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雙見楊平西又沒個正行,氣急之下忍不住撲過去,作勢要教訓他,“我說了,我現在不是老板娘,是朋友,朋友!”
楊平西低笑出聲,抓住袁雙的手和鬧了會兒,最后才抬手擁著,垂眼緩聲道:“袁雙,你既是我的朋友,也是‘耕云’的老板娘,這兩個份分不開。”
“作為朋友,你和我方方面面都合得來,作為老板娘,你和我又是互補的。”楊平西挲了下袁雙的臉,輕笑道:“所以你既是我的‘榫’,又是我的‘卯’。”
對楊平西而言,有的朋友是“榫”,有的朋友是“卯”,但袁雙兼之。
楊平西的話像是一粒石子,投袁雙的心湖中,讓為之一,眼底慢慢就出了笑意。
“亦友亦人”,他們對彼此而言的確是無可取代的。
夕西下,最后一縷余暉輕飄飄地灑向大地,萬事萬都在這一層微中顯得溫可人。
楊平西看著袁雙眼里映著的碎,像是黎江的粼粼江水,脈脈含,不由行隨心,低下頭吻向。
“楊哥,雙姐——”
楊平西和袁雙的才挨著,大雷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來找人,看到正坐在山道上親吻的老板和老板娘時,頓時定住腳,噤了聲。
袁雙聽到聲音,立刻推開楊平西,輕咳一聲,故作淡定地看向大雷,問:“什麼事啊?”
大雷覷了眼正瞧著自己的楊平西,繃直了背磕地回道:“‘耕云’……掛熱搜上了。”
“啊?”袁雙愕然,“我昨天發的那個釀制果酒的視頻火了?”
大雷搖頭,看了眼楊平西說:“下午有個很有名氣的紀錄片導演在網上發了條微博,說認識楊哥很高興,就有網友出了‘耕云’。”
袁雙一聽,立刻從兜里拿出手機上網看了眼,發現“耕云”還真在熱門上。點進去看了下那個導演的微博,他其實并沒有點明楊平西,只說在藜東南認識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旅店老板,兩人都爬上過慕士塔格雪山,他們聊了一下午,非常投緣。
這條微博還附帶了幾張照片,其中一張是導演的個人照,他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罐酒,網友就是從這罐酒手,按圖索驥,找出了“耕云”,還連帶著提及了“釣月”。
袁雙扭頭問楊平西,“他就是你今天認識的朋友?”
楊平西掃了眼袁雙的手機,點了頭,又笑一聲說:“原來是紀錄片導演。”
連對方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就和人稱兄道弟,袁雙哭笑不得,又覺楊平西無心柳,無意中反倒宣傳了“耕云”和“釣月”。
大雷在一旁問:“雙姐,店里多了好多的訂單,要不要確認?還有很多人打電話來問有沒有空房……怎麼理?”
這個況似曾相識,袁雙思忖片刻后看向楊平西,朝他眨眨眼。
袁雙一句話沒說,楊平西卻懂了的意思,不由一笑,頷首應道:“嗯。”
“嗯?”大雷懵了。
袁雙扯起角,對大雷說:“訂單都別確認,有人打電話來就說沒空房了,你和阿莎、萬嬸還有孫婆婆、蘭姐說一聲,收拾收拾,我們……出門團建!”
大雷先是一愣,很快就懂了,樂呵呵地回了店里。
“想好了,關了店可不止損失幾罐酒的錢。”楊平西噙著笑看向袁雙。
袁雙疼,但也豁達道:“人挑旅店,旅店也挑人,‘耕云’和‘釣月’要的是日日月月的溫度,不是一時的熱度。”
楊平西的耳邊似乎聽到了榫卯嚴合地扣上的聲音,他眼神微熱,忍不住托起袁雙的下頷,低下頭把剛才被打斷的吻接續下去。
一吻畢,袁雙低著輕聲說:“等這次團建回來,你得把虧掉的錢都給我掙回來。”
楊平西笑笑,“任你差遣。”
袁雙這才滿意地哼一聲,問:“我們這次團建去哪兒?”
“你之前不是說想去藜南。”
“那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走。”
“行。”
“你在藜南也有很多朋友?”
“嗯。”
“你朋友這麼多,我都認識不過來。”
“沒關系。”楊平西抬手摟過袁雙,笑道:“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你可以慢慢認識。”
袁雙順勢把腦袋靠在楊平西的肩上,微微一笑,“也是。”
金烏西墜,天上彩霞絢爛,好似萬丈紅練。
黎山的山道上有兩道影在漫天的霞中依偎著,親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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