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頷首。
避開尷尬最好的辦法,就是暫離。
耳房中,李裕仰首靠在浴桶邊緣,腦海中都是剛才的場景,良久都沒散去,也不想這個時候離開耳房去屋中,只想在耳房中多呆些時候……
許久之后,才開始重新思量趙記酒肆的事,等安潤回來,應當就知道趙記酒肆的況了,如果能從趙記酒肆找到安穩離開酒窖的路,那無論是見江之禮,還是東山郡王,還是借由趙記酒肆的伙計的名義離京,便都有希了。
***
李裕在耳房中呆的時間很久,久到安潤都已經從道中折回。
安潤不知道苑中早前發生的事,興致得同溫印說怎麼探清趙記酒肆部的構造,分布和路線,遇到的問題等等……
還提起可能要再挑一個時間,明正大去一日趙記酒肆,看看各時段的客人往來況,還有伙計換班況,以及確認路線安穩。
等安潤說完,見溫□□猿意馬。
“夫人?夫人!”安潤在跟前揮了揮手,不是沒聽吧,他說了這麼大一通,夫人沒聽?!
溫印看了看他,一字一句道,“把趙記酒肆買下來就好了。”
安潤:“……”
第045章 長
隔了很久, 溫印才聽到李裕從耳房中出來的聲音。
溫印原本也沒上樓,一直在底樓屏風后的案幾翻著冊子打發時間,聽到李裕從耳房出來, 又隔了許久,應當是李裕歇下了, 溫印也放下書冊,在小榻上躺好。
清維見屏風后的人影躺下了, 上前輕輕問了聲,“夫人, 熄燈嗎?”
夫人睡覺不喜亮, 哪怕夜燈都要放在離很遠的地方, 所以清維才會問起。
溫印輕嗯一聲。
清維俯熄了夜燈,只留了屏風前的一盞夜燈,還放在案幾下。
溫印在底樓小榻上睡,清維便在此值夜。雖然清維心中有些奇怪,夫人今晚怎麼歇在這里,但才經歷早前的驚心魄,夫人應當是不想折騰了。
李裕和溫印兩人其實都沒怎麼睡著, 各自在床榻和小榻上輾轉反側,也都睜著眼睛清醒了很多。
今日一整日發生的事太多,應接不暇, 也險些讓人不過氣來。雖然最后都逐一化解了去, 絕逢生,但大抵都還有些驚心魄藏在心底。
兩人都躺在床榻上,今日發生的事如浮掠影一般, 在腦海中掠過, 也反復推敲, 最后旁的都想完,便停留在彼此上。
—— 夫人跟著婁長空去的(南順),邊跟的都是婁長空邊的人。
不知為何,李裕腦海中回想起的,都是這幾句。
溫印是永安侯府的嫡,份嫌貴,又生得貌,求親的人將永安侯府的門檻都踏破了,京中這麼多子弟,多人都想娶,但溫印的婚事,永安侯府一直沒有靜,都說是因為永安侯寵兒,不想這麼早將兒的親事定下來,所以一拖再拖。
但其實,應當是因為婁家吧。
李裕腦海中越發清晰。
婁家早前也是功勛世家,婁家祖上在太醫院做過太醫,服侍過兩代君王,其中一個是太.祖爺爺,婁家祖輩得了太.祖爺爺的封賞,被封了侯爵,但不是世襲,三代后就沒有再承襲爵位,但憑借早前的爵位,婁家在定州一帶慢慢做起了生意,了定州一帶的商賈。
婁長空同溫印是表兄和表妹,婁家老太太病重的三年,溫印一直在婁家,同婁長空一,溫印應當是喜歡婁長空的,每次提起婁長空,都很張。
如果不是李坦借父皇的名義下旨讓溫印嫁給他沖喜……
他又想起早前時候,指尖攥他手臂,微微打的模樣,溫印大抵是喜歡婁長空的……
不是自己愿意同他親的,換作他是溫印,他也不會喜歡方才的親近舉。
李裕越發睡不著,睜著眼睛著床頂出神。
溫印也沒怎麼睡。
—— 阿茵,別怕,相信我。
耳邊還是他撕開裳的聲音,他抱著,背后是冰涼的木柜,攥他手臂,整個人僵住,那種覺很奇怪,就像……
也說不好。
但腦海里都是那雙張,卻沉穩,淡定的眼睛,他將藏在懷中,還有他親的時候……
溫印略微失神。
其實方才見安潤的時候,就已經心不在焉了。
真的是小狗嗎?
方才分明有些兇,還有些沉穩,堅定……
是不是魔怔了?
兩人都在想著早前的事,翻來覆去,都不知道是何時睡的。
***
盡管睡前反復,但溫印習慣了早起,昨晚的那些破事在睡醒之后,仿佛都逐一拋到腦后。
寶燕,“夫人醒了,可要打水洗漱?”
溫印迷迷糊糊點頭。
很快,寶燕打了水來,溫印撐手起,一面洗漱,一面聽寶燕問起,“夫人昨晚怎麼睡這里了?”
溫印輕聲道,“看書看過了,沒留意。”
放下巾,溫印問起,“李裕起了嗎?”
寶燕搖頭,“殿下還不曾。”
溫印輕嗯一聲,想起他昨晚說的一路從道跑回來,道不短,他也沒好完,一路從道那頭跑回來,抱著的時候還著氣。
如果不是他跑了一路,昨晚早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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