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誅心。

慕綰綰再次嘆，還好皇帝是自己的親爹。

要不然。

今天鐵定要被父皇關大牢了。

謝無宴的右眼余似乎看到慕綰綰在笑。

他咬了咬牙關，抬頭對上皇帝警告的面容：“兒臣知道了，從今往后兒臣一定肩負起照顧長公主與呦呦的責任，還要跟其他子保持距離，絕對不會再讓長公主傷心，讓父皇寒心。”

這話。

聽得皇帝很滿意。

“大丈夫言出必行，朕希你說到做到。”皇帝微微點頭，目落到跪在床邊的謝母上，“謝氏，綰綰從小就被朕寵壞了，以后做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直接提出來，你是的婆婆，好好跟說，會聽的。”

“民婦惶恐。”謝母連忙磕頭謝恩，“日后，民婦也會多多與長公主通，不會再鉆牛角尖的。”

“好了，都起來吧。”

慕綰綰站起來的時候，看到父皇面上出一抹疲憊。

連忙走上前，攙扶住他：“父皇，您沒事吧？”

“你說呢？”

三個字。

說的慕綰綰滿臉愧。

蹲下，出雙手替皇帝敲打膝蓋：“兒臣只是想要一份公平罷了，可駙馬總覺得兒臣是在無理取鬧，父皇您是知道兒臣的，兒臣若真要無理取鬧起來，早就把屋頂都掀翻了，哪有耐心跟駙馬講那麼多道理。”

“嗯，你這話說得對，算起來你住在宮里也快大半個月了，的確沒給朕惹出什麼事端來，剛好后天是月圓之夜，朕打算在乾宮安排個家宴，給瑾溟踐行，到時候你把呦呦也帶來，帶著認識下朕的嬪妃。”

后天是月圓之夜？

慕綰綰心里咯噔一下。

那不就是蠱毒發作的時候嗎？

雖然有解藥。

但不知道，那解藥管不管用。

萬一不管用，怎麼辦？

謝無宴心里同樣也是咯噔一下。

若是他早些知道，那天慕綰綰是救母親。

他就不會給灌藥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書房還有一堆折子等著朕呢。”皇帝了兒的鼻子，“朕今天可是給你撐腰了，過了今日，你倆就好好過日子，別不把和離掛在邊，別人聽到無所謂，要是讓呦呦聽到了，會多傷心吶。”

慕綰綰點點頭，滿臉自責：“父皇，兒臣知錯了。”

“知錯就好。”

皇帝輕哼一聲，著跪地不知在想什麼謝無宴，哼聲又大了幾分：“就怕知錯不改，追悔莫及。”

“兒臣恭送父皇。”

“民婦恭送皇上。”

皇帝一走。

屋的氣氛并未好轉，甚至有一尷尬盤旋著。

慕綰綰知道，想要與謝無宴和離，短時間是不可能的。

但不代表沒招。

“謝無宴。”

謝無宴抬頭，對上慕綰綰的利眸：“你想說什麼？”

“看在父皇的面上，本公主可以不跟你和離，但本公主有條件。”

的花樣可真多。

謝無宴眉頭一蹙。

“長公主，你說，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見兒子不說話，謝母搶先說道，“只要長公主不要再提和離一事就好。”

“本公主要跟將軍簽訂協議。”

“協議？”

謝無宴眉頭蹙得更了：“什麼協議？”

“協議，自然是用來約束雙方的，一旦哪方破壞了協議，那彼此之間的信任就沒了，沒了信任，婚姻自然也不存在。”慕綰綰對著謝無宴揚眉一笑，“你我都在協議上寫出十條約束對方的行為，當誰先破壞完十條約束，那就由另一方提出和離，破壞方不得反悔只能同意。”

“慕綰綰，你就非要跟我和離嗎？”

謝無宴不懂了，父皇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慕綰綰怎麼還堅持呢。

“謝無宴，你應該問本公主：到底我哪里不夠好，你非要和離？”慕綰綰抬手指了指口的位置，“被刀子捅過的地方，哪怕愈合地再好，還是會痛。”

說到底。

對自己還是怨恨的。

謝無宴也知道，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沒用。

那不如，就用實際行來證明自己吧。

“好，我答應你說的，簽協議就簽協議，不過我要加一條，如果最后破壞那一方，不要答應和離，還要這一輩子都不能見呦呦。”

謝無宴果然對自己夠狠。

慕綰綰兩眼瞇了瞇：“好，協議各自回去寫，你先忙軍營的事，等瑾溟出征后，咱們再來敲定協議的事，如何？”

“可以。”

不管怎麼說。

謝無宴還是很欣賞慕綰綰顧大局的這一點。

“那……那你們……”

謝母看了看兒子，看了看長公主。

怎麼聽下來，兩人到最后還是要和離啊。

“母親，只要我不犯錯，將軍不犯錯，我們離不了。”慕綰綰對著謝母笑了笑，“神醫代了，您最起碼還要臥病在床個五天，這五天您就在鸞宮好好照顧，我讓人去謝府送個信，讓無婧進宮陪您。”

“不、不行，我不在府上，無婧也不在府上，那謝府不就了柳翠香母子三人的天下了嗎？”謝母搖連連搖頭，掙扎地要坐起來，“無宴，走，跟我回家，不能讓他們糟蹋了謝府。”

“母親，若他們不犯錯，怎麼治他們罪呢？”

謝母一愣，抬頭對上慕綰綰笑盈盈的臉龐：“長公主的意思是？”

“柳翠香是公爹結發妻子，帶著兩個孩子來投靠的丈夫，無論去跟誰說，都是占理的那方。倒是母親您，卻要落得個容不下丈夫結發妻子的罵名，就算您渾上下都是，都解釋不清。”

謝無宴一下子就明白慕綰綰話里頭的意思：“母親，長公主說得有道理，就像在軍營，我總不能平白無故去罰個士兵，總要他犯了錯，我才有理由罰他。”

“當然，們剛來肯定會謹慎一些，那就找個人旁敲側擊一下。”慕綰綰勾一笑，“母親，伺候您的云秀對謝府最為悉，將派去伺候柳翠香幾日，時不時跟講講謝府里頭的東西，要麼柳翠香一正氣絕不犯錯，要麼錯了就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