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覺得冷，把窗戶關上，轉而掃過兩邊木墻的書架，視線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小案幾上。

這東西在江州鴻運樓見過，江州人一般在上面放著的都是棋牌一類的娛樂東西，所以王景煥這里也是一樣的，上面擺著的是一副象棋。

凌子萩對棋牌一類的沒什麼興趣，卻也略懂一二，走到棋盤旁邊，著棋盤上的黑子和紅子，微微揚眉。

這竟然是一盤悶殺棋局，相比于黑子剩下的八個棋子，紅子僅剩下一將一士，一炮一車，炮的和車的位置分別是，炮三進七，車二進八，但是顯然這勝者是子的紅方。

不得不說，下這紅子的人是個棋藝老手，短短幾步就能把勝券在握的黑子活活將死。

可是...

凌子萩蹙眉頭，以目前的局勢看，紅子是有可能勝利，但是黑子也不是沒有逆風翻盤的可能，那麼只能說明這個棋沒下完。

既然棋沒下完王文蓮就死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王文蓮是下棋的時候被殺死的。

如果是這樣。

凌子萩連忙走到棋局旁邊回收棋簍的地方，果然在里面零散的幾枚棋子上面發現了噴濺狀跡。

又回眸著后的棋盤，不住皺起眉頭，很奇怪棋簍里面有跡，棋盤上面竟然沒有，按道理兩個對弈者不管是發生爭執導致一方有了殺人之心，還是兇手早有了準備想殺死者，按照正常人的想法，都是掏出刀趁死者不備一刀捅進去。

如果不想讓飛濺，定然是用抵著口刀，如果沒有準備直接殺人，的噴濺本不可能只噴到棋簍中這麼一點，至這棋盤上應該有大量跡才對。

凌子萩匍匐在地上，再次細細查看，依舊是只在黑子一方的地上找到零星的一點點跡。

不對呀，以目前現場看的量并不能導致一個人死亡。

莫不是王文蓮離開這里的時候還活著？

凌子萩腦海突然飄過這個想法，不過很快否定了，王文蓮的死是太醫院和大理寺雙雙確定的，做不了假。

嘆口氣，的目又挪到桌上放著的糕點上，經過將近七、八日，糕點已經出了霉斑，可是凌子萩依舊能看清楚在一個半塊糕點上留下的子口脂。

想了下，把那半塊糕點拿起來。

白彥意會連忙拿出一個布口袋過來。

凌子萩把糕點扔進去，道：“回去查一查這口脂可是宮家出的，是不是專給宮里妃子特供的。”

白彥點頭。

凌子萩的目繼續放在棋盤周圍游走，總覺得點什麼，可是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起來。

搖搖頭，決定暫時先把問題放下，轉而著白彥道：“現場的唯一目擊者我沒記錯的話是個玲瓏的子，是嗎？”

白彥點頭，“回夫人的話，玲瓏是王賢妃的宮，之前也是跟著王賢妃一并進宮的王府大丫鬟。”

“現在在哪里？我能去看看嗎？”

白彥一聽頷首，領著凌子萩朝外面走。

按道理玲瓏只是目擊者，發生這麼大的案子，一般都是被關押在主人住的地方隨時等候提審，但是王賢妃份特殊，再加上出事兒的時候是在宮外，玲瓏作為婢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故而劉寺正反復斟酌之際，決定把玲瓏暫時關押在刑部牢房北區。

北區關押的都是好多干了小小的小混混，案子不大卻比較雜、，凌子萩從馬車上下來，等著白彥和刑部的人通。

沒過一會兒，他朝這邊走來，“夫人！”

“可以進去了？”

白彥點頭，領著凌子萩朝不遠的牢獄門走去。

玲瓏算是北區最特殊的一個人，上沒有案子的被關在北區最里面的牢房，最近蕭城突降溫度，故而又有很多窮困潦倒的人在這個時候犯事兒，只是為了進監獄，有一避雪的場所罷了。

“就在里面了。”領路的小卒從腰間掏出鑰匙，把掛鎖打開之后，轉離開。

凌子萩微瞇雙眼，適應這里的黑暗之后，發現不大的房間石床上坐著一名略顯邋遢的子，呆呆著漆黑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推開門，剛準備踏。

玲瓏突然抬頭，黑的眸子，就這樣死死盯著凌子萩。

凌子萩眉頭微蹙，回著玲瓏，突然有種覺，玲瓏不對勁。

果然，還未等邁出下一步，坐在床上的玲瓏就如同驚的狡兔，一個竄流跳到石床上，隨著腳踝、手鐐與石床發生的撞聲，一道響徹整個北區牢房的尖迅速擴散開來。

“啊！不要過啦，不要...走開...走開啊！啊！”

凌子萩和站在牢房外的白彥連忙捂住耳朵。

待對面的尖聲慢慢笑了，玲瓏的嗓子也啞了，凌子萩這才放下手，再次著對面的子。

這是什麼況，不過是才踏牢房，玲瓏怎會這麼激。

“白彥，掌燈！”凌子萩開口吩咐。

沒過一會一柄燭臺遞進的手里。

雖然凌子萩視力不錯，但是牢房太黑暗了，玲瓏的姿和外形是能看清楚，可要看的不單單是這些。

凌子萩把火微微朝前挪了挪，想看看玲瓏的表。

同一時間，蹲在石床上的玲瓏馬上就有了反應，連忙把頭埋在膝蓋間，里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玲瓏是嗎？”凌子萩輕開口。

角落里的小姑娘肩膀抖了抖。

凌子萩想了下，挪著步子朝玲瓏靠近幾分。

或許是的作小，又或許玲瓏沒反應過來，總之隨者凌子萩的靠近，角落里的小姑娘沒有任何的舉。

凌子萩壯著膽子，又往前了一步。

下一刻，在猝不及防之際，床上的人突然跳起撲到凌子萩的上，在倆人同時摔倒的同時，一雙子帶著污穢的手就這樣死死卡在凌子萩的脖子上。

“唔...”凌子萩的后腦勺磕在堅地面上，里發出一聲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