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頷首,“那就好,我還想著年關時候能在舊亭那賞雪呢,來得及就好。”
溫印言罷,又朝黎媽道,“黎媽,備些賞雪的茶吧,有新亭了,可以多在苑中坐坐。”
黎媽笑道,“老奴省得了。早前侯府的茶都是鋪子上送來的,眼下離院這不同,得自己去挑,老奴明日就去東市看看,挑挑好茶。”
“也是。”溫印好似也才想起這麼一。
余媽陪同著一道笑了笑,又朝溫印道,“那夫人您看,旁的呢?”
溫印目重新落在方才的類目冊子上,溫印知曉余媽管著離院的事,平日里離院的人,開支用度,油水就,好容易盼上個年關,一看冊子便知銀子出在何。
溫印笑了笑,“余媽考慮得周道,離院里太冷清了些,年關是應當多置些年燈,熱鬧些。”
溫印直接提到年燈上,余媽一愣,跟著賠笑著,心中卻是了。
又拿不準溫印的意思,便試探道,“那,夫人您的意思,是太多了嗎?老奴是想著夫人講究,也熱鬧,所以年燈都是按照五人間隔的,夫人若是覺得不妥,那按十人間隔也行……”
余媽一直看著溫印,察言觀。
溫印卻笑,“我這人就喜歡熱鬧,尤其是年關的時候,沒什麼不妥之,就按照五人去做,梅苑里按照三人間隔去置辦,亮堂些,喜慶些,不管離院以前怎麼樣,但眼下我在,那日后都要熱鬧些。余媽,你覺得呢?”
溫印說完又笑了笑,余媽也跟著笑起來,“夫人拿主意就好。”
溫印朝黎媽幾人道,“都出去吧,我有話單獨同余媽說。”
余媽愣了愣,黎媽和清維,魚躍等人都朝著溫印福了福,退到了屏風后去。
屏風前便只剩了余媽和溫印兩人。
余媽有些張得看向溫印,“夫,夫人……”
溫印緩緩起上前,將手中的類目冊子換給余媽手中,“拿好了余媽。”
話中有話,余媽不可能聽不出來,余媽接過,有些擔心得看向溫印。
溫印輕聲道,“我早前說過,你不為難我,我不為難你,余媽還記得嗎?”
余媽頷首,“夫人的話,老奴一直記得的,夫人放心。”
余媽近乎肯定,夫人已經知曉其中貓膩,但沒穿罷了。
“記得就好。”溫印溫聲道,“還有一件事,要請余媽幫忙。”
余媽躬,“夫人,您說。”
溫印俯,一面拿起一側的花木剪子,慢慢修理屋中早前換過的冬日盆栽,一面輕聲道,“幫我帶句話給貴平公公,年關前后,我想尋一日回府省親,我祖母年事大了,我總要回府看看。”
余媽面前明顯一松,“老奴明白了。”
這是人之常,不是什麼為難的事,余媽心里松了口氣,方才還以為是難辦的事。
結果溫印又道,“我是說,一道去。”
一道?
余媽頓了稍許,忽然意會到一道就是同廢太子一的意思,這件事哪里能替貴平公公答應得下來,余媽又不好得罪,趕應道,“老奴知曉了,老奴會替夫人將話帶給貴平公公的。”
“嗯,好,那你去忙吧。”溫印沒看,繼續修剪著盆栽的花枝。
余媽不得立即走,“夫人,老奴告退了。”
等余媽的腳步聲離開了屋中,溫印又喚了聲,“安潤。”
安潤,“夫人。”
溫印叮囑道,“告訴韓渠一聲,余媽在哪買的東西,就把哪鋪子買下來,所有的賬目都留好,有用得上的地方,不著急。”
安潤應聲。
溫印看了看一側的銅壺滴,余媽在閣中有些時候了,余媽來的時候,李裕去洗漱的,眼下應該早就沐浴洗漱完了。
時辰也不早了,溫印放下花木剪,徑直上了二樓閣樓。
閣樓,李裕是洗漱完了,但沒睡,也沒在案幾前看書冊,而是坐在床榻上,靠著墻,仰首空著一出神,是在想事。
“還沒睡?”溫印問了聲。
李裕果真道,“晚些,我在想事。”
溫印則去了耳房中洗漱。
李裕早前才沐浴過,耳房中水汽裊裊,暖意徜徉,一點都不覺得冷。
溫印在屏風后寬,裳一件件掛在屏風,出曼妙姿。浴桶中的水是剛才魚躍和塘間才看過的,溫溫熱熱正好。
溫印踩著腳蹬了浴桶中,溫和的水溫好似瞬間驅走了一的疲憊之意,仰首靠著浴桶,闔眸躺下,也舒服得嘆了嘆。
今日和臘初跑了好久,出了不汗,在浴桶中的時候,讓人覺得莫名輕松。
今日其實心里一直裝著事。
李裕早前提起的要去定州的事,是很難,但眼下還有時間,并非全然沒有機會,只是同李坦接得很,不一定能猜得到李坦的心思,但父親一定悉。
如果年關前后能回家中一趟,能同父親商議,興許會有好的辦法……
也知道貴平做不了主,但眼下只能通過余媽問貴平。
見過貴平幾次,貴平人很謹慎,對李坦也忠心,也站在李坦的立場,同東宮中的旁人相比,貴平算厚道。
如果讓余媽去問貴平,貴平應當有很大的幾率會去問李坦,另外換一個人許是會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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