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無命笑道:“這樣的弓,雖然稀奇,但卻不是獨一無二。皇甫雄得了《蕭仲復仇記》,滿心只會把我當好人、當知己。姜雁姬若是以興師問罪的態度去問火弓出,皇甫雄護短,必定大怒,更要與針鋒相對,絕對不會提到與我有關的半個字。”
桑遠遠嘆息:“幽無命,真幸運你不是桑州的敵人。”
二人回到了簡易房。
幽無命二話不說,便把往床榻上面推。一又狹長幽暗的眼睛里冒著綠,像是狠的狼。出發之前那一番徹頭徹尾的放肆,讓他真正食髓知味,滿腦子里都燃著火。
“等等……”聞到淡淡的芙蓉清香,桑遠遠不由得一,仍然心有余悸,急道,“夢無憂那搶來的碎鏡,先看看!”
幽無命似笑非笑,停下了作。
他指了指斗室角落的木桌:“你離遠些。”
桑遠遠老實地坐到了角落里,模樣倒是有些不以為然:“我現在倒覺得,這碎鏡沒本事把我扔到異時空去。把我送走的,當是那個導致天衍鏡碎了一百零八塊的‘逆乾坤’大。”
幽無命沒理,徑自盤膝上了榻。
碎鏡靜靜躺在他的掌心。
他人瘦,手卻很大,手指也長。這枚碎鏡握在夢無憂手里的時候看著還大,但到了幽無命手中,卻是可可憐憐,像一枚小小的扇形貝。
它仍散發著淡淡的七彩。
幽無命那全力一擊,將這來自‘天道’的力量都削弱到了極致,看著有氣無力的,好似隨時要熄滅。
幽無命瞇了瞇眼,掌心忽然焚起了青白的雷焰。
煉化!
桑遠遠睜大了眼睛。
的本意只是看看這枚比較特殊的碎鏡里面會不會發現更多關于‘未來’的,不曾想,幽無命本不是那種按部就班的保守格,一上手,便要煉了此。
碎鏡上的七彩芒開始抵死反抗。
桑遠遠忍不住搬著座下的木櫈子,向著幽無命的方向靠近了些。
這七彩會反抗,倒是又出乎了的預料。
這麼看來,‘天道’還人化的。
心中已有著預,敵人,并非什麼天道自然,而是掌握了更玄幻力量的一個或者一群人。
真正的天道,應該是萬事萬運行的規律,是能夠解釋一切現象的終極法則。
而不是莫名其妙認個親兒子親閨就無腦袒護的智障玩意。
桑遠遠有些擔心。
雖然幽無命已功用不滅火煉化過的驚雷,但那襲在他上的落雷,分明只是那七彩力量的衍生之,而面前這七彩,則是幕后這玩意的本源力量。
幽無命角漸漸浮起了獰笑。
淚順著他的眼角沁出。
桑遠遠不聲,在紅的帳頂上掛了一排小臉花,像風扇一樣,將均勻細的靈霧一層層向他罩去。
碎鏡上的七彩芒在幽無命的掌心掙扎扭,卻始終逃不出青白雷焰的錮。
繼流出淚之后,幽無命的角也開始沁出一泉。他的目又空又狠,時不時便會從桑遠遠臉上短暫地掠過。
桑遠遠藏好了擔心,只平靜地凝視著他。
看起來,煉化過程還要好一陣子。
有人輕輕叩門。
桑遠遠起,拉開一道細細的門。
是桑州王。
“爹?”桑遠遠回眸看了看幽無命,然后輕手輕腳拉開門,到門外。
桑蔭把一枚玉簡遞向:“桑不近有事要與你說。”
不知是不是錯覺,桑遠遠在桑蔭這張嚴肅的老臉上,看出了一種‘打斷那臭小子房花燭’的幸災樂禍。
接過玉簡。
青泛起,玉簡中傳出桑不近的聲音:“小妹,云許舟用炸火把冰霧谷對面的冰川給炸了,谷底被填平,晉蘭蘭的人全被擋在外面,再不會找到任何痕跡。”
桑遠遠:“……攝政王真是雷霆手段!”
“幽無命送去的藥,云許舟已讓云許洋服了,說是兩日之,已吐出了一升蠱,估著,半月之,便能將蠱徹底肅清。”桑不近樂呵呵地說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桑遠遠道,“如此,哥哥也不必為將來的孩子擔心了。”
桑不近大:“誰擔心這個!”
一旁的桑蔭瞪圓了虎目:“什麼孩子?!桑不近你個兔崽子,背著老子干了什麼!”
“啊啊啊啊!”桑不近急眼了,“爹在旁邊,你怎麼不告訴我!”
桑遠遠:“……行了行了,你們父子一會兒自己吵去,哥你先聽我說,你現在立刻聯絡云許舟,靈蠱能治之事,千萬千萬,不要向任何人,包括云氏的所有人,只自己知道即可。”
桑不近明顯怔了一怔:“小妹,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也不是,”桑遠遠道,“只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哥,皇甫氏的表現,實在是有些不像制造這靈蠱的幕后黑手。哪里有問題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消息先封鎖著,也沒必要外傳,一切等平定魔禍之后再商量也不遲。”
“好,我這便與說。”
碎了玉簡,桑遠遠回過頭,見桑蔭的眼睛里有波一閃。
“爹,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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