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間,腳步聲與哭聲也越來越近。
那些村民看到了山坳這邊有火,紛紛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不多時,被黑夜與大雨模糊掉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隊人影,仔細看去,帶頭的正是劉裏正。
彭旺大喊:“劉裏正,山下況如何了?”
聽到悉的聲音,劉裏正瞬間加快了腳步,還不待站穩,就帶著哭腔說道:
“都怪我不聽你的勸說,如今村子已經徹底被大水淹沒,逃出來的人還不到三。”
說到這裏,劉裏正竟然嗚嗚嗚的哭了起來,那樣子看上去好不淒慘。
後麵的村民也同樣,哭聲愈發的大了。
村民們全部聚集在山前,目測大約有四五十人。
而且多數都是年輕人,老弱婦孺隻占了極數。
不用想都知道,那些沒能一同上山的人肯定是遇難了。
想到那麽多人死在洪水中,彭旺與墨玖曄心中一陣唏噓。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水火無!
眼下並不是慨的時候,彭旺掃視了一圈兒,當即做了決定。
所有眷全部去墨家的山,他帶著差們和那些男犯人一起在最大的山,他們眼下避雨的山讓給那些村民。
這樣雖然擁了些,可總不能看著那些村民無安置。
安排好一切,墨玖曄與赫知冉給村民們送去了一些木炭,讓他們先將上的服烤幹。
至於食,他們眼下還沒想到解決之法。
墨玖曄與赫知冉剛剛將木炭給劉裏正,忽然就聽到村民中有人驚。
“裏正,我家李鐵柱暈倒了,怎麽辦,咱們村的郎中被大水衝走了,誰能給我家鐵柱看病啊……”
聞言,赫知冉首當其衝。
“我懂得一些醫,不如讓我幫他看看。”
劉裏正見自告勇的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婦人,心中就有些犯嘀咕。
他本不相信,如此年輕的子會懂得醫。
彭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糾結。
“劉裏正,墨家娘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說是神醫都不為過。”
見彭旺給自己冠上了神醫的名號,赫知冉顧不得謙虛。
催促裏正:“況急,不要再耽誤了。”現在還不知道病人的況,萬一耽誤了救治的時間,損失的可是一條人命。
劉裏正對彭旺的話還是很相信的,他連忙招呼大家讓開位置,方便赫知冉檢查李鐵柱的況。
赫知冉借著火觀察病人,不多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鐵柱單側額下淋結出現了腫脹現象。
這讓首先想到的就是鼠疫。
赫知冉看向那些村民詢問:“這裏有他的家人嗎?”
“我是李鐵柱的娘子。”說話的正是剛剛發現李鐵柱暈倒求救的婦人。
眼看著那子有些張,赫知冉正道:“別慌,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好。”
“他在昏迷以前是否有過寒、高熱、劇烈頭痛、時而嘔吐同時還伴有呼吸困難的癥狀?”
李家娘子聽著赫知冉說出來的那些癥狀,不斷的點頭。
“你說的都對,我家鐵柱這兩天的確出現過這樣的癥狀。”
說話間,李家娘子已經扯住了赫知冉的袖,一臉張的問:“大夫,我家鐵柱是不是得了什麽重病?”
以李鐵柱的病癥看,與鼠疫的癥狀幾乎吻合。
為了進一步確定自己的診斷,赫知冉轉去找劉裏正,將劉裏正到了一邊兒。
“劉裏正,你們村裏最近老鼠多嗎?”
劉裏正聽提起老鼠,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別提了,往年村裏雖然有老鼠,可數量並不是很多,最近不知道怎麽了,老鼠的數量增加了很多不說,個頭兒也大了不。
就在昨天,我還在家中的倉房發現好幾隻死老鼠。”
聽了裏正的回答,赫知冉的表又嚴肅了幾分。
“裏正,李鐵柱得的應該是鼠疫。”
“鼠疫?”劉裏正頓時驚呆了。
對於這個名詞,他並不陌生。
早在二十幾年前他就聽說過這種病,發生在距離此幾百裏以外的一個縣城。
朝廷起初派出很多太醫去救治,最後連太醫都沒能幸免的染上鼠疫,再後來,為了不讓鼠疫繼續擴散,朝廷隻能命人將那座縣城給封了。
可憐那一城的百姓,不是活活病死就是困死,總之無一生還。
思及此,劉裏正的都了。
“大夫,不,神醫,求你救救我們吧!”
說話間,劉裏正已經跪在了赫知冉的麵前,不停的磕頭。
墨玖曄站在山口,發現況不對,連忙趕了過來。
這時,赫知冉剛好將劉裏正扶了起來。
墨玖曄沉聲問:“發生了何事?”
為了不引起村民們的恐慌,赫知冉對著墨玖曄用口型說了兩個字:“鼠疫。”
聽到這兩個字,饒是見慣了生死的墨玖曄都不大驚失。
“怎麽會這樣?”他口中低語的同時,已經向赫知冉的方向靠近。
赫知冉連忙製止了他:“你別過來。”
墨玖曄自然清楚的用意,無非就是後者擔心自己距離那些村民太近染上鼠疫。
他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麵對生死的時候怎麽能讓赫知冉一個人去獨自麵對。
雖然他已心知逃不掉被染的命運,可他依舊義無反顧。
其實,赫知冉對於鼠疫並不懼怕。
前世研製出了對抗鼠疫的特效中藥,隻要染者的病沒有達到後期損壞的程度,就可以做到藥到病除。
隻可惜,還沒來得及將這個好消息公布出去,就意外穿越了。
而令人沒想到的是,穿越到這裏不久,治療鼠疫的特效藥就派上了用場。
雖然的空間並沒有存放治療鼠疫的藥材,可淘寶寶商城什麽都能買到,這一點也無需擔心,唯獨就是那些藥材在這山裏要如何見的問題。
再看墨玖曄已經來到了的邊,默默的拉住了的小手。
墨玖曄眼神十分真誠。
“我們共進退。”
赫知冉見自己的話無法阻止墨玖曄的參與,索欣然接他的陪伴。
與此同時,也不自覺的回握了一下墨玖曄的手,示意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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