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送自己回來的份上,夏琉璃拍拍對方的肩膀,安道。
“你也別灰心,你的確不是中年婦喜歡的類型。”
江翡,“我怎麽就不討人喜歡了?”
夏琉璃收回手,“我爸媽喜歡的是穿西裝打領帶,拎著公文包,捧著金飯碗的公務員,勤儉持家是基本,最好還得會噴火,這樣做飯都能省天然氣,越經濟實用他們越喜歡,你這種浪公子哥肯定不是他們的菜。”
江翡的車鑰匙在指尖轉,‘嘖’了聲,“怪不得你眼差,原來是傳啊,他們不知道自己錯過的是什麽價值的金婿。”
夏琉璃白眼,“你的優越究竟哪來的,有鏈接嗎,我最近自卑,很需要。”
江翡眼皮跳了下,“我說……”
夏琉璃聞聲抬頭,他忽然俯下來,狹長的眼尾上揚一些,是滿目的輕佻和風流。
“你哪裏像個孩子?”
夏琉璃對上他的眼,本能往後仰,幾乎到了要下腰的程度。
好在表演係的,舞蹈也沒學,下腰不是難事。
保持這樣的姿勢,依舊能麵不改,“那我說,你又哪裏像個男人?比我還小心眼的,你是頭一個。”
江翡敲了敲自個兒的腕間的表盤,“把我東西弄壞了,還說我小心眼,你也是頭一個。”
夏琉璃瞄過碎裂的表盤,盤花裏胡哨的,看得人眼花,“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賠你總行了吧。”
江翡剔了一眼,“你賠?”
指尖抵著他的肩膀把人推開,夏琉璃拿出手機。
現在有錢,說話都財大氣的,“你賬號多,不就是一塊表嗎,我打給你錢重新買一塊不就得了。”
“行,六百萬,你打吧。”
收款碼,江翡也劃拉出來了。
夏琉璃的手頓住,敲屏幕的手了,表扭曲,“多錢?”
江翡敲了敲表盤,“這款理查米爾已經停產了,給你的算是友價。”
六百多萬!
夏琉璃長這麽大都沒聽過這麽離譜的數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他們家的全部資產加一起還不如這六分之一的破表值錢!
賠不起賠不起……
夏琉璃埋下腦袋默不吭聲,江翡樂了,“怎麽,不轉賬了?我這可還等著呢。”
收款碼往臉上湊。
夏琉璃腳尖抵著地麵,暗暗咬牙。
有錢的勞斯萊斯,沒錢的勞死累死。
六百萬,把賣了都賠不起。
然而夏琉璃仰起頭,卻是天真無辜的表,“這位先生,口說無憑啊,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表是我弄壞的?”
江翡瞇起眼,“不承認是吧。”
夏琉璃聳聳肩膀,“沒證據的事兒我為什麽要承認,我又不是冤大頭。”
江翡算是明白了,這人演的同時,還善變。
認準這破地沒有什麽攝像頭,打算來個死不承認了。
“你要是能把監控拍我臉上,我二話不說就轉錢,別說我不講理,是我先把機會給了你。”
夏琉璃雙臂抱,黑溜溜的大眼睛很澄澈呢。
江翡眼皮抖了下,舌尖抵了抵腮幫,“認定這沒監控,打算來個死無對證?”
夏琉璃聳聳肩。
能有什麽壞心思呢,隻不過不想背負天降巨債罷了。
而且剛才胡同裏,也很吃虧好吧!
神上的!
“這破地的確不像是有監控的模樣,那你說說,沒監控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兒大家都不知道了?”
江翡忽然朝走近,直到把夏琉璃到牆邊。
他低頭,人就被輕易地束縛在雙臂之間,夏琉璃照樣還是不怕的。
因為這人再怎麽說都是沈意的朋友,頂多上逞能耐,實際上不會拿怎麽樣。
“哥們,我雖然姓夏,可我又不是嚇大的,你的威脅對我來說沒卵用。”
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講義氣,“再說,雖然你失去了一塊六百萬的表,但你獲得了一個無價的朋友啊,沈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等我以後出名了,我請你吃大餐。”
“還沒怎麽著呢,就開始畫餅了?”
夏琉璃瞇著眼笑,“我畫的不是餅,是我們友誼的藍圖。”
江翡生生被氣到了,忽然讓他想起遊戲裏的那個網友,也是這麽碎。
夏琉璃趁機從他胳膊下鑽出去,揮了揮手,“你一路好走,我們再也不見哦。”
說完人直接頭也不回的溜了。
江翡看著逃也似的背影,臉很黑。
該死的,他現在很像個大怨種。
被人嫌棄一頓不說,外加損失了一塊表。
哦不,他還得到了點東西,一張虛無縹緲的餅!
而夏琉璃回到家,就被守在門口的爸媽犀利的眼神鎖死。
“琉璃,你的這是什麽沙特?趕給人分手!”
夏琉璃,“是殺馬特爸爸。”
頓了頓糾正,“人那也不是殺馬特好不好,撇開別的不談,他那張臉雀實帥的啊。”
“甭管帥不帥的,沒個正兒八經的工作,以後怎麽養活這個小家,怎麽保護你?”
夏父語重心長,“你還年輕,不能以貌娶人,我部隊裏李連長的兒子就好的,人神也踏實,他還追過你演的電視劇呢,明天你們見見。”
又相親?
夏琉璃才不過十九歲,相親經驗就比人二十九的還多。
再相下去都能出書了。
眼睛一轉,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義無反顧的道,“爸,我們這是,你們不懂,要我和他分手,那就先打死我吧!”
說完,人捂著臉跑進房間了。
嗯,演得就是腦的模樣。
夏母著急,“你……”
“算了孩子第一次正兒八經談,要是我們手,保不齊會激起的叛逆心,到時候再跑到國外跟人領證,那就得不償失了。”
夏母頭疼,“這孩子……那我們該怎麽辦?我瞧這那男孩看著就花心,就不靠譜,琉璃真要和他談婚論嫁,我第一個不同意。”
“那也不能拆。”夏父說,“我還是先把相親推了吧。”
趴在房門的夏琉璃聽到這話,重重的鬆了口氣。
好在機智啊。
真得謝謝那哥們來了這麽一出,解了的燃眉之急。
想到明天還要去醫院看田甜,夏琉璃洗漱完準備睡了。
剛躺下金主微信跳出來——
【上線。】
夏琉璃拒絕:【要睡了。】
金主今天心似乎不太好:【說了隨隨到,你能不能行?】
你當我狗呢,隨隨到。
夏琉璃折騰了一天,困得眼皮子都掀不開:【金主大人,能不能給點人權?我很累的TAT】
【本爺的錢也不是好賺的,給你三秒鍾,不上號就分道揚鑣!】
揚鑣就揚鑣,姑慣你脾氣?
夏琉璃把手機關機,眼皮忍不住打架,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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