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中。
謝母看到慕綰綰走來。
神一下子激起來。
“母親,您現在還很虛弱,不宜行,躺好。”
慕綰綰一進門。
就覺到謝無宴直勾勾的眼神落到自己面上。
謝母是不是又說自己壞話了?
“長公主……”
“母親您不必說了,您說的事,還是讓將軍來理吧。”慕綰綰對上謝無宴炙熱的眼神,微微一笑,“我猜,母親已經跟你說過了,此事就由將軍出面吧。”
如此急于撇清自己。
就這麼想跟自己和離麼?
謝無宴心里突然騰起一不快。
以前,他不想和離,多是因為要聽母親的話。
但這次……
他隨自己的心走一次。
“母親鬼門關走了一遭,已經無心在勞家事。我剛剛跟母親商量過了,謝母主母的位置你來當。”
慕綰綰聽得懵圈了。
連眼睛都瞪大了。
“將軍,你的話,我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說。”謝無宴抬頭,對上慕綰綰干笑的臉龐,角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你已經嫁給我,就是我的妻子,我是謝家的家主,你便是謝家的主母。”
“是啊,長公主,是我以前老眼昏花,腦子糊涂。我應該早就把主母印鑒給你了。”謝母現在看向慕綰綰的眼神充滿了慈祥,以前覺得怎麼看都不順眼,現在怎麼看怎麼順眼。
不對勁。
這母子兩人,是不是又在醞釀什麼詭計。
自己往坑里跳呢?
“我現在住在宮中,又不是在謝府,當謝府主母應該不合適吧?”
“長公主,謝府主母只是一個稱號,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剛好我的子骨還能,打理謝府上下的事,不用你來心。”謝母急忙表態,就把慕綰綰不同意接任這個主母位置。
說來也可笑。
明明在一個月前。
還擔心主母之位被慕綰綰搶走,怕用主母的份在謝府橫行霸道。
“可本公主并不想接啊。”
“慕綰綰……”
謝無宴站起來,將慕綰綰拉到一旁說話:“母親都把事跟我說了,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和離麼?只要你先答應下來,哄得母親高興了,再把那母子三人趕出去,和離一事,可以商量。”
他的本意,是想讓慕綰綰答應下來。
在日后的相中,自己在跟好好協商。
沒必要真走到和離這一步。
但在慕綰綰聽來。
謝無宴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合著,把主母位置塞給我,就是想讓我來當壞人,將公公結發妻子與他兩個孩子趕出去?”慕綰綰搖頭冷笑,“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本公主可做不出來。”
“慕綰綰,你到底要怎樣?”
“和離。”
慕綰綰對上謝無宴浮出怒火的眼眸:“本公主要你現在就把和離書寫出來,本公主對你們已經失頂,不會再信你們說的每一句話,只有白紙黑字才不會欺騙本公主。”
“慕綰綰,我不想跟你和離。”
這是謝無宴頭一次,很明確地跟慕綰綰表達自己的想法。
慕綰綰面冷笑:“你當然不想和離,畢竟本公主現在對你們有用,還能保住你們的榮華富貴。”
“不是母親的意思,是我的意思。”謝無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慕綰綰,“我想彌補你,彌補五年當中,你過的委屈,要求你盡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去做。”
什麼玩意?
慕綰綰覺得謝無宴肯定被附了。
這不是他。
“慕綰綰,你先別忙著拒絕我,母親已經同我說了,上次是你救了,而我……”謝無宴眼中閃過一自責,“慕綰綰,你不必覺得我在別有用心,我只是想彌補你而已,無關其他。”
“可本公主不需要。”
“慕綰綰……”
“將軍先別忙著生氣。”慕綰綰淡淡的嗓音在房中響起,“就像一張紙被團后,再怎麼恢復都會有裂痕,再也回不到從前平整的模樣。而將軍對我彌補,只是想著給自己贖罪,本就不是為了本公主,或者為了呦呦。”
看著謝無宴眉關漸漸打結的樣子。
慕綰綰冷笑一聲,著窗外的景繼續道:“我跟你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現在和離,是把雙方的損失降到最低。以將軍的本事定能比我找到一個更好更合適你的子。”
“朕不同意!”
倏地。
門口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
兩人一怔。
同時向門口。
“父、父皇?”
慕綰綰心頭咯噔一下。
父皇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他站多久了?他都聽到了什麼?
心中有無數個問題,像雪花一樣飄來。
“兒臣參見父皇。”
還是謝無宴反應快,拉著慕綰綰就跪下。
慕綰綰看著緩緩走近的皇帝,頭皮微微發麻。
他該不會要罵自己吧?
“民婦見過皇上。”
謝母也從床上艱難地下來,跪地請安。
皇帝視線掃視一圈,最后落到謝無宴面上,深深嘆息:“無宴啊,朕一直以為,綰綰鬧脾氣,是太任,剛剛在門口聽了那番話,朕才知道,你們謝家對有多麼苛刻,整整五年啊,你讓朕的兒吃了五年的苦啊。”
聽著父皇的話。
慕綰綰心在一瞬間狂跳起來。
父皇這話的意思,是同意兩人和離?
可他剛剛為什麼說不同意呢?
不行。
自己一定要賣賣慘。
讓他同意。
“父皇……”
“慕綰綰,你別說話。”
慕綰綰面一僵,瞅著瞪著自己的父皇,頭一下低了下去。
“無宴,你以為朕讓你娶綰綰,為駙馬,就是綁住你,為大梁賣一輩子的命?”
謝無宴連忙搖頭:“不,兒臣從未這樣想過。”
“綰綰,你忘記你當年是怎麼苦苦哀求朕下旨賜婚的?”
慕綰綰低頭:“兒臣沒有忘。”
“你們啊,真是讓朕失了。”
負手而立的皇帝,面上是滿滿的悲痛:“無宴,朕問你,五年前,朝中局勢如何?”
“五年前?”
謝無宴了下干燥的,努力回想一下。
而后,臉瞬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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