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陛下?!”
陛下怎麽變這樣了!
眾人大驚,有幾個還被嚇得後退。
前方高位上,往日裏大家所悉的年輕天子,此刻瘦弱得快比紙還要薄,雙頰凹陷,臉灰白!那原本襯的寬大龍袍穿在他的上,幾乎能將他給徹底垮!
如若不是那悉的麵部廓,還能看出裴宴曾經的影子,在場的臣子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們的天子之尊!
群臣大驚時,隻有其中的秦書,眼底劃過幽芒。
這個西太後還真有手段,竟不知是從哪裏搞出來的人,居然和裴宴長得這麽像,估計是準備了許久了吧。
秦書冷笑,但很快他又皺起眉頭。
裴宴去西遼那麽久,鐵定是安排好了朝中的一切,可是為何現如今一點消息也沒有?包括今日西太後都出手了,也沒見他的人出現。
這個裴宴,難不是真的想把自己的江山拱手讓人嗎?
“皇帝,你!”西太後也裝作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甚至還差點暈厥了過去,“你、你果真是要氣死我啊!”
“咳咳咳,母後,朕……”才說了幾句話,高位上的天子就沒力氣了,對著旁邊的宮人擺手,示意直接宣旨。
宮人拿著聖旨走出,尖著嗓子道。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朕不適,難掌朝政朝綱,即日起,朕養病期間,朝政全權予太後一人,欽此!”
什麽——!
陛下這是讓太後接手朝政!?
眾人蒙了,西太後也‘震驚’了!
“皇帝,你還在說什麽傻話,你正值壯年……”
“咳咳,母後別多說了,朕已經……!”
話未說完,高位天子子一倒,瞬間暈了過去。
“皇帝!皇帝!”西太後衝到他近前,“來人啊,還不快點把陛下送回寢殿,快!”
目送著裴宴被人送走,西太後差點倒在臺階之上,祝嬤嬤攙扶著。
“太後,您可得撐住啊,陛下如今子有恙,你可千萬不能再出事!”
群臣中有西太後早就安排好的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附和著祝嬤嬤的話。
“是啊太後娘娘,陛下將朝政全權予您,您可得撐住呀!”
朝政…是啊,這可是朝政!
不是什麽後宮瑣事,是牽連整個東周朝堂,覆蓋了兵權、政權!乃至幾國的大事要事!
當真就給西太後了嗎?
有人到底還是站出來反駁,“太後娘娘,這件事我們是不是應該還需要再細細商議一番?”
另一個臣子當即反駁。
“商量?趙大人你什麽意思,是看不起咱們太後娘娘嗎?可別忘了,如今陛下手中的權,也是曾經從太後娘娘那兒得來的!”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噤聲一片!
可不是嗎?在裴宴長後登基之前,一直都是由西太後把持著朝政的!
但那是曾經啊,現在能和當初相提並論嗎?可是高位前,裴宴的聖旨還明晃晃地放在那兒,誰又再敢說不?
是以,到了末了,整個金殿中雀無聲,無人敢反駁。
西太後掃視人群一眼,十分滿意這個結果。
權嘛……還不是個‘東西’?隻要是能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要不回來的!
就在西太後和祝嬤嬤對視,心頭大喜,以為曾經的皇權正在一步步回到手之時,朝臣中,突然有人一步步站了出來。
他姿如鬆,姿態風雅,就連袍角搖擺的弧度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一出現就為了現場眾人的焦點!
“臣有異議!”
眾人聞聲看去,西太後臉上的笑也收住了,瞇眼掃視出現之人,“秦大人?”
居然是秦書!
他膽敢反駁西太後嗎!?
秦書微笑抬頭,眼神越過西太後直接落在了後麵宮人手中拿著的聖旨上,“太後娘娘,朝政之事不小,微臣可否鬥膽問看一看那個聖旨呢?”
西太後臉頓時就變了。
聖旨……!
秦書卻始終微笑。
他繼續道,“不是微臣針對太後,而是覺得若不給足點證據,誰人又會信呢?”
祝嬤嬤站出來出聲!
“秦大人,方才陛下也在這呢,難道你連陛下都要懷疑嗎?”
“微臣不是懷疑誰,隻是想看看聖旨,難不,太後娘娘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肯吧?”
西太後轉頭看一眼旁邊的假聖旨!
這樣的東西騙一騙其他人還行,但秦書可是閣大臣,能看不出裴宴的筆跡和真正的玉璽印嗎?
“怎麽,西太後不肯?”
西太後死死盯著他,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可別多管閑事!
秦書今日,本是不想管這些事的,也不想幫裴宴那臭男人清理這些爛攤子,但他更不想姬楚雲被波及。
所以必須站出來!
“聖旨是陛下下的,你若是懷疑,那就去找陛下,別在太後這鬧騰!”西太後這邊的臣子道。
旁邊的臣子也點頭,“再說,聖旨那東西,不是誰人都有資格能看的。”
“就是就是!”
秦書臉上笑意轉冷,正準備說什麽,外麵子的聲音響起。
“他沒有資格,那本宮呢?”
所有人再次抬頭,當看到一袍的姬楚雲從外步金鑾殿,都驚呆了!
是皇後!
居然是皇後?什麽時候出來的!?
此刻更驚訝的要數西太後了。
當即看向祝嬤嬤,用眼神質問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因為他們的調查得知,不僅僅是裴宴如今不在皇宮,姬楚雲也不在。
可是怎麽來的?還有的肚子……!
姬楚雲笑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在對上秦書驚訝到喜極而泣的雙眼時,笑意溫和了幾分,悄無聲息對著他的方向點點頭。
秦書激至極,萬般忍才沒有衝過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看來裴宴去西遼一趟是沒白去,算他還有點用,也不枉自己今日幫他站出來這一遭!
姬楚雲將眸重新放在西太後的方向,“母後,這份聖旨,不知本宮可否有資格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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