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淡聲,“我用過飯,晚些去看看。”
余媽應好。
“還有事?”溫印見沒著急走, 平日里,余媽是怕在跟前多留的,今日例外。
余媽看了看, 又看了看周圍。
溫印會意, “都出去吧。”
清維幾人福了福,出了屋中。
“說吧,余媽。”溫印看。
余媽這才上前, 輕聲道, “夫人, 老奴昨日去過東宮了,夫人的話,老奴也帶給貴平公公了,貴平公公說知曉了,他晚些問問殿下的意思,請夫人在院中等消息,稍安勿躁,他這邊有信兒,就讓人來通知夫人一聲。”
“好,辛苦余媽了。”溫印莞爾。
余媽跟著頷首,“夫人客氣了,原本就是應當的,那老奴去忙院中旁的事了,不叨擾夫人了。”
“好。”溫印端起茶盞輕抿一口。
見余媽退出屋中,溫□□中約莫有了數。
像余媽這樣的人,謹慎又善于揣著人心,慣來報喜不報憂。
余媽能在跟前這麼說,那便是貴平真的應了要去李坦跟前問一聲;貴平若是沒應,或是懟了余媽,余媽是不會特意跑來跟前復命邀功的。
溫印沒再想余媽的事,而是在想貴平。
以貴平的行事,若是應了去問李坦,多半不會說謊。
貴平只是立場不同,但人不會,不落井下石,想起歸寧途中遇到陸江月那次,其實也是貴平解圍的,后來貴平又送回了侯府,途中沒有再生旁的事。
貴平怎麼會跟著李坦,他們不像一類人……
思緒間,清維扶著溫印去了舊亭那。
早飯后溫印要散步消食,舊亭那在運送材,也準備工,溫印正好去看看。
“安潤呢?”溫印問起。
苑中有沒有安潤在很明顯,在的時候,吵得人頭疼,不在的時候,整個賞梅閣都是安靜的。
今日晨間就是安靜的。
清維應道,“晨間就出院中了,說夫人要養貓,晨間就同魚躍兩人出去了。”
言及此,清維不由笑了笑,“早前定州,夫人可能沒留意,安潤怕貓,平日里見了表小姐的貓都是要躲的,夫人一心都撲在生意上,怕是沒留意過。”
是沒留意,趙暖是喜歡養貓,那時在定州就養了一只,有印象,聽清維一提,也約想起好像是沒見安潤同貓出現在一起,再聯想起昨日說要養貓的時候,安潤一臉痛苦掙扎的表,多半是真的……
清維又道,“都鬧騰一整晚沒睡了,最后今日晨間扯了魚躍一道去,害怕,說到時候讓魚躍把貓抱回來。”
溫印角微微上揚。
清維嘆,“日后苑中除了夫人,安潤又有怕的了。”
言辭間,正好行至舊亭前。
不材都已經搬運到了暖亭周圍。
暖亭附近不工匠,有在挪材的,有在丈量尺寸的,也有在查看周圍地勢和確認舊亭況的。
離院一直冷清,就龍胎來的時候熱鬧過一些,眼下對離院來說,已經算熱火朝天的景象了。
盧管事和韓渠都在,兩人正說著話,見溫印上前,兩人停下,朝溫印拱手,“夫人。”
溫印頷首,“你們忙你們的,我就來看看。”
兩人應好。
韓渠又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冊子遞給溫印,“夫人過目,這是大致的工期安排,我說給夫人聽。”
溫印接過,一面翻著冊子,一面聽著韓渠說話。
這有曲工在,盧管事原站著也沒旁的事,索踱步去看測量那的況,溫印側就剩了韓渠一人。
溫印繼續翻著冊子,盧管事起初還會不時轉頭看向溫印和韓渠這,慢慢地,見他兩人一人翻著冊子聽著,一人說話話,溫印又不是點頭,盧管事沒多想旁的。
等盧管事這不怎麼回頭看了,韓渠才開口說道,“東家,老夫人來了消息,說想見見東家和殿下。”
溫印指尖微滯,沒多顯,又翻過手中一頁冊子,平靜問道,“什麼時候?”
韓渠也不顯,只說道,“不清楚,老夫人說,來想辦法,但是讓告訴東家一聲,京中行事還是要多小心。”
“好。”溫印應聲,心中也跟著輕輕嘆了嘆,應當是趙暖離開長風,外祖母心中難過,怕這里也有事,所以想見見和李裕。
忽得,溫印似是想到什麼一般,朝韓渠道,“對了,想辦法轉告祖母一聲,最好能去定州見面,別來京中了,我去定州有事。”
韓渠輕聲道,“明白了。”
溫印這才合上冊子,還給他,“先修著吧,有事告訴盧管事一聲。”
韓渠拱手,“是!”
……
稍許,李裕來了苑中,見溫印才同韓渠說完話。
“你怎麼來了?”溫印沒想到他這麼早。
李裕如實道,“醒了睡不著,們說你在舊亭這里,就想著來看看。”
溫印也轉眸看向眼前,“開始修繕了,年前能好。”
還是很期待這暖亭的,“很快就不一樣了,可以在這里賞梅。”
兩人正好上前,一道去看。
李裕見一側放著的牌匾是空的,“怎麼是空的?”
“哦。”溫印笑道,“我還沒想到找誰寫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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