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萩似乎住抓了線頭，如今只需要隨著線索慢慢索，或許就能找到兇手的蛛馬跡。

想到這，覺得心中還需要確定一件事，快步走到被切割尸邊，開始檢查尸上的切痕跡。

記得之前在蕭城和司炎修查第一個案子的時候，殷霜霜第一次分尸薛彩的尸，手法不練一分割甚至有十幾下的砍痕，而之后的鮑蕓分割的手法就有了升級，有的甚至一刀就可以把大小骨分離。

此刻反觀這尸，尸切割分明，甚至兇手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就像是一個經常宰殺牛羊的屠夫--落刀必斷。

難道這個人....

“吱扭！”

就在凌子萩思慮之際，西屋的門被突然打開。

順勢抬頭，司炎修就站在門口目灼灼地著。

“大人，這麼快？”

司炎修沒有吭聲，而是一步步朝走來。

在凌子萩錯愕的眼神之下，他一把拿過放在門口案幾上的狐皮斗篷，想也不想地罩在上，這才說道：“這屋里本就，不想出去瞧病，就穿著。”

凌子萩點點頭，乖巧地把帽衫上的領口扣子扣好，眸不經意瞥過邊的司炎修時，這才發現他額頭上竟然沁出點點細汗珠，膛也比往日起伏的要快上幾分。

該不會...他是跑進來的？

心里流淌過，凌子萩咬面頰微微發紅，謝的話剛在腦子里轉了一圈，就被跟著司炎修進來手里抱著個圓滾滾包袱的張仵作打斷。

只見他快速走到尸旁邊，那把手中包袱里眼球都開始裂，口鼻流出濃稠、腥臭水的尸頭顱放在缺了腦袋的尸頸部，他忍住快要作嘔的表，畢恭畢敬地走到司炎修邊道：“司大人，放好了。”

司炎修點頭轉而走到尸頭顱旁邊，從朱縣令手中接過關于孔珠珠的卷宗，著卷宗上子的長相在和面前的頭顱一一對比。

凌子萩也一并湊近，一探究竟，雖然尸的面部已經猙獰得讓人覺得恐懼，但是依舊能通過大致的廓瞧清楚尸的真正長相。

說實話孔珠珠長得很普通，略顯憨厚的面部骨骼，配上頓很重的鼻頭顯得整個人并不致，唯一讓人驚艷的可能是這雙分外妖嬈的桃花眸，可也因為腐爛，化膿，如今了旁人最不愿意瞧的部位。

凌子萩走到兩名孩子邊，掀開麻單著這倆孩子的面部，道：“八九不離十這倆孩子是這孔珠珠的。”

“夫人只是看了一眼長相就能確定，夫人會相面？”一直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朱縣令訝異凌子萩語氣的篤定，忍不住詢問。

凌子萩用的是基因傳定律，尤其是這男尸，五和孔珠珠基本如出一轍，再加上就世間沒有那麼巧的事，幾個死者全數都是桃花眼的概率極低，而且這兩孩子上的服布料細看是一塊布上扯下來的，所以當然確定了。

對著朱縣令笑了笑，沒有解釋。

司炎修也注意到凌子萩的作，眸掃過放在尸上的螢鐮，道：“在此之前，可是查出了什麼？”

凌子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另外兩孩子的尸旁邊，開始一一檢查他們的四肢。

果然發現兩名孩子的左腳腕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痕和紅腫，且呈現一深一淺如麻花般織的跡象。

“這是繩子綁的。”司炎修也一并湊過來，瞇雙眸說出他心中的推斷。

“對，而且都只是左，證明綁這倆孩子的人只是想限制孩子的行范圍，結合我們之前的推斷，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這倆孩子就從未出過門，換而言之，孔珠珠就從未讓人知道過竟然有兩個孩子，至于丁釗那純粹就是迫不得已的意外而已。”

聽到凌子萩的分析，司炎修面微沉地點點頭，“所以夫人覺得孔珠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委曲求全！”凌子萩說出心中的推斷。

司炎修揚眉，等著后面的話。

“據我推斷兇手把螢鐮扔進尸袋有想表達兩個意思，第一他厭惡死者以及死者的孩子，第二他又有著強烈的掌控，螢鐮預示著這三個人永遠只能像腌臜一般生活，而他才是主宰們命運的人。

而通過這兩孩子左腳踝的痕跡，更加證實了我的推斷，也間接說明，孔珠珠的生活一直在被人控制，掌握，甚至連有孩子都不能讓人知道，就像是臭水里的螢鐮，見不得人。

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孔珠珠可以背著這麼大的委屈茍且的生活，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得一并遭罪呢？”

凌子萩的話音一落，周圍人全數咬疑，畢竟在眾人正常的價值觀中孩子是母親的命，作為母親寧可自己委屈，也不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傷害。

“那司夫人可有答案？”朱縣令終于忍不住問出口。

“一般生活在最底層的窮苦人，連都不一定能說上，而嫁娶這麼大的事定然更是愿意廣而周知的。”

凌子萩繼續分析。

周圍人紛紛點頭。

丁釗就是個例子，孔珠珠對他好點，不嫌棄他，他就肯為了孔珠珠奉獻他全部的家當，若是孔珠珠嫁給他，那豈不是要敲鑼打鼓弄得街坊鄰居都知道嗎？畢竟人都沒有，誰又會在乎是不是/呢？

“所以，孔珠珠這兩個孩子的父親，只可能是德高重又或者是眾人周知、百姓津津樂道口口相傳的大好人，孔珠珠也自知自己見不得人，故而愿意委曲求全，一忍再忍。

而不管孔珠珠如何地卑微，卻始終得不到這個男人的認同和護，甚至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況下，被這個男人殺死分尸。”

凌子萩的心理側寫在這里終止，除了站在對面的司炎修已經猜出是何人所為，周圍一律都聽得是云里霧里的。

“我只知道夫人會祝由，倒是沒想到夫人分析旁人的心理也很在行啊！”司炎修角勾起附耳在凌子萩邊悄聲說著。

凌子萩第一次被司炎修這麼直截了當的夸贊，面頰微紅間，徐徐開口：“但是現在缺證據，我們最好能找到孔珠珠的住，估計那里是第一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