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隻胳膊,黑袍老人並未覺得憾。
時落將他贈與的赤木果還給黑袍老人,「雖然慢些,一年之應當也能長出胳膊。」
黑袍老人卻笑著搖頭,「不用,一隻胳膊不耽誤事。」
他活了一下另一隻胳膊,「我已經記不得多久沒這麼輕鬆了。」
雖然已經差不多被掏空,神魂也了一縷,黑袍老人心卻前所未有的舒暢,他起,走到黃符紙面前。
「委屈你了。」黑袍老人有些心疼地看著地上掙扎的小黃人,「我暫時還不能多你。」
雖然轉移了詛咒,若是做的不當,這詛咒隨時還能再轉回來。
「待理好了所有事,我會再將詛咒轉移到我上。」雖然黃符紙還沒意識,黑袍老人仍舊將其當平等的對象保證。
他的決定時落跟諸葛都沒置喙。
二人也不覺得白幫黑袍老人。
中年野人驚喜地朝黑袍老人行禮,「巫師大人,您好了?」
「那我們是不是也不會有事了?」
黑袍老人看向對面的野人,沒回他,只是一一看過他們,說道:「是否能活下去,還要看你們的意志。」
還有運氣。
「我會相助你們。」
中年野人更不安,「巫師大人,為什麼你活下來了,我們卻不安全?」
雖然巫師大人沒了胳膊,但是眼中的神采卻是以前都不曾有過的。
他知道巫師大人不會死了。
明明是寨子裏的人跟巫師大人有同命運才對。
鎚子一直想問一件事,「是誰告訴你,你們的命是跟這位前輩連在一起的?」
「天神。」
「天神又是什麼神?」
中年野人神嚴肅,「請你對天神大人恭敬些。」
「否則天神大人會降下懲罰。」
鎚子可以敬畏神明,卻不盲目信任,「若你們的天神真的能關注到每一個人,那你們寨子裏一大半的人都得遭報應吧?」
中年野人卻不覺得他們有錯。
「這一片山,甚至原本山下那一片都是屬於我們寨子的。」中年野人有些氣憤,「就是因為你們總占我們的地盤,上山搶奪我們的食,我們不得不躲避,最後躲到林子最深,就是這樣,你們這些人也非要打著探險的旗號,要往山裏找野人。」
「我們是野人?你們才是蠻不講理又霸道的野人。」中年野人常在山下走,也用山下的網絡,他知道的遠比寨子裏的其他人知道的多。
「一旦我們被你們發現,你們就會將我們的存在宣揚出去,到時候我們再沒有安靜的日子。」山下的人會跟看景緻一樣看他們,中年野人非常不屑,「你們還會給我們制定規矩,不準我們打獵,不準我們找草藥。」
「我們世世代代都是靠打獵為生,若是再不能拿弓,你讓我們以後怎麼活?」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會讓任何人統治管束。
這話鎚子不知道怎麼接。
他們的想法是深固的,即便告訴他們,生活在境的所有人都是國人,國人一樣的待遇,也得一樣的約束。
「我們世代生活在這裏,有自己的首領,也有自己的規矩,憑什麼要聽你們的。」中年野人越說越憤怒。
「還有你們,為什麼要來?」中年野人指著後的同伴,「你們來了,隨意殺我們的人,那又怎麼算?」
鎚子難得有啞口無言的時候。
「我們是——」
黑袍老人開口,「是我請他們山上,若有怨恨,可沖我來。」
中年野人瞬時偃旗息鼓,可心裏還是有不甘,「巫師大人,他們是進了山,先殺了人,才被您請上山的。」
黑袍老人沒有與他講道理,只說:「你該謝他們。」
中年野人不敢置信地看向黑袍老人。
「若沒有他們相助,我與你們只有一個下場。」
至於什麼下場,黑袍老人不說,中年野人也明白。
只是中年野人並不信時落幾個陌生人能幫他們多,他覺得這些外人肯定有私心的。
他還有重要的事,不再糾結時落幾人目的為何,中年野人問,「巫師大人,我們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寨子裏不能再一個人了,就沒有辦法能讓我們都活下來嗎?」
「我會盡量幫你們。」黑袍老人不給保證不了的話,「只是能不能活下來,得看你們自己。」
中年野人回頭看後一山頭,神瑟瑟,「天神也不能幫我們?」
「那不是天神。」黑袍老人不再瞞,「那是設制之。」
「什麼制?」
「巫師大人,您在說什麼?」不等黑袍老人解釋,中年野人已經大聲辯解,「怎麼可能沒有天神?是天神跟我說我們的命與巫師大人您連在一起的,天神是我們的守護神,一直守護我們寨子。」
「若真有天神護你們,那些被關起來的人又該怎麼解釋?」黑袍老人嘆息一聲。
「那是他們惹怒了天神大人,天神降下神罰,與那什麼制無關。」
而且他們還有天神像,若天神真的不存在,那天神像又是哪來的?
「那是我師祖為你們準備的。」到了這時候,黑袍老人只能說出真相。
寨子裏的人有野,不會聽從旁人管教,要讓他們聽話,最好的方式是讓他們有信仰。
藉著神明約束他們。
「不可能。」中年野人不信,「只有天神才能賜予我們能力,也只有天神才能懲罰我們。」
現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巫師大人的謀,中年野人掉頭,要去天神問問天神。
黑袍老人看著他離開。
首領皺眉頭,擋住中年野人,詢問他發生了何事。
他們是要有個主心骨,中年野人將黑袍老人的話告訴首領。
首領反應倒是沒有中年野人的大,他對黑袍老人說了兩句話。
而後轉離開。
「你們要是興趣,也跟著去看看吧。」黑袍老人對時落他們說。
「你們隨意。」諸葛抬腳跟上,「我也想知道什麼是制。」
竟然能約束整個寨子的人。
時落站在原地沒。
「時大師,我們要跟著嗎?」鎚子問。
時落向那些人,「恐怕想走也不容易。」
話剛落,已經往山下走的首領回頭看一眼時落,朝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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