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事?王景煥會殺自己的兒,這件事說出來誰都不會信的。”
凌子萩跟在司炎修邊,兩人一邊朝陳城縣縣衙西屋走,一邊相互談。
“嗯,王家的全數榮耀都靠王景煥的嫡——如今的王賢妃王文蓮在撐著,本來之前林州的事,王景煥就被圣人問責過,這戶部尚書的職位就已經岌岌可危,如今還有尚未給圣人上書的王文慧的案子。
所以怎麼著王景煥都不肯可能殺了王文蓮,除非...”
司炎修雙手執后,語氣慢慢變得低沉。
“除非什麼?”凌子萩連忙追問。
“除非他有我們不知道的機,又或者王景煥是被人陷害的。”
司炎修話音剛落,一直跟在幾人后的朱縣令連忙上前幾步一拱手,道:“司大人,夫人,白卿,這西屋到了。”
下一瞬,西屋的門被守在門口的兩名差役推開,頓時一撲鼻的腐臭味迎面撲了上來。
凌子萩早就做了準備,從懷中扯出帕子綁在口鼻,跟著司炎修和白彥走了進去。
按道理白彥找到司炎修后,兩人應該盡快返蕭城,可是陳城縣出了案子,朱縣令和那個張仵作一看就是腦滿腸的樣子,這案子如果就這麼丟下,很可能陳城縣就會多一出冤案。
故而司炎修決定這三日把這案子破了,再趕往蕭城。
雖然朱縣令是個狗頭,但是他還算聰明沒有把張仵作驗完的尸潦草埋葬,而是停放在西屋,這也算是方便了白彥,省著像上次江州朱家案件一樣,又是掘墓,又是填土的。
“如何?”
大約過了三個時辰,司炎修見白彥已經從兩尸上起,這才上前詢問。
白彥面凝重把手中的驗尸單到司炎修手中,這個時候朱縣令也不顧什麼上下級的份,略顯逾越上前一并查看。
果然白彥的驗尸結果和司炎修前兩次初步驗尸的描述基本一致,年尸,年齡約二十四至二十八,并非失過多而死,尸上也沒有找到明顯的致死原因,唯有拉斷的韌帶表明死者生前有遭到大力拖拽的痕跡,初步懷疑死亡原因應該是在丟失的頭部上。
至于第二尸,死者年齡在兩周歲,死亡原因并非溺水,口鼻深檢查后發現有白棉麻,所以初步斷定是被人用紡織類品捂口鼻導致的窒息而亡。
“啊!”朱縣令把白彥的驗尸單看了個全,當他最后確定張仵作的驗尸全數都被推翻之后,雙一抖,道:“司...司大人...張仵作跟著下也有好些年了,下著實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在糊弄下...下也是被蒙在鼓里啊!”
司炎修淡淡掃過邊朱縣令那勉強用堆起來的笑容,冷聲道:“朱縣令現在在擔心什麼?”
朱縣令沒料到司炎修會這樣問,從懷中掏出帕子過額頭的汗之后,吞吞吐吐道:“司大人,下的意思,下真的沒有...”
“朱縣令。”一直站在司炎修對面的白彥實在看不下去了,打斷朱縣令的話后,說道:“朱縣令與其在這擔心自己的烏紗能不能保住,不如把心思放在案子上,做一些虧心事兒,就不怕有人查,不是嗎?”
“是...是,白卿說的是。”朱縣令被這麼一懟,為自個開求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他咽下里因為張而發苦的唾,尷尬地點點頭。
司炎修把手中的驗尸單換給白彥手中,抬眼向等著他吩咐的朱縣令上道:“這兩日可查出這尸和這的相關記錄了?”
一聽司炎修問了尸源,朱縣令表一僵,搖了搖頭,“這個下也不瞞大人,確實查了,也走訪了,可這沒人認識,而這尸沒頭,所以尸源到現在也沒個信兒。”
司炎修微微蹙眉盯著朱縣令。
朱縣令一愣,連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司大人,下說的都是真的,下對天發誓一句都沒騙您的。”
狗!
凌子萩站在一邊著眼前的一切,簡直要被這個朱縣令弄得無語死了,這無頭案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都是常見的案子,沒頭就模棱兩可的員還是第一次見。
“我說朱大人。”凌子萩上前幾步,道:“你們這難道就沒人報失蹤案嗎?難道就沒有失蹤記錄嗎?你都沒有查嗎?”
“啊?”朱縣令連忙抬頭著一臉難以置信著他的凌子萩,瞬間明白什麼,面一紅,連忙翻起,朝外面跑。
沒過一會兒,待他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就多了個卷宗,上面記錄的都是近幾年之報案或者搜查到的陳城縣失蹤人員。
司炎修冷冷接過,開始翻閱。
朱縣令人笨腦子幸虧還沒壞,有眼地磨好墨,把一直小白云遞到他手中。
沒過一會,司炎修面前的一張宣紙上已經麻麻寫上十余人的名字,之后他又據白彥手中的驗尸單,最終從里面勾勒出三個人的名字。
周芹、孔珠珠、江宣。
“這三個人,你可有印象?”司炎修清點桌案,著朱縣令問道。
朱縣令皺眉看了許久,搖搖頭。
司炎修起,指尖點在江宣的這兩字上,道:“前面兩個周芹和孔珠珠不管是形還是年齡都和這無頭尸稍微靠近一點,唯有這江宣據你卷宗上的記載,年齡要比這尸小一點,哪怕是三年前消失的,如今也不過是花信年華,可失蹤的時間很巧,依舊需要排除。”
朱縣令聽著,一個勁點頭。
“所以,白彥你跟著朱大人去一趟這個江宣家,詢問家中老母,失蹤時候的細節,可明白?”
白彥點頭,連忙接過司炎修手中寫著江宣人名的宣紙,馬不停蹄地往外面跑。
待白彥和朱縣令的影消失在眼前,司炎修才轉而著凌子萩道:“夫人,看看這個。”
凌子萩接過司炎修遞上來的卷宗,掃過眼前周芹兩字,當眸慢慢朝后面挪,看到報案人名字的時候,神一怔,道:“大人...這報案人是...怎麼是吳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