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什麽來頭?”蔣蘊將吹風機調低了一個檔位,讓噪音小一些。
丁悅:“那傻沈雲蘇,是個二代,他爹是宜城的一把手。”
蔣蘊:“哦。”
丁悅補充:“他今天在學校這麽橫也不全是他爹的關係,學校裏好幾塊地都是他外公的。”
蔣蘊沒接話,繼續吹頭發。
頭頂傳來電話鈴聲,坐著沒,鈴聲一直響個不停,異常執著。
丁悅聽不下去,把手機從床上拿了下來,一看,一串數字,“號碼沒存檔,幫你掛了。”
蔣蘊手裏一頓,“別掛。”
晚了,丁悅已經掛了。
蔣蘊歎了一口氣,“葉雋的電話。”
丁悅好奇,“你不存他電話?”
“嗯,我記得。”蔣蘊說著,拿過電話給葉雋回了過去。
電話接通前,蔣蘊做好了要被他冷言嗬斥的準備。
電話接通後,葉雋的聲音居然異常的平和,“膽大了,不接電話還掛我電話?”
話是責怪的話,但語氣一點都沒有責怪的意思。
一瞬間,蔣蘊雙眼突然有些發酸發脹。
輕吸一口氣,聲音的,“剛剛在洗頭,沒聽見,我室友以為是電話推銷,幫我掛了。”
“嗯。”葉雋默了片刻,“你那邊怎麽了,有事?”
蔣蘊吸了吸鼻子,盡量讓自己的聲調穩下來,笑著道,“當然有事,想你想的要出事了。”
“哼。”葉雋的聲音又恢複了清冷,聲調淡淡的:“蔣蘊,你這人很喜歡演戲,就是演技太差了,你現在自己照照鏡子。”
電話掛了。
蔣蘊下意識去看鏡子。
鏡子裏的人,角上揚,麵部一不,眼角平整,角的笑意和眼睛裏的冷漠形鮮明的對比,有點可怖。
……
溫家別墅。
溫如楠將手裏的杯子狠狠朝溫墨晴頭上砸過去,“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在國外丟夠人了,現在回來還不消停,我就問你,你今天去蔣蘊學校鬧這麽一出,你落著什麽好了?”
溫墨晴偏頭躲過了杯子,卻被杯子裏濺出來的熱水燙得嗷嗷直。
“你這是做什麽,咱們小晴的臉若是被燙傷了,以後還怎麽嫁去好人家。”
豔氣的上前推了溫如楠一把。
“就那德,哪個好人家能看得上?”溫如楠罵累了,重重往沙發上一靠,止不住地氣。
“我怎麽德不好了,爸你就是偏心,你怎麽不說蔣蘊不要臉呢,憑什麽喜歡我哥,你這麽維護,還真想讓當我嫂子不!”溫墨晴越說越氣,口不擇言,撒起潑來。
豔聽到這裏,臉上也是怒氣,“之前我就發現那丫頭不對勁,整天纏著咱們墨染,小小年紀滿腦子就是男之事,長大了還得了,得虧墨染爭氣考上名校出國讀書,不然的話,指不定就被那死丫頭勾了去。”
溫如楠黑著臉,坐在那一聲不吭,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蔣蘊會不會被家裏的這蠢貨得罪了,現在墨染才剛回來,基不穩,溫家還得指著。
見他不說話,豔急了,“你怎麽不說話,難不你真想當咱們的兒媳婦?”
溫如楠的思緒被打斷,更加生氣,“我說什麽?這都不可能的事,你我說什麽?”
豔的一口氣鬆下來,想說既然沒打算讓那死丫頭當兒媳,這麽向著做什麽。
“為什麽不可能?”溫墨染不知何時回來的,站在進門,麵無表道。
“哥,你不會真的喜歡蔣蘊吧。”溫墨晴張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溫墨染沒理,徑直走到溫如楠麵前,語氣裏帶著質疑,“為什麽?”
溫如楠眉頭蹙,狠狠瞪了那對母一眼,“滾上樓去,我有話與墨染說。”
他自從好友蔣南風去世,又收養了蔣蘊後,很在家裏發脾氣,豔母幾乎快要忘記了,曾經的溫如楠也是個火脾氣。
兩人不敢再多,聽話上了樓。
客廳裏隻剩下父子二人。
溫如楠沒有直接回答溫墨染的問題,反而反問他,“你對小蘊有想法?”
溫墨染很坦誠地點頭,“是的,我很喜歡,想和有進一步的發展。”
溫如楠微微歎了一口氣,緩緩向後靠在沙發上,知子莫若父,他不是不清楚兒子的心意,當時送蔣蘊去葉雋邊的時候,他也猶豫過。
葉雋這個葉家新晉掌權人,年紀輕輕在宜城早已聲名遠播。
為人囂張至極,做事殺伐果斷,日常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在生意場上,要麽不出手,出手必拿。
他掌權葉家後,葉家宜城第一家族的地位不僅穩穩當當,還更上一層樓,商業版圖涉及宜城的方方麵麵,可知他的野心之大。
那時他送蔣蘊去葉雋邊。
同是男人,雖然他對蔣蘊的貌毫不懷疑,但也做好了最多是葉雋一時新鮮玩玩就算了,沒做長遠規劃。
後來蔣蘊哄著葉雋私人拿出錢來救溫氏,他試著和蔣蘊提了一下讓溫墨染做溫氏的CEO,沒想到葉雋隨口就答應了。
他這才驚覺蔣蘊的能耐和在葉雋心中的分量。
很明顯,葉雋現在對蔣蘊正是上心的時候。
別說蔣蘊有這樣的經曆他就不可能讓嫁進溫家。
就說現在還是葉雋的人,怎麽能讓溫墨染與之間鬧出什麽男緋聞,如若因此惹了葉雋,他之前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說不定還會牽連墨染。
溫如楠越想頭越大,話音一沉,“你們之間沒有可能。”
“為什麽?”溫墨染坐直了,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幾分。
溫如楠:“是你妹妹。”
“您明明知道,不是。”溫墨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溫如楠也站了起來,父子二人形了一個對峙的局麵。
溫如楠的臉冷了下來,“二十多年來,這是你第一次這麽與我說話,為了,就憑這個,你們兩個之間就沒可能!”
“爸!”溫墨染不甘心,還想解釋。
溫如楠不給他機會,黑著臉,直接上了二樓。
聽見二樓書房巨大的關門聲,溫墨染輕歎一口氣。
他從未想過,與蔣蘊之間的阻力會是來自家庭。
頹然倒在沙發上,他想了很多,即使全世界都反對他和蔣蘊在一起,他也不會放棄。
這輩子,他隻喜歡過蔣蘊一個人,他們一定要在一起。
溫墨染眼神愈發堅定,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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