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大人,您一路順風。”徐謙對著江州北門口的兩輛馬車拱手相送。
司炎修點點頭,算是回應徐謙,之后他慢慢放下車簾示意前面的車夫行車。
凌子萩最后瞅了眼江州,也一并放下簾子,坐回位置。
拿起桌上碟子上的點心咬了一口,當一香沁鼻尖后,這才滿足地長舒一口氣,道:“江州的黃包真好吃,比蕭城來的,鮮香。”
司炎修勾,把桌上杯盞朝面前推了推,道:“若是喜歡,可以在江州帶回去個合適的面點師傅,到時候江州和蕭城沒什麼區別。”
沒料到這個面癱男人會說這樣的話,凌子萩瞬間面頰通紅,低著頭正不知該如何回應,突然馬車外響起一陣敲擊聲。
“大人。”外面一名大理寺捕快的聲音響起。
司炎修開簾子,一張紙條順勢遞了進來。
“大人,這是白大人從桂縣發回來的飛鴿傳書。”外面人解釋。
因為梨落的那封信,白彥、湯婆和伍郎中兩日前被司炎修派去再次檢查梨落的尸,順便看看的胃里是不是和書瑤一樣暗藏玄機,這會應該是有了眉目。
司炎修接過,慢慢打開閱讀,很快他面一沉,道:“除了這信箋,可還有別的傳回來?”
“有,飛回來兩只鴿子,其中一只鴿子略慢半個時辰。”說著從外面又遞進來一張紙。
司炎修連忙把紙打開,幾乎同時,他本就嚴肅的臉上神一沉,喃喃道:“怎麼是它?”
凌子萩聽到此,連忙把杯盞放于案幾,湊上前,道:“大人,什麼它?怎麼了?”
司炎修抬眼淡淡瞅過一臉茫然的子,反手把先后白彥飛鴿傳書來的兩張紙放在桌上。
凌子萩拿起開始細細查看。
沒過一會兒,的臉上浮現起幾分茫然。
“白彥從梨落的胃里找到了一枚古幣?”
司炎修點頭。
凌子萩把第二封信箋呈在手中查看,上面沒有文字,沒有任何備注只有一個古銅幣的臨摹畫,看樣子是白彥把梨落胃里的古銅幣畫了下來。
“這是什麼銅幣啊?我怎麼看不明白?”凌子萩就差把畫紙看個,卻也本沒辦法弄明白這古幣有什麼玄機。
司炎修從凌子萩手中接過畫,隨手把它放在案幾上鋪展,接著,他指尖慢慢指在古幣的中央,道:“看看這個像什麼?”
凌子萩皺眉,順著他指尖的描繪細細斟酌,古人的圖騰畫像有時候會描繪得比較象,若不是了解一個國家或者民族的文化,大部分況下圖騰所表達的意思真的很難分辨。
“獠牙,犄角,這...是龍?”喃喃自語說出心中猜測。
“不...這是蛟。”司炎修角勾起,指尖慢慢挪到蛟的頭上道:“雖然這銅幣上沒有爪,但是從犄角上也能看出,龍的犄角有分叉,蛟沒有,且直,你看看這上面有分叉嗎?”
凌子萩據司炎修的話,再次定睛細看,點頭道:“是沒有。”
“而且這個銅幣以蛟為中心,周圍都是回字型紋路填滿整個銅幣,據史料記載,前后千年,也只有宴國才生產這樣的銅幣。”司炎修繼續開口分析。
“宴國的?”凌子萩微微揚眉。
司炎修點頭。
“那就怪了,梨落胃里怎麼會找出前朝的銅幣,想給我們說明什麼?”凌子萩咬有些不解。
“我沒有見到錢幣故而沒辦法下推論,據白彥給的信箋,也只能想到這些。”司炎修說著,再次開馬車簾子,對著旁邊一并隨行的那名捕快道:“給白彥回信,讓他帶著梨落的尸回江州,好生安葬在雙林寺后面那片空地,之后快馬加鞭和我匯合就好,期間咱們走慢一點。”
“是!大人!”那捕快抱拳,連忙示意車隊慢行,開始著手準備司炎修安排的事。
兩日后。
凌子萩坐在林間一大石上,一手拿著炊餅,一邊吃一邊遠遠眺不遠的千峰山。
能看到千峰山,就證明到林州不遠了,此刻剛過晌午,車隊在休息,若是估算沒錯的話,晚上就能抵達林州。
一想到林州,凌子萩長長舒了一口氣,兩日來的風餐宿,終于能有個舒服的床鋪讓睡了。
“喏。”司炎修端著一碗蛋花湯走到邊。
凌子萩接過‘咕嘟咕嘟’喝下。
“差不多明天就能在林州和白彥匯合了,之后我們就可以快速趕往蕭城。”司炎修坐在邊,難得散漫,他整個人懶懶地仰頭曬著太。
凌子萩很見到司炎修這一面,勾起角,順著他抬眼著天空,突然想到什麼,隨口問了一句,“大人,你知道什麼是六星連珠嗎?”
司炎修形一僵,微微側頭著瞇眼迎著的子,他結滾間,薄剛張開。
突然隔著馬車的對面,傳來一聲男子撕心裂肺的慘嚎。
‘啊!’
司炎修連忙起,一臉警惕。
凌子萩也快速把手中的碗放在一邊,翻起跳躍查看。
“大人...大人...”接著從馬車的另一邊跌跌撞撞走出來一名穿大理寺捕快衫,全上下沾滿污的男子,“大人,這里...有埋伏,快走!”
男子話落同時,周圍響起兵戎相見之聲,一路跟著司炎修的六名大理寺捕快拿著兵已經和越過馬車的幾十名黑人纏斗在一起。
司炎修眉頭皺起,一把出腰間柳葉劍,也不顧此刻這些黑人來的目的是所謂何事,他一手抓邊凌子萩的手腕,道:“跟著我,別跑!”
凌子萩重重點頭,跟著司炎修沖到那六名大理寺捕快圍城的安全圈。
下一瞬,司炎修眸一厲,握手中兵,朝繼續朝他們來的三名黑人奔去。
開始大理寺這邊還于劣勢狀態,尤其是有一名大理寺的捕快傷倒地不知是死是活的況下,眾人士氣大減,可是有司炎修的加,局勢很快就被扯了回來。
凌子萩很見到司炎修刀舞槍,如今一見竟然心生訝異,這功夫也太強了,尤其是他在被三個黑人圍堵命懸一線的那一刻,只見他一記橫掃的同時,手中柳葉劍縱橫一掃,唯聞一聲劍氣相撞,他周圍的三人瞬間倒地。
“夫人,此地不宜久留,快上車,我們跟著大人殺出去。”一名捕快見幾個黑人被司炎修收拾的節節后退,連忙側頭對著凌子萩吩咐。
凌子萩自知此刻什麼都做不了,唯一可以的便是配合,點頭的同時提起擺一把抓住馬韁繩,也不顧這車轅如何難以攀爬,整個人三步并兩步地登上車上,正準備拿起馬夫位置上的馬鞭,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勁風。
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手背一疼,馬鞭竟然不偏不倚地被一只箭矢死死釘在馬車上。
凌子萩心中一驚,連忙扭頭朝箭矢方向去,只見不知何時周圍的樹林中已經麻麻地布滿好些端著弓弩的黑人,在還未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箭矢就這樣朝這邊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