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微，在桌子底下輕輕他一下。

他側過臉，輕聲問，“怎麼了嗎？”

“抱歉。”很小聲地說，“不小心到了。”

他笑一下，在桌子底下了的指尖，“扯平了。”

夜半三更，酒過三巡，酒飽飯足的人們陸續離去。

燭微弱，風吹影。姜葵斟了半杯酒，坐在桌邊，看著旁的人。他很安靜，支起手肘，撐著腦袋，輕闔眼瞼。

飯后，祝子安喝了點酒，聽著談話聲，不知不覺睡著了。

桌上幾個人看他睡了，都怕吵醒他，輕手輕腳地收拾了桌子，留了一盞燭燈亮在桌邊。姜葵坐在桌邊陪他，一邊自飲自酌著。

倏地，噼啪的竹聲炸響在屋外。

邊的人聽見聲音，睜開眼睛，含糊問道：“什麼？”

“新年啦。”對面的笑道，“子時到了，外頭在燃竹呢。”

斟了一杯酒，遞到他的手里。他接過了，抬眸看。暖融融的火落在的臉上，映得的雙頰緋紅，眼眸明亮，似有彩流轉。

“祝子安，”彎了彎角，舉杯朝他祝酒，“祝爾平安康健，無災無病，一生順遂。”

他輕輕笑了，同杯，“多謝。”

兩個酒杯“啪”地在一。窗外竹聲聲，燈火煌煌。

“我們走吧。”說，“去看煙花。”

拉起他的手，領著他走出院子，步熙熙攘攘的坊間。

水般的喧囂與噼里啪啦的竹聲涌耳中，側是一地燃過的竹與裊裊升起的煙氣，熱辣辣的，撲進眼睛里。

除夕夜沒有宵，長街上人來往如流。四面八方都是賀新年的聲音，家家戶戶升起新春的長幡，彩棚上結著的綢在風里呼呼作響。

兩個人進人堆里，在無邊燈火中抬起頭。

燦爛的，盛大的，漫天的煙花，綻放在閃爍繁星之間。

一朵又一朵，一束接一束，流星一樣，落雨一樣，映在他們的眼瞳里。

“江小滿，新年好。”他輕聲說。

然后他在無盡茫茫的人海之中，無數搖曳的燈火里，悄然牽了的手。

他的作靜悄悄的，偽裝在人群里不經意到。裝作沒有察覺，不聲地了指尖，稍微回扣他的手指。

一次很輕的牽手，藏在漫天的煙花下。

人熙熙而來又熙熙而去，他們長久靜立在燈火之中。

“哎哎！”人群里有聲音喊。

“走起來走起來！”更多的聲音喊，“哎哎，戲班子到啦！”

兩個人啪地一下分開，各自低垂著頭。

“去看儺舞麼？”祝子安問。

“嗯！”邊的用力點頭。

敲鑼打鼓的聲音由遠及近，儺舞戲班子在長街上穿梭游行。

這是民間過年的儀式。戲子們舉著旗鑼牌匾，撐起儺轎涼傘，轎上的小子們戴著涂滿油彩的臉譜，咿咿呀呀地唱起驅邪祝禱的歌。

人們跟上了這支隊列，聲勢浩大地連一條長龍，兩邊是吹拉彈唱的伶人樂工，簫鼓聲震天響。

人群里，緋雀躍著跟上戲班子往前走，邊的年輕公子微笑著看。

兩人一前一后，在洶涌的人里，彼此得很近。的時不時撞進他的懷里，他抬起手掌在人群里護住的腦袋。

終于，戲班子漸漸走遠了，煙花在夜幕間燃盡，漫天繁星起起落落，一抹銀河凝在遠方的天穹上。

兩人并肩站在燈火闌珊的巷尾。

“我們回去吧？”回過頭。

邊的人低低嗯了聲，閉起眼睛，困得不想說話了。朦朧的落在他的面龐上，他遍都籠著淡淡的醉意。

“你還真是站著都能睡著啊。”悄聲說道。

轉過，站在他面前，仰起頭，去拉他。

他的腦袋一歪，筆直地朝跌落下來。

慌忙去接他。他一下子倒在的上，他的呼吸輕過的耳垂，他懷里的好聞的香氣落滿一。

他的輕輕蹭過的頰。

作者有話說：

四舍五，親了！

大家節日快樂qwq

第82章 含糖

◎甜口。◎

微茫燈火里, 的心跳過一拍。

一蓬煙花炸響在繁星之間，伴著一把噼啪的竹聲。

遠擊鼓吹簫，笙歌遙遙傳進巷里, 飄飄渺渺, 一聲慢過一聲。

“祝子安？”

低聲喊他。

他沒有回答。他靠在的懷里, 安靜地睡著了。抱著他，側過臉，輕著他的額頭。簌簌無風雪落，落在織的袂之間。

“某人說過他是正人君子。”

在他耳邊悄聲說, “結果會在睡著的時候占人便宜。”

他的懷里有一縷淡淡的酒香, 摻著清冽的積雪和白梅氣味, 干凈又好聞。他的氣息好似一捧雪那樣冰涼，可的臉頰燒得微微緋紅。

“謝康。”低低念他的名字，“生辰安康。”

轱轆轆的車碾過青石磚面，隨著一陣瑯瑯的環佩相擊聲。一座青幡白馬的車停在小巷盡頭, 趕車的黑年翻而下。

“江俠, ”十一抱拳行禮, “沈藥師托我找過來。殿下睡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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