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珠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死皮賴臉的人，六年前來到同濟堂，就開始對我糾纏不休，人最起碼要有點節，而本沒有。”

吳萸嘆口氣，道：“六年前，我被下了合歡散，就那麼巧有孕了，本來我想息事寧人，誰知....”

吳萸說著面突然變得猙獰，只聽他繼續道：“這個賤人，料到我要做什麼，竟然威脅加哀求我，留下肚子里的孩子，甚至給我保證，只是希有我的骨，并不會打擾我的生活，我竟然就這樣傻傻地信了這個賤人的話！”

“之后呢？生下了你的孩子？”

吳萸點頭。

“一年后，生下我骨，也信守承諾安安靜靜了一年，我本以為事就這樣過去了，直到抱著孩子找到了周芹。”吳萸咬，一臉的深惡痛絕，“這個賤人竟然想把周芹攆走，然后鳩占鵲巢，當天我和周芹大吵一架，我失手殺了。”

“既然周芹死了，按照你的說法你恨的應該是孔珠珠，可你為何在四年后才殺了？”凌子萩聽到他的敘述，問出心中一直無法想通的問題。

堂上沉默好久吳萸都沒有吭聲。

“因為阿芙蓉是嗎？”耐心用完的司炎修，冷笑說出答案。

果然吳萸瞪大雙眼著對面的男人，“你...”

“你家里的阿芙蓉雖然沒了，但是藥罐子里有才煎過阿芙蓉的殘渣，白彥又說沒見你進出，就算你從后門逃也能表示最近沒有其他人找你看病，那麼只能說明，那些阿芙蓉是你用的，對嗎？”司炎修云淡風輕地開口解釋。

“對，是我用的，四年前孔珠珠知道我殺了周芹之后，在我悲傷未防備之際給我下了這阿芙蓉，從此以后我變了行尸走，再也離不開。”吳萸嘲諷一笑，面變得煞白。

凌子萩在一邊聽得瞪大雙眼，阿芙蓉這個東西是從夷國傳過來的，之前是下三濫的男人為了控住人聽話用的，傳藺國后是被用作止痛，上一任圣人發現這阿芙蓉容易讓人上癮迷失心智，故而便止這東西在藺國流傳。

孔珠珠竟然給吳萸服這個，就算是吳萸的，也可見的有多麼的恐怖，畸形！

“阿芙蓉這個東西本就很貴，在藺國被止之后更是一金難求，就算我醫再高也買不到那麼多阿芙蓉供我用，于是孔珠珠就出去賣，用賣的錢，給我買阿芙蓉。”吳萸繼續說著，表已經到了面如死灰的地步，

“阿芙蓉這個東西只會越要越多，錢遲早都會沒有，之后的孔珠珠都有些心力乏了，當然副作用也慢慢出現在我的上，我開始打瞌睡，看病的時候發呆，上也開始皮，我知道，我活不久了。”

“于是你殺了？”凌子萩說道。

“對，我殺了，我怎麼能讓這個如地獄爬出來的賤人好過，我是對不起周芹，那些人我是玩玩的，但是我還是個有良知的，我絕對不會允許孔珠珠這樣的賤人...”

“吳萸，你再不要撒謊了！”凌子萩看不下去吳萸在這里賣慘，冷冷打斷他的話。

吳萸被這麼一聲，驚得瞪大雙眼。

“你說你有良知，你要死了，也拉著孔珠珠不讓禍害別人，但是你的孩子呢？他們做了什麼，要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對待？”

凌子萩冷嗤。

吳萸咬不語。

“怎麼？解釋不了了？那我說吧。”凌子萩冷笑，繼續道：“那是因為你從頭到尾都是厭惡孔珠珠的，孔珠珠越是卑微，你越是有恃無恐，你越是厭惡生下你的孩子，不為什麼，只是覺得，像孔珠珠這樣的人，本配不上你？包括你們的孩子，對嗎？”

“對！”吳萸算是怒吼回答著凌子萩的話，道：“不過是一介碧水村出來的貧苦村，能當上醫祖上就應該燒香了，竟然還想妄圖嫁于我，能配上我的要麼是周芹這樣的商戶嫡，要麼就應該是你這樣的金枝，憑什麼是，為什麼是，本沒資格生下我的孩子！”

“夠了！”凌子萩氣憤吼出聲，“佛曰：眾生人人平等，你是一介醫者，懸壺濟世，醫者仁心，更應該明白其中道理，更何況那是兩個無辜的孩子，還淌著你的，你本就是惡鬼。

殺了周芹是覺得聒噪沒日沒夜的和你鬧，殺了江宣是你覺得配不上你，殺了孔珠珠和兩個孩子，是你本就是厭惡們的。你殺的所有人都是因為你自己厭惡，不稱心罷了，何必要怪在旁人上？

中了阿芙蓉可以戒掉，你一個醫者應該比誰都清楚，之所以沉淪下去，其實是因為你也很吧？那種飄飄仙的過程，對吧？”

吳萸后退幾步，他著實沒想到對面這個看起來比他小十幾歲的小姑娘竟然能把人看的那般徹。

他笑了笑，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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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萸最后被判絞刑，三日后在陳城縣菜市場口實行。

凌子萩坐在車里等著從牢房里走出來的司炎修。

灑在衙門口的兩座大獅子前，慢慢的一道男人筆直修長的影出現在的視線中，司炎修一凈白素衫外穿一件玄外麾款款朝走來，期間惹得不陳城縣的側目。

待司炎修坐在馬車，凌子萩心甚好地調侃道：“之前聽阿瀾小姐說大人是這蕭城第一才俊，嫁給你實屬我的榮幸，如今我看來，大人不單單是蕭城第一才俊。”

司炎修褪下外麾，抬眼著對面俏的凌子萩道：“那我是什麼？”

“是...”凌子萩湊近皺了皺鼻子，道：“紅禍水。”

“哦，是嗎？”

“啊？”

凌子萩說完那話，正準備退，難得司炎修出奇地大膽，在猝不及防之際一把勾住的腰肢，眉梢一挑，把圈在自個的懷中，在嗓子眼里發出驚呼聲之際，親昵地咬耳道：“那本就準備只霍霍某一個人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