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樣東西，卻又多了兩樣，雖說是賺了，可是行之時極為不便。

他不由得在想，上天造人時，為何給了子這樣小弱的，是為了刻意限制們的能力？也許創世之初，們也是很強大的？

“快點，”阿霽催促道：“你別照著一個地方，換換位置呀！”

崔遲回過神來，有種靈魂出竅的覺。眼前的確是自己的，也是自己的聲音，可是怎麼看怎麼別扭。

這不是他，也不是阿霽，更像是個無法歸類的怪。

他談不上厭惡，卻也無法喜歡。如果阿耶知道……他不可能相信的。

他絕地搖了搖頭，這種事除非真正經歷過，否則誰會信呢？可阿霽為何如此淡定坦然？就像一切早在預料中一樣。

是天沉著冷靜，還是此事另有？他心里又開始煩起來。

“打起神吧，”著好衫的阿霽解開了披帛，見他郁郁寡歡，笑著安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在呢。”

崔遲心下稍定，互相為對方更畢，又開始整理妝容。

為了遮住額上的腫包，阿霽特意梳了個松垂的倭墮髻，用一大烏發斜斜裹住半邊額頭，又在沒遮住的地方了花鈿，垂珠步搖好后，大致看不出異樣。

這個發式原是增添子嫵的，可容稍顯稚，青之氣未褪盡，便有種說不出的違和。

崔遲卻是不懂，反倒看得一驚一乍，由衷佩服道：“你還是有點本事的。”

阿霽忍俊不道：“能生巧，我之前那麼多年就琢磨這些了。”

兩人又匆忙對了幾句詞，這才著急忙慌地出門。

**

姮娘在中廳候了半晌，奉茶婢子都有些看不下去的時候，新人終于到了。

立刻堆起笑，在小宮的攙扶下起相迎。

阿霽看上去氣不錯，半邊額頭藏在鬢下，姮娘無法推測的傷，但是看得出神極不自然，反倒是平日不茍言笑的崔遲顯得格外親和。

就在新婚前，兩人見面還是答不理，可這會兒他卻對阿霽照顧的無微不至，確如蜻蜻所言，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姮娘也是過來人，思忖片刻，約明白了幾分。

看看阿霽的步態，再想想一大早值夜婢傳回去的消息，很顯然，這小子大概是開竅了。

可阿霽對他仍不冷不熱，甚至有些不耐煩，想必是上不舒坦，心里自然也就不痛快。

想到這里，姮娘便有些著惱。正遷怒崔家教子無方，竟讓他新婚夜如此放縱，也不知顧惜新娘，可轉念想到英年早逝的王嬍，怒火頓時化為了嘆息，卻還是沒忍住狠狠挖了他一眼。

在阿霽印象中，姮娘永遠溫可親，以至于突然對上那滿是責難的冷銳目時，心底咯噔一聲，差點就要紅了眼眶。好在很快又變得如沐春風，只不過對著邊之人。

崔遲這輩子也沒撒過，但為了能早點，還是著頭皮試了一回，姮娘和阿霽什麼他不知道，但他尷尬得腳趾抓地，快要骨折。

姮娘將這極不自然的反應歸到了初為人婦的怯上，因此并未覺察到破綻，見阿霽神倦怠，神思懨懨，實在不忍再叨擾，便匆匆告辭，臨走前特意向崔遲表達了皇的眷顧，代婢們幫他熬藥。

兩人繃著一弦，直到回房才如釋重負。

阿霽扶著崔遲上樓，尋了幽僻且視野開闊的地方，扶他坐下，問道：“你還好吧？”

崔遲往后一倒，在席上擺了個大字，苦著臉道：“我哪兒都不好。”

阿霽除下鞋履，走過去挨著他坐下，語氣凝重道：“你快歇息，等養足了神咱們再試一次，說不定就換回去了。”

崔遲狐疑道：“試……試什麼？”

阿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拉起他的手讓他自行。

崔遲兩眼瞪得老大，電般回了手，怒斥道：“你是禽、嗎？這種時候還想那事……”

阿霽委屈道：“我沒想，是你想了。”

“我現在本就沒有那種、。”崔遲了酸疼的、，齜牙咧道。

“可你的子為何有反應呢？”阿霽挑眉道，為了讓他信服，還特意搬出了書中的原話。

崔遲捂住耳朵拼命搖頭，一句也不聽。

阿霽很無奈，也有些迷茫，陌生的，陌生的反應，陌生的，一切都令有些束手無策。

這世上沒人能理解這種怪象，更不可能相信他們。

也許可以設法讓姑母和姑丈相信，但那也是幾天后的事了。

費力地扯開外袍丟在了一邊，躁郁稍微有所緩解，但很快又如浪般當頭卷打來。

呼吸越來越，口中焦異常，直起倒了杯水一口灌了下去，因喝得太猛差點嗆住，直咳得面紅耳赤淚水漣漣。

崔遲從旁看著，欺負了自己半天，原以為吃癟自己會很快意，可似乎并沒有多好。

他撐坐起來，想著該說些什麼時，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把臉埋在臂彎里，賭氣地扭過去。

現在他和一樣孤立無援，萬萬不能起訌。

他往那邊挪了挪，還沒有開口，便抱膝往里了，不勝厭煩道：“你離我遠點，你離得越近我越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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