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舒晚離世的消息,陸宸希怔然許久,最終還是趕過去,送了最后一程,而后在所有人離園之際,著的墓碑,眷不舍。
“舒晚。”
陸宸希撐著的墓碑,緩緩蹲下子,再仰起不再年輕的眼睛,盯著像上的人……
“沒想到吧?”
陸宸希挑了眉后,開始自言自語,“原來我上一個人,竟然也會那麼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也是一個深之人。”
他凝著像,扯了扯角,“以至于深到,覺得……這個世上的人都沒法眼,所以,舒晚,我并不比季司寒差,對嗎?”
回答他的,只有墓園里,鳥雀飛過的聲音,待所有鳥離開,就只剩下寂靜無聲,就好比,這些年來,埋在心里,不敢宣之于口的。
這些濃烈意,深埋在心底,見不得,唯有死后,他才敢來到的墳前,告訴,他也曾,深深過……
每個人都有憾的,陸宸希的憾,便是舒晚到死之前,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傻子,守著昔日那點怦然心,于千里之外,默默守護……
但是又能怎麼樣呢,終究是不知道了,陸宸希,你又在執著什麼呢?
陸宸希坐在舒晚的墓碑前,坐了很久,意識到自己都尋不到答案之后,起離開。
他這一生的側重點,不是,而是事業,陸宸希將一生奉獻給了事業,帶領陸家為全世界最大最厲害的家族。
是商界傳奇般的人,甚至幾十年后,大家還在談論一生未娶妻的陸宸希,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而遠在帝都的宋斯越,是最后一個接到消息的,他坐在書桌前,盯著季語冰發來的信息,一瞬間陷沉默……
早在接到季司寒死訊時,宋斯越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也知道,若不是季漠謙,舒晚必然會跟著季司寒當場離去。
為人母的,一旦有了羈絆,總是不能像年時那樣隨心所,卻也因著這點束縛,舒晚磕磕絆絆的人生,再撐過幾年華……
知道離開,宋斯越緩緩放下手機,再起,扶著書桌,邁著不穩的步伐,前往浴室……
這二十年幾來的不聯系,是宋斯越最好的全,也是困住他活下去的枷鎖……
他的抑郁癥,一直沒有好,痛苦掙扎二十多年,卻不敢死,就是怕死了之后,舒晚會愧疚,如今,走了,他也可以解了……
只是在解之前,他還要見最后一面,年時,干干凈凈的來,走時,也要干干凈凈的走……
宋斯越沐浴完,再穿戴服,整理好白襯領口后,拿起洗漱臺前的梳子,往腦后方向,梳著滿頭的白發……
在舒晚為了季司寒一夜白頭那晚,宋斯越也跟著白了頭,是思念疾,還是擔憂所致,宋斯越分辨不清楚,只知走,他便走。
他洗漱干凈,來到舒晚墓碑前,像從前那樣,著的像,說著埋藏在心里的話。
他說,“晚晚,我這一生的憾,便是那一次失憶,如果我沒有失憶,我就不會失去你,但倘若,我真的沒有失憶,你就遇不到你如命的季司寒,這樣,你們之間,又了憾。”
他笑,“全你們,還是全我自己,我用很多年很多年來醒悟,發現……還是全你們更好,畢竟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配獲得你的呢?”
他曾經沒有失憶之前,也掐著舒晚的脖子,質問,為什麼要背叛他?
如若真的,又怎會在明知是為了救他的況下,還去傷害呢,必然是沒有到極致,才會說出那樣殘忍的話。
覺得自己不夠的宋斯越,從腰間拿出一把槍,對準自己的太,滿目只裝得下舒晚像的眼睛,一點點泛出淚……
“遲來的離別,是我這幾十年來,最想要做的事,現在終于可以做了,還請你原諒我,還有……”
“請你放心,黃泉路上,我絕不擾你,包括下一世,我也不見你,愿你和季司寒,在下一世相遇,再如這一世般,彼此如命。”
話落,一道響徹天際的槍聲,驚走林間飛鳥,像是為所有的恨仇,劃上句號一般……
槍聲落,人影倒,鳥飛絕,有憾,卻又不剩憾,只道是匆匆一世,猶如白駒過隙,全然過眼云煙……
最后的最后——
季司寒死在了雪山上,舒晚在失去季司寒的日子里,抑郁而終,宋斯越遵守年的諾言,二次殉了,這一次,沒人再救他,他們三人的故事,終止在槍聲里,從此,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季司寒、舒晚、宋斯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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