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婷,你試試我這個。”馮寧把自己的遞過來,讓蘇婷也挖了一勺。
的是紅豆,紅豆很大顆,煮得很很糯,能吃出來是店家自己煲的,不是劣質罐頭料。
“好吃嗎?”謝淮問。
馮寧點頭,蘇婷也說:“很綿很扎實,牛味蠻濃的。”
“是吧?老板說他是順德大良人,知道怎麼發皮,是正宗貨。”謝淮敞著笑,一對招風耳看起來很活泛。
他也在章記工作,原來是樓面領班,因為想學點手藝所以去了后廚,現在在做打荷。
打荷就是幫廚,在炒鍋師傅旁邊做些碼盤配菜的輔助工作,同時又是預備的炒鍋學徒,等慢慢上手以后,也可以自己負責一些簡單的菜式。
后廚一眾大老,因為是外地人,謝淮剛進去的時候也被人過撈仔;這是對外省人的一種歧視稱呼,但他人夠勤快也乖,又沒什麼歪腦筋,所以和大部分同事都相得還可以。
蘇婷環視一圈:“這里租金貴嗎?”他們打算利用業余時間掙外快,所以準備明天開始擺早餐檔,現在租了本地人自建房下面的車庫放東西。
“開價有點貴,但我們租了半年有優惠,所以還頂得住。”謝淮戴上圍,準備明早煲粥的料。
馮寧過去幫忙,謝淮說太重了讓不用管:“你們坐著聊天就行。”說完把膠凳出兩張干凈給們坐,再拿鐵盆另外接水,自顧自地忙起來。
車庫不大,但側面開了個窗,所以線有,也能通風。
外面有一條河,河邊栽著幾顆柚子樹,也文旦樹,每顆都葉枝茂的。
臨近中秋節,柚子已經了,空氣里都浸著一柚皮和柚葉的清香。
“你們昨天怎麼樣,好玩嗎?”馮寧問。
蘇婷吃個車厘子:“都到齊了,熱鬧的。”除了后來跟章雪揚那一幕。
“我也覺得很熱鬧,以前說咱們哪里哪里有店但都沒見過,直到昨天看到那麼些人,才覺得咱們章記確實大的。”還是有點熱,馮寧去電風扇:“希再多開一些店,這樣以后想調也方便。”
“你想離開老店嗎?”蘇婷搬著凳子往里面挪了點。
“我一直想去深圳的,聽說那邊工資高。”馮寧按下風扇的鍵,風吹過來,吹服的領子。
蘇婷想了想:“但聽說價也高?”一線城市里價相對低的,似乎還是廣州。
馮寧看眼正在忙碌的男友:“他爸媽在那邊賣麻辣燙,生意還可以,想讓他過去接。而且深圳離香港近,要是想我妹了,過關去看也方便。”
兩人正聊著,薛茵茵打來視頻:“下周去玩嗎?”
“去哪?”
“惠州啊,雙月灣巽寮灣都可以。”屏幕中薛茵茵正說話,湊進來一張臉:“哈嘍兩位~”是胡,他提議說:“去巽寮灣吧,海水比較干凈,我們人多可以租個別墅,打邊爐燒烤都行。”
“死一邊去。”薛茵茵把他推開:“臉大不怕嚇到人嗎?傻。”罵起胡從來不留,胡似乎也習慣了,嬉笑著說句什麼,再沒聽到靜。
“怎麼樣啊有空嗎?我可以現在就訂房,咱們周五晚上去。”薛茵茵開始安排行程。
蘇婷正想說話,馮寧先拒絕了:“我男朋友最近擺早點攤,可能沒什麼時間。”
“阿婷呢?”
蘇婷也去不了:“下周剛好有培訓,我占一個名額。”也是惠州,但培訓三天,應該沒什麼時間出去玩。
都沒空,薛茵茵也不著急,按了按臉上的面:“沒事,咱們下回再約,反正離得不遠。”
“好。”
再聊幾句別的,視頻掛斷了。
“阿婷,茵茵那個男朋友有沒有加你微信?”馮寧忽然問。
看皺眉,蘇婷搖頭:“沒有,怎麼了嗎?”那晚薛茵茵一直跟著,胡后來也忙,傷前都沒怎麼出現。
馮寧看了眼男友,聲說:“我覺那個胡怪怪的,他之前加我微信,后來老給我發信息,有一次大半夜的還給我打電話,但我沒跟茵茵說,這個……不好講。”
聽到這話,蘇婷想起胡第一次見自己時那種眼神,的確讓人很不舒服。
想了想蘇婷問:“茵茵跟他在一起很久了嗎?”
“有一年了。”馮寧回想道:“去年茵茵……病過一回,都是胡在醫院照顧的。”
所以一邊是任勞任怨,被友怎麼罵都不還口的好脾氣,一邊是私下聯系甚至擾友的朋友,好復雜的人。
蘇婷覺得困,正想問薛茵茵去年怎麼會住院,蔣淮拿碟子撈了兩個茶葉蛋過來:“試試嗎,應該味了。”
醬的殼,剝開是溜溜的蛋面,外皮還印著斑駁的紋理,聞起來有藥香。咬一口到里,蛋黃居然還很糯,沙沙的,不干不噎。
“怎麼樣?”蔣淮問。
馮寧拉他坐會,順便把另外半個茶葉蛋塞給他吃:“你自己嘗嘗。”
“夠味了,我等下先撈出來。”
他們兩個有點黏糊糊的,真的很好,蘇婷問:“攤子準備擺哪里啊?”
“就擺天橋,人流大,也方便留意城管。”
“會不會很費勁?”這麼多東西每天要運上運下的,想想就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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