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

凌子萩裹著一雪白狐皮斗篷，上下牙打著哆嗦朝王府宅邸走去。

本就天冷地，剛踏王家，迎面便沖過來一名莽撞的小丫鬟，若不是及時躲避，恐怕這冬日的第一個‘狗吃屎’可能就要貢獻在這里了。

白彥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小丫鬟的手臂，在錯愕之際，問道：“哪里來的下人，這般沖撞，你們蘇管家呢？”

小丫鬟這才回過神，抬眼著白彥好一會，似乎想起什麼，面一紅，委屈道：“對不起白大人、司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王家出了事這會奴婢二姨娘之命準備去報，一時走路著了急所以...”

“報？”凌子萩朝前走了沒幾步，聽到小丫鬟里的話，連忙扭頭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不會又死人了吧？”

最近王家多災，王文蓮的案子沒破很有可能兇手依舊藏在王府。

聽到凌子萩的詢問，小丫鬟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不是的，是最近王府總是丟東西，起初是廚房丟一些食，之后便是下人們丟一些小錢，誰知昨個二姨娘的金銀珠寶都丟了，故而現在執掌后院的二姨娘才命奴婢去報的。”

確定沒有死人，凌子萩長舒一口氣。

“不用去了，今個我陪夫人來是查王家的案子，順便看看這盜竊事宜，走吧。”白彥掃過小婢臉上都急出來的汗水，心里清楚定然是主子下了死命令讓帶爺來，既然如此他也就幫襯一把。

“謝謝白大人，謝謝白大人！”小丫鬟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領著凌子萩和白彥朝后院走去。

王家似乎真如蘇管家說的已經一鍋粥，按道理這麼大的大戶人家雪停了之后首要的事便是掃院子，而如今，凌子萩小心翼翼地踩在鵝卵石上，艱難前行，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摔在地上。

“自打老爺出了事，家里好些最近才新招來的下人都跑了，人手不夠，還司夫人見諒。”小丫鬟走在兩人最前面也是如履薄冰的。

凌子萩給一個無礙的笑容，正準備問這關于竊的相關細節，誰知不遠一道略顯尖酸的聲音傳來過來。

“碧柳，我讓你去找幾個差役過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還嫌這院子不夠的不是？”

走在二人前面的小丫鬟子明顯一僵，也不顧地上的，快速上前幾步走到呵斥的子邊，想開口解釋一二，卻被凌子萩快速打斷了。

“這位可是王府的顧姨娘？”

被名字的子微微抬眼上下打量著凌子萩，道：“你是...”

凌子萩笑了笑，上前幾步道：“早聞王府出事兒，這后院一直都是才德兼備的顧姨娘在打理，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是這次皇后娘娘要求前來徹查王大人案子的凌子萩。”

“哦？”顧芊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說話禮貌有序的小姑娘，角譏誚勾起，道：“奴家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麼想的，劉寺正都查不出來的事，讓一個子干，是不是瞧不起我們王家。”

凌子萩閉眼無奈輕嘆一口氣，再睜眼的時候上下打量著顧芊，說實話這個子長得很是，尤其那微微勾起的狐貍眼，更是帶著一其他子沒有的勾人韻味，只是這容易得罪人。

“顧姨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這案子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圣人都已經放棄，也就皇后娘娘還給點薄面，我查若是有了旁的線索或許對王家還有一線生機，不查可能王家連一線生機都沒有。”

“你...”顧姨娘沒料到這個比小十幾歲的小姑娘竟然這般伶牙俐齒，雙手叉腰想說幾句反駁的，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二夫人，我們搜了所有的院子，唯一找到的...”就在顧姨娘氣的上下牙冠打架，不遠蘇管家突然跑過來匯報況，可話說到一半，余瞥到凌子萩，所有的話又全數咽了回去。

顧姨娘掃了蘇管家一眼，尤間由遠及近地走來一名娉婷婀娜的子，心里便有了數兒，道：“蘇管家，司夫人可是有皇后娘娘手令來此辦案的，既然都是王家的事，這里還有白卿，你盡管說，我沒什麼可避諱的。”

蘇管家嘆口氣，從袖口拿出好多金銀首飾，捧在掌心道：“這些都是從三姨娘的房間里找出來的。”

“好啊！”顧姨娘一瞅，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著已經走到面前的三姨娘向柳思，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沒想到向柳思這東西都是你拿的？”

向柳思似是見慣了二姨娘顧芊這般囂張跋扈，抬起指尖把垂在耳邊的鬢角掛在耳后，道：“姐姐說什麼，妹妹聽不懂，這些都是老爺送我的，還有是我自個的例銀買的，你說我了家里的東西，可有證據？”

“老爺給你的？怎麼可能，大家都知道老爺大部分的錢財都是大夫人在打理，哪有閑錢給你買？”一聽向柳思用王景煥來，顧芊不愿意了，一把拿過蘇管家手中的東西，繼續道：

“還有你的例銀是我們這三個主子里里最的，這些金銀首飾，說也有百兩黃金，你的例銀哪里夠？而且這用度什麼時候比我都好了，我怎麼不知道？”

向柳思淡淡瞄了顧芊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白癡一樣，也不應答轉就準備走。

顧芊沒料到絮絮叨叨半天竟然只換來這麼個眼神，氣不過，一把抓過凌子萩的手腕，道：“司夫人是皇后娘娘來斷案子的，定然有過人之，你來評評理。”

說實話，凌子萩本不想參與這一家后院婆婆媽媽的事，但是讓疑的是，如果這賊真的是三房向柳思，你說拿了金銀錠子，翡翠首飾出去典賣換自個喜歡的還能勉強說得過去。

可是這廚房丟東西，無非就是些鴨魚，糠米面的，向柳思犯得著嗎？還是吃不飽？

所以這賊啊，可能還真不是向柳思，有可能是旁人。

“你們的東西什麼時候開始丟的？”凌子萩思忖半晌，著對面的蘇管家問道。

“這...”蘇管家低頭掰了掰手指，道：“九日前。”

九日前？

這不就是王文蓮被殺的當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