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遠遠:“……”好像完全無法反駁。
他閑閑往后一靠:“實力撐不起野心的人,看上去便是那個樣子。”
他瞇著眼,漂亮的眉眼之間不見嫌惡,只有淡漠。
倚在他懷里,笑笑地問:“那我呢?你當初看我,又是什麼樣子?”
他緩緩低下頭,看了一會兒,目中浮起一縷追思,聲音低沉,微帶笑意:“正如你看我。”
桑遠遠揚起臉來看他:“什麼意思?”
“意外,”他了下的頭發,“和想象中,很不一樣。然后便有些好奇,想靠近一點看看。”
桑遠遠傲地撅起:“……你確實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但我一點都不好奇,也不想靠近。”
誰能想得到反派大魔王看起來是個紈绔小白臉呢?
“口是心非的小桑果。”他壞笑著盯住,話題一轉千里,“現在想要嗎?”
桑遠遠:“???”
瞧瞧這狗男人的套路!
若說‘不要’,他定要說‘口是心非’。若說‘要’,他便會說‘如你所愿’。
幽無命勝券在握,瞇著眼,角滿是壞意。
“嗯?要嗎?”他優雅散漫地收網。
桑遠遠向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果斷撲倒了他。
一場神魂顛倒。
……
一個時辰之后,桑遠遠癱在幽無命的懷里,聲氣低弱:“我們是不是跑題了?”
幽無命一本正經:“哪有,這就是辦正事。”
蹭了他幾下,提了提神,道:“說回方才。老太監說韓陵已登基十三年,這便意味著,他當真消彌了那場十年后的浩劫。我看過的劇中,韓陵并沒有打敗姜雁姬和皇甫俊,只到他與夢無憂大婚便結束了。沒想到故事結束了,但書中的人,卻仍在繼續生活。”
“所以寫書給你看的人是誰?”幽無命閑閑地問。
桑遠遠:“……沒留意作者名字。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忙,比你還忙!”
——論收藏作者的重要。
“好好好,”幽無命晃著腦袋敷衍的樣子看起來極了,“夫人日理萬機,不比我游手好閑。”
“可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已經被我們給弄到地底去了,這可如何是好?”桑遠遠嘆息。
幽無命滿臉無所謂,他瞇了瞇眼,道:“小桑果,你就不好奇,原本的滅世災難是什麼模樣麼?整個世間被冥魔占據,人族文明然無存,徹底變腥煉獄?”
桑遠遠疑地偏頭看他——這有什麼問題?
幽無命道:“想想那些宮殿,那些堡壘,那些軍隊。冥魔,就算推倒了全部長城,難的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王族,絕對安然無恙。”
桑遠遠慢慢點頭。
當初便發現,王宮中的每一座重要宮殿都像堡壘一般堅固,只要殿門一關,冥魔一百年都不可能攻得進去。還有那些重要的軍事要塞,防力絕對不會輸于黑鐵長城!
“更何況,區區十年。”幽無命冷淡地笑了笑,“即便現在長城全倒了,十年,距離滅亡也還早得很!”
更別說長城安好的況了。
如今白、風、齊三州被冥魔破了城,卻遠談不上什麼滅境之禍,至多月余,境的冥魔就會被清剿得一干二凈。
人類,總是會發出無窮的潛力,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桑遠遠沉片刻:“難道你懷疑所謂的滅世之禍是天壇的謊言?”
“不是撒謊。”幽無命道,“這麼多年,外界并無毫風聲。”
他沒把話說全,但桑遠遠已能領會。撒這樣的彌天大謊,總得有個目的。但天壇這麼多年卻一直只是默默在背后行事,就連獲利最大的韓陵也對此事一無所知——這并不像是要利用謊言去做什麼事的樣子。
桑遠遠默默理了一理:“二十年前,天壇施大天衍之,看到三十年之后世間會被冥魔徹底占據。后來他們施了‘逆乾坤’之,把我扔到異世。再后來,鏡中便‘預言’人類渡過了危機……”
這麼一看,倒真像什麼滅世魔頭似的。只看結果的話,原本是個滅世之局,一旦沒了,換夢無憂陪著韓陵,便能救世。如今又回來了,還伙同幽無命把韓陵給弄殘疾了……
命運仿佛轉了一個圈,重新又回原點。
桑遠遠瞬間淚目:“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是時候抓幾個人回來審一審了……”幽無命輕輕磨著牙,把攬得更。
桑遠遠輕輕點頭。
不過,想要抓到天壇首腦,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壇這機構實在是過于低調,只負責一些卜卦、祝福的事宜,壇首副壇首姓甚名誰,外界本無人關心。這麼一個不重要的機構,卻是建在帝城之,構造、方位,竟是無人知曉。
倚在他結實的膛上,聲音輕:“幽無命,你也看到了麼?”
半晌,他的膛悶悶地了下:“嗯。”
不必說,他也不必問,彼此都明白說的是什麼。
“你怎麼看?”桑遠遠輕輕地蹭著他。
他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姜雁姬和皇甫俊,只能我來殺。”
猶豫片刻:“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你父親和你一樣,都是那麼聰慧通的人,又怎會喜歡那種野心的子呢?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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