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醫生摘下口罩,含笑安道:“太太放寬心,您先生隻是輕微腦震導致的昏迷,暫時已經離危險了。不過,今晚還要留院觀察,確定沒有意外後,明天早晨才可以出院。”
“謝謝!”蘇雲暖激道謝,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頃,護士將昏迷的顧寒時推出急救室,送到普通病房安置。
當地警察來醫院做筆錄,蘇雲暖實話實說,承認此次車禍與汽車司機無關。
警察離開後,汽車司機買來些日用品,提出給蘇雲暖留一些錢。
蘇雲暖擺手拒絕,想把汽車司機墊付的檢查費還給他。
可那汽車司機不肯收,還要跟蘇雲暖朋友,說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東方孩兒。
蘇雲暖:“……”
有點不對勁兒啊!這汽車司機該不會是想追吧?
意識到這種可能,蘇雲暖指了指昏迷的顧寒時,用英文介紹道:“他是我丈夫。”
“嗷!抱歉,祝你們幸福。”汽車司機聳聳肩,失的離開了醫院。
蘇雲暖獨自守在病床前,視線將顧寒時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醫生說顧寒時隻是輕微腦震,可是蘇雲暖發現,顧寒時的胳膊也了很嚴重的傷。
急忙跑到護士站,希護士能幫忙理一下。
護士含笑安道:“太太,您不要張。您先生的外傷,我們有看到,也及時理過。為了促進傷口愈合,所以沒有進行包紮,最近注意不要沾到水,兩三天後就會結痂呢。”
蘇雲暖聽聞傷口已經理了,連忙禮貌的向護士道謝。
末了,折回病房,乖乖的守在顧寒時的邊。
“先生,求你早點醒過來,不然我會很難過的。”蘇雲暖握住顧寒時寬厚的手掌,細若蚊蠅的乞求出聲。
許是在異鄉的緣故,蘇雲暖對周邊環境很陌生,唯一可以依賴的人就是顧寒時。
當顧寒時被車撞飛時,蘇雲暖嚇的心都要碎掉了。
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顧寒時出事了一個人該怎麽活下去。
幸好……幸好顧寒時沒事,不然萬死都難辭其咎。
這一整晚,蘇雲暖都沒有睡覺。
守在病床前,腦子裏不停的回憶和顧寒時的種種。
在國的時候,顧寒時一次又一次救離苦海。
而在國外的時候,顧寒時像一棵大樹似的照拂,每天帶到風景秀麗的地方吃喝玩樂。
不止如此,他每到一教堂,都要跟演習一遍結婚宣誓詞,然後很認真很認真的對說‘是的,我願意’。
每次宣誓完畢,顧寒時都要趁機吃豆腐,捧著的小臉兒親吻一番。
但到了晚上,他們同榻而眠,顧寒時卻正義凜然的向承諾,絕對不會越雷池半步。
蘇雲暖覺得,如果的覺沒有錯,顧寒時應該是蠻喜歡的。
至於……
之前在國的時候,對顧寒時更多的是尊敬崇拜。
而此番到了國外,反倒是在日常相中出了些許火花。
那種覺,蘇雲暖不會形容。
但實話實說,覺得能嫁給顧寒時很幸福,能跟他談也很幸福!
“雲暖。”夜半時分,低沉的呼喚聲突然打破詭異寧靜的氣氛。
蘇雲暖驀地回神,驚喜的朝顧寒時看過去。
但見病床上,顧寒時角微彎起好看的弧度,正滿含寵溺之的著。
“先生,你終於醒了!”蘇雲暖眼睛,確定顧寒時真的醒過來以後,立刻歡天喜地的撲了過去。
顧寒時輕笑出聲,顯然很小姑娘的投懷送抱。
他輕蘇雲暖的發,關切的問道:“把你嚇到了吧?”
聞言,蘇雲暖鼻子一酸,眼淚‘嘩啦啦’的滾落下來,全都砸在了顧寒時的襟上。
一邊哭,一邊自責的道歉,“對不起,先生,都是我不好,害你了這麽嚴重的傷,我寧願被撞的人是我……”
“胡鬧!”顧寒時不悅的打斷,“我是你丈夫,危險關頭救你是應該的。莫說點皮外傷,就是搭上這條命,我也在所不惜。”
蘇雲暖聽到這話,將頭搖撥浪鼓,“不可以!先生,我隻是命如草芥的小丫頭,不值得你舍命相救。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求你保護好自己的。”
“你還想有下次?”顧寒時不可思議的質問出聲。
蘇雲暖連忙否認,“沒有!我隻是打個比方。”
顧寒時攥住的手,語氣嚴肅認真的說:“雲暖,你聽好了。今天這種事,不論再發生多次,我都一定會救你的。”
“……”蘇雲暖進顧寒時深邃的眸底,哭的更加止不住了,“為什麽?先生,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本不值得……”
顧寒時斬釘截鐵的應道:“值得!你是我妻子,是我放在心裏的小丫頭,所以為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這番話深並茂,直擊蘇雲暖心底最後的防線。
怔了怔,哭的說不出話來。
顧寒時一邊替拭淚,一邊笑著打趣道:“說起今天的事,我真是要訓訓你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做多危險?”
蘇雲暖扁著兒,哭的梨花帶雨,“我……我知道!可氣球是先生買給我的,我舍不得它飛走……”
顧寒時挑眉問道:“還有呢?”
“……”蘇雲暖想了想,訕聲回應道:“還有,車來的時候,我應該及時躲避,而不是傻站在馬路中央。”
“算你沒傻。”顧寒時無奈的了額頭,恨鐵不鋼的斥道:“你知不知道,車來的時候你那掩耳盜鈴的傻樣子,簡直能把活人氣死,再把死人氣活!”
“噗!”蘇雲暖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結果直接被顧寒時這番話逗笑了。
顧寒時歎了口氣,在蘇雲暖的後腦勺狠狠的了一把,“我的小傻瓜,沒有我你可怎麽辦啊?”
蘇雲暖不假思索的抬起頭,“可是我有你啊!”
顧寒時配合的點頭,“沒錯!你有我,我會罩著你,保護你,疼你。”
蘇雲暖將頭埋在顧寒時的懷中,無比滿足的慨道:“先生,有你可真好。”
“彼此彼此!”顧寒時垂下頭,在蘇雲暖潔的腦門兒印下一吻。
蘇雲暖害的紅了臉頰,試圖找個話題調節氣氛。
歪頭想了想,好奇的詢問道:“先生,你被車撞飛的時候,有沒有到害怕啊?”
當時顧寒時直麵死亡,心裏一定害怕了吧?隻是不知道,他當時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念頭是什麽呢?
可曾後悔舍救?亦或是覺得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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