所有的藥,這群藥實在是太沒用,連一顆丹藥都護不住,留著也沒什麼作用了!”
這些藥都是裴知衍自己心挑選培養的自己人,自然是不能讓皇帝全給殺了。
“圣上恕罪,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些藥為圣上煉制丹藥,也是折損了他們的壽命,才能為圣上積累功德,今日之時全是貧道的疏忽,倘若圣上要罰,便請罰貧道,放過那些無辜的藥吧!”
裴知衍的話,倒是洪宗帝有些無地自容了,他是真的相信了裴知衍的這套用壽命來漲功德的說辭。
“道長慈悲心腸,倒是朕狹隘了,既然道長都為這些藥求了,那朕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但今日的丹藥,還是要勞煩道長再費心思了。”
裴知衍拱手道:“貧道會盡力一試,只是煉出的丹藥效果是否和先前一
樣,貧道便無法保證了。”
“朕相信道長的能力,道長快去忙吧,朕等著道長的好消息!”
剛回了煉丹房,還未等裴知衍一口氣,便有一雙手自背后纏了上來。
“裴郎,你這是去哪里了,怎麼煉丹房糟糟的,我瞧著好像是有林軍出沒,聽說還去了東宮,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謝思薇只是后宮嬪妃,自然是無法立刻探知到前朝的事兒。
只是林軍搜查東宮鬧的靜不小,所以連謝思薇也有所耳聞。
“莫不,是江寂想要造反,被圣上察覺,圣上要廢太子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呀,都不必費咱們一兵一卒……”
話未說完,便被裴知衍打斷:“不是廢太子,是我今日剛煉好的丹藥被了。”
謝思薇無比吃驚,“什麼,是被何人走的?是太子,一定是太子干的!那可有找回來?倘若真的是被太子給走了,讓他研究出丹藥的分,告到了圣上的面前,那咱們可就都要跟著完了呀!”
“裴郎你是怎麼回事,素日里你也不愿意來我的寢殿,說是要看守著丹藥,怕會出什麼差池,可如今你整日都在煉丹爐呆著,這丹藥又是如何會被太子給了去?”
自然是因為裴知衍一時被所蠱,只想著圍著謝清晚轉,哪兒還記得丹藥什麼的。
等反應過來,也已經為時已晚了。
“是我一時不察,被江寂引開,才他得了手,但他短時間,也是不可能會研究出其中的分,我們還有時間,只需要加大藥量……”
裴知衍低嗓音,說出了應對之策,謝思薇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還是裴郎你最是聰明了,但只要有太子在,咱們的計劃便無法順利且迅速的實施,便像是頭頂始終懸著一把利劍。”
“其實我覺得對付太子并不是一件難事,只要抓住了他的肋,便足夠讓他方寸大,裴郎,我有一個新的計劃,只要你點頭配合我,咱們的大計必然能更快功。”
說話的同時,謝思薇的手便上了裴知衍的面頰。
這種親的,放在從前裴知衍是沒有什麼不適的。
可是眼下,他卻覺得格外的骯臟,便像是自己做了對不起謝清晚的事,不配再面對謝清晚了。
所以他按住了謝思薇的手,將的手給挪開。
“什麼計劃?”
謝思薇的臉上有明顯的不悅,自然能覺出,裴知衍對的排斥和敷衍。
可對裴知衍使用的溫攻略,都是從前一貫會使用的。
從前可是百試百靈,怎麼自從裴知衍死里逃生活下來之后,卻一次都不好用了呢?
果然,還是因為謝清晚那個賤人的緣故!
只要謝清晚還活著,裴知衍的心就不會再回來!
謝思薇湊近,著他的耳畔道:“很簡單,只要裴郎你能說服圣上,將太子給引走,我便能勸高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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