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溫婳在帝都生活幾年都沒發現的寶藏餐館，席漠一找一個準。

很久沒吃火鍋了是真的想吃，他找的這家餐館底料正宗，生鮮類也新鮮，就連免費的餐后甜點都不輸甜品店里的。

吃得開心，他倒是很筷，只是一味地給夾菜。

明明兩人之間什麼話都沒挑明，但有的事由他做起來，似乎一切都理所當然。

不知道的是，在路上時他就讓助理以最快的速度打聽好了哪家火鍋店味道最好。

吃完飯起時，火鍋店服務員小姐姐說他們是這個月第100桌消費者，給他們打了五折，還送了溫婳一個招財貓玩偶。

他送回去時天已經黑了，路邊霓虹燈亮起來，有些晃眼。

溫婳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手里的招財貓，下被輕輕咬著。

駕駛座的人一臉自若神閑，仿佛下午抱的人不是他。

“明天要做什麼？”他雙眼直視前方，打方向盤的手指節修長，無名指上的戒指尤為顯眼。

突然想到他當初在學校禮堂說的，有心上人的話。

回神，開口，“沒什麼事，待在房子里看看書吧。”

他微微點了點頭。

“平時怎麼吃飯的？”

“點外賣。”

他就知道。

“一起吃晚飯吧。”

溫婳又揪了揪招財貓的耳朵，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熱衷于吃飯。

車子緩緩停在公寓樓下，要開門，發現車門上了鎖。

回頭看他，他英的鼻梁被路燈打下一道影，一字一句地道：“你還沒答應我，明天一起吃飯。”

沉默著看他，溫婳開口，“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吃飯？”

“怕你不按時吃飯。”

還沒來得及說按不按時吃飯關他什麼事，他又繼續：“想看著你。”

車里安靜幾秒。

招財貓的脖子被得。

“你是不是……”

“嗯。”

溫婳抬眸，撞進一雙深炯的眸子里。

離的太近了，男人上的溫度似乎都以空氣為介傳了過來，那子冷冽的淡香更是無孔不地纏著，呼吸都有些發。

他知道要問什麼。

席漠深暗的墨瞳凝著，不緩不急地了，“喜歡你很久了。”

砰砰砰——

心里的鼓太吵。

能覺到倒流回臉上的和耳蝸里的陣陣耳鳴。

重逢后他的種種行為讓迷過懷疑過，但因為這人斂的格，其實什麼都不算明顯，沒有十足的把握。

真正聽他承認了，覺還是不一樣的。

目閃了閃，抿道：“你可能沒分清愧疚和喜歡。”

“我分得清。”他字字清晰地說。

溫婳微垂著眸子靜靜聽他說，可等了半晌對方也不見有下一句，拉了拉單肩包的肩帶。

“我上樓了，你早點休息。”

這一次車門沒鎖，很快離開了令人呼吸不暢的車廂。

電梯墻壁上影影綽綽映著人的廓，有人白皙的臉上帶了薄，黛眉微蹙，輕咬著的瓣卻又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不僅是悶葫蘆，還是個結了冰的悶葫蘆，在心里暗暗腹誹。

就連表白都是輕飄飄的一句我喜歡你就完事，多一句話都沒說。

顯得極其沒有誠意。

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卸妝洗漱，經過浴室那塊大鏡子時，腳步頓住。

鏡子里的人是？

清潤的眸子像蓄了一泓清水，耳廓臉頰沾染上的足以令星月失輝。

目瞪口呆地盯著鏡子里的人看了好一會兒，驀地捂了臉。

溫婳啊溫婳。

你至于嗎。

在花灑暖流的沖刷下，大腦思緒放慢，覺得自己真是太沒有毅力了。

明明想疏離他，晾晾他，可沒堅持幾天，聽他低啞的聲音道了歉，看過他此前從未出過的溫和遷就，心里存的那火莫名其妙的就消散了。

脾氣去的太快也不是好事。

關了花灑，在原地呼了口氣。

其實比誰都清楚，當初的事不怪席漠，心里的氣都是那場事故的加持造。

那天要是警察再來晚些，真的沒命了。

十幾歲的小姑娘到那種刺激給心造的傷害是巨大的，獲救后的幾個月每天都在做噩夢，神狀態一度很糟糕，后來爸爸請了心理醫生，才慢慢好轉。

這些一直不愿意去回憶。

就算現在，有時也還會做噩夢。

但要真的論起來，席漠不欠什麼，生氣無非是把他的離開歸咎自己到傷害的間接原因，何況他去見的人還是孫婼書。以前年紀小，每每想到那時候會怨他。

可這麼些年過去，也不是小孩子，很多事仔細想想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席漠不知道那個禽的機，他怎麼知道離開會造那樣的后果。

這些年他也確實不好。

那天晚上聽完他的道歉后，心里一直糾結的那團氣消散了，那件事不是他的錯，但需要一個道歉。他說了，就沒什麼可繼續揪著的了。

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

害者才更應該開心快樂，為個人渣一直活在過去的痛苦中不值得。

隔天，一早起床就去隔壁公園做晨練，回去時見自己門口放著個牛皮紙袋，里面裝的是盛營養的早餐。

看了一會兒，提著進了房間。

晨練結束后便是冗長的看文獻時間，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書房，一上午過去，墻壁上的布谷鐘起來。

了酸的后頸剛準備點餐，門鈴響了。

門口站著的外賣小哥雙手抱著大盒子，“你好，你的外賣。”

溫婳慢慢接過，輕輕說了句謝謝。

關上門，把盒子里的菜品一一掏出來。

原木餐桌上慢慢被擺滿，蟹黃獅子頭、糖醋魚、魚香脆皮茄子、冰糖百合、鮮果餡湯圓、南瓜湯，看著一桌子的味，站了好久。

這種覺很新奇。

除了爸爸，沒有任何人為訂過一桌子的飯菜。

而且這家餐廳是出了名的難訂到。

嘗了口糖醋魚，味道比意料中還要好，看著滿桌子的菜不可抑制地翹了翹角。

這人怎麼回事，當是大胃王呢，訂這麼多。

吃完飯，窩在臺曬了會太，覺到消化的差不多了才回房間午睡。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這一覺居然生生睡到下午五點。

醒來時腦袋昏昏沉沉的，發現自己睡了大半天，坐在床上頂著糟糟的頭發無力地錘了錘床，應該定個鬧鐘的，大意了。

有個論文原計劃下午寫完的，浪費了幾小時，立馬下床打開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