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可知道我們陳城縣有個妙手的郎中吳萸嗎？”

小伙計見對面二人面疑，便開口解釋。

凌子萩站在司炎修旁邊，點頭。

“之前也是我們這里的郎中，那對跌打損傷可算是這百里之的一等妙手，人長得也是玉樹臨風，翩翩君子，只可惜被一個孔珠珠毀了。”

“怎麼說？”凌子萩來了興趣。

“小的方才不是說孔珠珠是來討男人的嗎？”小伙計冷冷一笑，道：“討的就是我們的吳郎中。”

“你是說孔珠珠喜歡吳萸？”凌子萩面帶疑，道：“可是我聽說吳萸不是有連理了嗎？”

“可不就是嗎？吳郎中一直和吳夫人的關系甚好，兩人琴瑟和鳴的，誰知被孔珠珠這麼一攪合，吳郎中總是和周芹吵架不說，最后害得周芹離家，兒子吳一澍一氣之下也離開吳郎中了，這事一出，吳郎中心懷愧疚，也順勢離開同濟堂，當時掌柜還挽留呢，可吳郎中去意已決，唉....”

小伙計說著，似乎很惋惜吳萸這樣的人離開，一邊嘆氣一邊捶頓足的。

“那...聽小兄弟的意思，是這孔珠珠和吳郎中...”

“他倆沒關系！”小伙計還未聽凌子萩說完，一拍桌子憤恨解釋，“都是孔珠珠整天到晚纏著吳郎中的。”

凌子萩沒想到不過是試探的問了下吳萸的況，對面的人就這麼激，看倆吳萸在這個同濟堂人的心中非常人尊敬，也難怪，就看碧水村村民對吳萸的反應，也能瞧出來。

“那孔珠珠是怎麼離開同濟堂的？”凌子萩換了個問法。

小伙計也覺得方才的反應太過失禮，出一個抱歉的笑意之后，道：“伍郎中離開不久，孔珠珠有次給人瞧帶下病，藥方開錯瞧死人了人，當時都鬧到朱大人那里了，我們同濟堂賠了不銀子后把孔珠珠也辭退了。”

原來如此！

凌子萩點點頭，果然孔珠珠最后去蒔花樓是走投無路了，畢竟一個瞧死過人的醫，沒人敢用。

“那孔珠珠可有嫁娶，或者可有什麼相好的男子嗎？”凌子萩換了個說法，想從小伙計里打聽出更多。

“沒有！”小伙計斬釘截鐵地回答：“二位不知道，對吳郎中已經到了瘋魔的地步，怎麼可能有旁人？”

從同濟堂出來的時候，黑夜早已降臨，凌子萩著掛在天邊的新月，深深嘆口氣。.七

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孔珠珠是個這麼復雜的人，導致整個案件陷模棱兩可的地步。

第一，如果死者確定是孔珠珠，此刻通過旁人敘述，盡管吳萸和孔珠珠有沖突，甚至吳萸有了殺孔珠珠的機，那麼周芹都消失四年了，吳萸四年前不手，為何現在手？是有什麼原因還是兇手本就是另有其人？

第二，孔珠珠兩年前誕下一子/，消失是五日前，時間線上完全和衙門躺著的尸和孩提上，那麼讓孔珠珠有孕并且愿意生下這的人是誰？會不會這個人才是幕后真兇。

第三，兇手最奇怪的是會在每一個尸袋里面放昆蟲，這昆蟲到底代表什麼？兇手又想給別人傳遞什麼？

第四，兇手殺孔珠珠的目的是什麼？私仇還是舊恨，還會不會還有第三個死者？

“大人，司大人！”

就在凌子萩想事想得出神的時候，由遠及近的一道聲音瞬間讓回神。

扭頭順著聲音去，在晦暗的月下一名穿紅差役服飾的男子就這樣揮著手氣地來到邊。

“你是朱縣令的人？”司炎修也聽到有人喊他，轉頭著這名小差役。

小差役點點頭，了把額頭上的汗，道：“司大人，朱大人...讓....讓小的出來找您。”

“發生什麼事兒了？”司炎修面上恢復以往的嚴肅，道。

“屬下們按照您的吩咐在碧水湖畔周圍搜尋死者的頭顱，可是誰知我們又從...又從碧水湖畔上撈出了一...一尸！”

聽到又有人死了，凌子萩心里飄起一陣難過，這兇手經不起念叨不說，這還有完沒完了？

“現在尸在哪里？”司炎修覆手而問。

“已經被小的們抬回衙門西屋了。”小差役回答。

“好，回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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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燭充斥整個西屋，隨著窗扉隙中鉆進來的涼風，火苗跳間把整個屋的三尸照得越發滲人，可怖。

凌子萩站在門口，把手里剩下的最后一顆栗子拔著吃掉，這才轉而推門走了進去。

好久沒吃栗子了，剛好回縣衙的時候有得賣，和司炎修吃了一路，算是今晚的晚膳了。

走到司炎修邊，眸落在躺在木板上的孩尸，上竟然也穿著一件素梅花細襖，心里便已經有了八九不離十的推斷，估計和幾日前的有著必然關系。

“如何？”見他已經褪下羊腸子手套，收拾油蠟布皮包，心里清楚應該是驗完了，便開口詢問。

“死者男，高三尺八，年齡約五歲，死亡和兩歲一樣是窒息而亡，但是...”

“但是什麼？”凌子萩一聽死者是個男，眉頭已經忍不住皺起，這個兇手覺像是個禽，怎麼連孩子都不放過？一個兩歲一個五歲。

“他的死亡天數，應該在五至六日。”

聽到這個死亡時間，凌子萩心中了然，司炎修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按照第一次發現尸的死亡時間推斷，這三尸是同一日死的？

可是這拋尸為何分了三次，兇手這麼做目的是什麼？

而且如果三個人是同一天被殺的，再加上兇手殺人手法和拋尸手法這三個死者的關系就更了。

“大人，這次尸袋里...”

“依舊有螢鐮。”司炎修知道要問什麼，順勢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