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寧。”
商司出聲,大家的視線一瞬便都轉到他上,似乎他是這裏的主角。
祁老先是驚訝,隨之是皺眉:“怎麽回事?嚴重嗎?”
商司看著祁老:“因為救人燒傷了手,現在已經結痂。”
他短短一句話道明一切,甚至包括常寧現在的況。
這一刻,館裏的人都確定了一件事,常寧沒有離婚。
至於常寧為什麽回來,他們不知道,但從商司的話裏,他們就是得到這樣一個信息,兩人好好的。
常寧是要開口的,但剛要出聲商司的聲音便打斷,尤其跟著他後麵說的話。
常寧眉頭微微的蹙了下。
他怎麽知道手的況?
而且他這麽準確的說出,大家怕是要誤會的深了。
“原來是這樣,這孩子,真不錯啊。”
大家都點頭,開始誇讚常寧。 “小寧是我們這裏特別好的姑娘,平時樂於助人,大家都很喜歡。”
“是啊,小寧話不多,做事卻仔細,人也細心,什麽事給都能辦好。”
“之前有客人鬧事都一個人解決了,很厲害的。”
“就是,別看小寧文靜,但人主意卻拿的很定。”
“……”
大家三言兩語的,把常寧誇的有些怔。
從不覺得自己有大家說的這麽好,反而覺得自己缺點一大堆,比如說慢熱,遲鈍,反應慢,做事也慢,還有這個人固執,自己認定了就很難改變。
真的缺點不。
可在大家裏,的這些缺點都好似了優點。
商司聽著大家一致的誇獎,拿起茶壺給倒茶。
旁邊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常寧回神,便看見茶壺的對著水杯,緩緩倒下熱茶。
溫溫熱氣飄浮,送來縷縷茶香,伴著窗外投進來的玉蘭青枝,和著天上流瀉的幽幽月,常寧更是怔忪了。
今晚不知怎麽的,一切都覺得那般的不真實,如夢幻一般。
就如此時給倒茶的人,他以前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菜送上來,大家邊吃邊聊。
常寧小口吃東西,細嚼慢咽,而旁邊一雙筷子夾了菜過來,夾進碗裏。
常寧微頓,看旁的人。
他背靠椅背,手裏拿著茶杯,指腹在杯微點。
他看著說話的老師傅,專注的聽老師傅說著木雕的事,眉目深邃,似乎剛剛給夾菜的人不是他。
常寧瓣微,然後默默收回視線,夾起他夾給的那塊火燒排骨咬了一小口。
排骨脆,質外焦裏,因為提前改了花刀,用特殊的調料醃製過,所以這燒出來的排骨極香,極味。
不過,常寧平常極吃排骨,不大喜歡吃需要咬很久的東西。
而排骨就需要咬很久。
一小口便一直嚼,必須嚼碎了才吞下,不然會消化不良。
商司雖是聽著餐桌上的人說話,眼角餘卻注意著旁的人。
吃飯很慢,沒有聲音,瓣細細蠕,就像小蟲子吃東西,秀氣的很。
本來他也隻是不時看,但自咬了那一口排骨後,他的視線便不由落在臉上,看著一直嚼。
從這邊嚼到那邊,再從那邊嚼到這邊,嚼到後麵似極費力一般,想要吞下但又好像不是時候,便繼續嚼。
忍不住的,他默數嚼的次數,而在嚼到第一百一十次的時候終於艱難的吞下。
吞下後又似乎還有那麽點不適,便又拿起茶杯喝水,似要把剛剛的用水衝下去。
終於,那塊似落進了胃裏,它該落的位置,到這一刻,才細微的舒了口氣。
好似這塊終於吃下,極其不易。
隻是,在低頭,看著碗裏那隻咬了一小口,還剩不的排骨,為難了,眉頭都蹙了起來。
這塊排骨要吃完,那這頓飯其它東西也不用吃了。
可不吃就要浪費,常家是從來都不提倡浪費的。
所以,常寧還是夾起那塊排骨,決定把它吃完。
可就在這時,一雙筷子從旁邊來,把那吃了一小口的排骨夾走。
常寧愣了。
商司把排骨夾進自己碗裏,然後給夾了點蔬菜,這才放下筷子。
常寧看他碗裏那咬了一小口的排骨,明晃晃的,像缺了什麽似得。
看旁的人,他眸不變,麵也如常,深邃淡漠。
如果不是他這樣的麵,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子,如果不是知道他心裏有著周妤錦,他今晚這一個又一個異樣的舉都要讓以為他是對有的。
但知道不是,他對沒有,所以,不會往那方麵去想。
隻是,他今晚的行為,終究是和以往的他不同,讓實在有些不明白。
常寧收回目,繼續吃飯菜,這一次他夾的蔬菜都吃了。
平常也是吃蔬菜多。
商司見那蔬菜到碗裏倒是沒多久便不見,他大概明白了。
不大吃類食品,偏蔬菜。
於是,後麵他便給夾菜,注意著吃飯的速度,注意著更喜歡哪道菜。
就這般,這頓晚餐在熱鬧又微妙的氣氛中結束。
“小秦,今晚就這麽說定了,明天我們去你們館裏仔細看看,後麵再好好策劃一下,看怎麽辦這個活更好。”
大家起,祁老對秦正國說。
秦正國點頭:“好的,明早我便在館外迎接您。”
“不用不用,你們忙你們的,我們到了館裏自己看。”
“那怎麽行,祁老您遠道而來,我們是怎麽都要好好接待您的。”
“是啊,祁老,我們帶您看給您講解更清楚一些。”
“嗬嗬,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不錯。”
在祁老眼裏,大家都還是年輕人,實在是他年紀很大了。
大家說著話,便一齊往外麵去。
秦正國說:“祁老,酒店我已經訂好了,我帶您去,或者您有沒有想逛的地方,我帶著您在平城好好逛逛。”
祁老擺手:“不用了,人年紀大了,下了飛機一通奔波人便走不了。”
秦正國明白:“那沒事,咱們平城的風土人極為不錯,您什麽時候想看了盡管跟我說,我陪您去看。”
“行,這個我不會客氣的。”
大家說著往外麵去,而常寧跟著大家走在後麵。
本來是要和商司刻意拉開距離的,但不知道怎麽的,大家好似都在讓著,便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祁老後,而商司走在旁,不疾不徐,似乎怎麽避都避不開。
也罷,總共也就這麽點路,待出了去,也就回去了。
常寧想著,腳步跟著祁老不不慢的走著,而這時,一道悉的聲音從後傳來。
“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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