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景文帝臉沉如墨,浙江因優越的地理位置,產富,通便利,商業貿易發達,是我朝最富裕的地區之一。
這般富饒的地方,出貪是正常的,在朝的員,有幾個是真正清白的?只要是小問題,景文帝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不知道,可要是貪腐嚴重,那絕不姑息。
景文帝原本對鎮國公府放心,韓縉是如今的鎮國公的叔叔,無論才華抑或是能力皆不錯,便委任其為浙江巡,沒想到竟然放了一條蛀蟲到這個位置上。
韓縉貪污賄、以權謀私,做假賬欺君罔上,從每年的稅收里取一部分,且還偽造開支為自己斂財,貪污數額巨大,此外還收底下員賄賂、收商賈賄賂給人行方便,賄數額巨大。
做浙江巡這些年,韓縉可謂是富得流油。
韓縉如此,底下的員也有不蛀蟲,此案牽連甚廣,甚至韓縉背后的鎮國公府也不干凈。
如此一來,不僅國庫損失一大筆銀子,還收賄賂行職之便,讓無辜之人蒙冤,讓害人無冤,腐敗不堪。
都說盛世出貪,世出英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若非因韓縉的小舅子魏恒,也無法順藤瓜查出韓縉以及其他貪腐的員。
顧景熙見景文帝一臉沉怒,臉難看得,忙道:“皇上息怒,莫要氣壞了龍,這其實也是件好事。”
景文帝看向他:“怎麼個好法?”
顧景熙回道:“皇上,您瞧瞧這上面的賬目,能為國庫添一筆錢,除此之外,還能除掉一批蛀蟲,并為以前蒙冤屈的人翻案,還有一些人害,卻因員賄,將犯人無罪釋放,如今也可以給他們重審案子。”
此言一出,景文帝臉有所緩和,又開始翻一翻顧景熙先前呈上來的賬本,當看到上面的數額,臉慢慢緩和下來,此番國庫的確會充盈不,合上賬本后問:“韓縉和魏恒都已押回來了?”
顧景熙回道:“回皇上,不僅是他們,其他相關的員,也都已經押送回京了,就在大理寺的大牢里關著。”
景文帝聽罷,甚是滿意,再次看向顧景熙,他立下大功,即使要給他升,如今也沒有適合他的職,和悅地問:“卿啊,此次你立下大功一件,想要何賞賜?”
此言一出,顧景熙當即就跪下,恭聲道:“皇上,臣想給人請封誥命,皇上恩準。”
原本他就想用此功勞,向皇上討要這份封賞的,現在皇上開口問他,他正好直接提。
他與阿瑤沒能有一場正常的婚禮,阿瑤如今還遭人詬病,他也無法補償阿瑤一場婚禮,只能努力給阿瑤爭一份榮耀,彌補阿瑤昔日的委屈。
景文帝有些意外,但想到孟氏如今懷了顧卿的孩子,就是顧家的大功臣,顧家上下都極為重視,顧卿會用功勞為孟氏討要這份封賞也正常,頷首道:“好,此事朕允了,卿快快請起。”
顧景熙叩首謝恩:“臣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言罷,他才站起來。
景文帝瞧見他一臉倦,這次去杭州也辛苦了,恤臣子的,與往常一般,善解人意道:“卿此番辛苦,不必急著到大理寺上值,先回去休息幾日,養好神再上值。”
瞌睡時就有人遞枕頭,顧景熙再次順著桿子往上爬:“謝皇上恤,臣正準備向皇上告假五日,如今有皇上恤,那臣就不遞折子告假了。”
景文帝聽罷,略顯詫異,以前顧卿外出辦差兩三個月,他讓顧卿休息幾日,可顧卿卻跟他說:“臣謝皇上恤,只是臣并不覺得累,無需休假。”
如今他也是按照慣例跟顧卿提一提,顧卿當即就要休假了,難不是以前年輕沒覺得累,如今年紀上來了,力不如從前?
可這也才三十歲,至于嗎?
不過,景文帝也不糾結,甚是慷慨道:“朕許你十日假期,回去好生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回大理寺上值。”
顧景熙恭聲道:“臣謝皇上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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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后,顧景熙就去了一趟大理寺,將該代的事代給下屬員。
祁蘊文將近三個月沒見他,如今看到他來了,馬上笑著迎上去道喜:“曜靈,先前來不及給你道喜,你就已啟程去杭州府,如今你回來了,這就補上。恭喜,你即將要做父親了。”
顧景熙想起未出世的孩子,臉上登時有了笑意:“多謝。”
祁蘊文笑道:“現在你我都有孩子了,沒準兒我們還能結兒親家呢。”
聞言,顧景熙詫異:“嫂子又懷孕了?”
祁蘊文搖頭:“沒有,但你嫂子給我生了一兒一,我家那兩個孩子你也見過,都是好孩子。”
顧景熙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他:“墨白,你是不是當父親太早了,如今已經忘了你的一雙兒今年多大了?”
祁蘊文回道:“兒十三歲,兒子九歲,怎麼了?”
顧景熙淡淡道:“你兒過兩年就談婚論嫁了,人這胎懷的就算是兒子,你兒也不可能等他長大。你兒子再過六七年,也差不多要議親了,人這胎就算是兒,六七年后,那還是個孩子。你死心吧,我們無緣做親家。”
祁蘊文:“……”
也不知道怎的,他明明只比曜靈年長一歲,可談到孩子的時候,這一對比,怎麼就覺自己比曜靈老許多?再過三四年,他估計就已經是外祖父了,這輩分馬上就上去了,而曜靈還是個未啟蒙的孩子的父親。
顧景熙淡淡覷他一眼,又道:“對了,皇上恤我奔波勞累,給了我十日假期,讓我回家好生休息,未來十日,若不是有什麼大事,你們不必找我。”
祁蘊文:“……我正有事想與你說。”
“不是要的事,你們自己理。”
顧景熙說罷,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代了一些事,就離開大理寺,然后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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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顧老夫人已經有誥命了的,男主并非有了妻子就忽略了母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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