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西將軍,吾已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你且看這記靈珠,看過之后,我們再談。”姜雁姬的模樣雍容無雙,微仰著致下頜,一雙描了火的眼睛里閃爍著權勢的芒。
皇甫雄重重抿了抿厚,并沒有急著渡靈蘊,而是從袖袋中取出另外一枚珠子,拋給姜雁姬。
“不如你先看看這個。”
他冷笑著,瞇眼看著這個毒蛇人。
姜雁姬一怔,依言率先渡了靈蘊。
這枚記靈珠當初被一只小手握在掌心,并沒有錄畫面,只有聲音。
姜雁姬那獨特濃烈的聲音飄了出來——
“可憐的兒,娘親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舍棄你了啊……”
姜雁姬愈聽愈心驚,一雙眸越睜越大,難以置信地瞪著皇甫雄。
“你哪弄來的!”
原本信心滿滿勝券在握的姜雁姬,被皇甫雄這一手牌打得有點懵。這件事自然忘不了,但問題是,當初怎麼會有人用了記靈珠,而這記靈珠還跑到皇甫雄手里了?!
皇甫雄嘖一聲:“你也不裝裝樣子麼。你就這麼承認這是你了?承認得這般干脆,若我還放你好手好腳回去,我豈不是比豬還蠢?”
“不是,”姜雁姬急了,“皇甫雄你什麼意思!這能證明什麼!”
皇甫雄登時大怒:“鐵證如山,你還想抵賴麼!這還不能證明什麼?!這就是你殺渡兒的鐵證!”
姜雁姬:“這如何就是殺渡兒的證據!皇甫雄你被幽無命騙了!這個話,不是對渡兒說的!”
皇甫雄氣樂了:“這關幽無命鳥事?不是渡兒,你還有哪個兒子?!”
當初姜雁姬有過私生子,對于皇甫俊來說,這件事著實不是什麼彩的事,男人在這方面最是要面子,所以皇甫俊并沒有向自家兄弟提過。
姜雁姬扶了扶額:“我說不清楚,你還是先看看我給你的記靈珠吧!皇甫雄,你就是個熊,比豬還蠢!”
皇甫雄哪里得這鳥氣?
當即吊高了眼睛:“姜雁姬,你以為你畫個凰在臉上你就不是?!你比還,比還……”
一時語塞。
與‘’諧音,在這云境十八州并不是什麼好話。
老實的皇甫雄有點罵不出口。罵比還賤的話,那這麼些年臣服于的自己,又什麼東西了?
憋了一會兒,看著姜雁姬為了權勢日夜勞而變得不甚茂的頭發,皇甫雄福至心靈,狠狠罵道:“……你比還禿!”
姜雁姬:“……”扎心了。
真的,要不是不想給幽無命白撿了這個便宜,現在就打這熊鱉孫的狗頭!
“哼!”皇甫雄冷哼一聲,拋了拋手中的記靈珠,“看就看,我看完,你就等死吧,姜閹!”
姜雁姬不是聽不出他這怪異的語調是個什麼意思,但此刻,聽到皇甫雄要看這記靈珠中的畫面,還能怎麼辦,只能忍了唄!
姜雁姬心中已在謀劃滅了幽無命之后,該如何一刀一刀削死皇甫雄這熊孫子。
就在皇甫雄往記靈珠中注靈蘊,等待畫面浮現的霎那,他那小山般的軀后面,忽然‘騰’一下翻出一個小小的,白白的小手一把薅過去,把記靈珠薅到了手心。
此刻,姜雁姬已背轉了,勝券在握,只等皇甫雄悔不當初。而皇甫雄看見是誰搶了珠子之后,下意識地咧開了厚,張開兩只大胖胳膊,就想抱抱這只消失了一整天的小可。
完全沒人管那珠子。
偶子烏溜溜的圓眼睛左右一轉,小手一揚,‘咕咚’一下,記靈珠進了肚子。
它的肚子里藏了許多亮晶晶和碎晶晶,記靈珠吞不下去,噎在了嚨口。
偶子:“……”
歪頭殺。
皇甫雄:“啊啊啊老雄死而無憾!”
姜雁姬一聽這話音怪怪的,立刻轉過了。
便見一只偶人跳坐在皇甫雄的肩膀上,翹著小小的二郎,沖著,出一個邪到了極致的微笑。
看清這人偶面容時,姜雁姬倒了一口涼氣,下意識連退了三步。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皇甫雄也像偶子一樣慢慢把腦袋歪了四十五度。
“記靈珠呢你怎麼沒看!”姜雁姬慌之下,沒忘正事。
皇甫雄笑了,一字一頓:“我看你媽。”
姜雁姬:“???”
皇甫雄滿面了然:“看見個小偶偶,你有必要心虛這樣麼?姜閹,你要是心里沒鬼,你退個什麼勁哪?!”
姜雁姬差點兒氣得表演一個原地炸。
“他,他,他!”的眼睛瞪得白多黑,“他就是我兒子!皇甫雄你上了幽無命的鬼當!”
皇甫雄覺得自己的耳朵和自己的智慧同時到了來自姜雁姬的強力侮辱:“……姜閹,你別以為裝瘋賣傻,老子就不打你!”
耳朵忽然被人拽了拽。
皇甫雄偏過頭,見偶子從背上取下一只小包裹。
白白的小手拆拆拆,拆開了包裹,出里面一小堆帶的暗、毒,還有人上的某些零部件。
皇甫雄雖然是個憨憨,但也不傻。
這一看,便知道是前來行刺自己的刺客,被偶偶給截了。
這當口,除了姜閹,還有誰會派人來行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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