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鬱回到家時,以為秋苒會跟他發脾氣,沒想到卻連人都沒見到。
問了珍姨才知道原來下午吃多了零食,這會兒還在花園散步消食,等他回來一起吃晚飯。
沒讓任何人跟著,他獨自一人坐著椅經過綠竹掩映的石板路,看到了在如霜般清冷的月下,安安靜靜地坐在秋千上,溫地低著頭,手中執筆在紙上飛快地畫著。
人時而婉轉娥眉,時而悵然若失,和著不老的月亮,把人醉得移不開眼,挪不步。
秋苒抬了抬僵酸痛的脖子,猝不及防地就和那道炙熱的目對上了,不粲然一笑朝他走去,“你終於回家了。”
顧鬱覺得這是他第一次對“家”這個字有了個概念,有這個人在的地方,有生活過的痕跡,有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耳邊,他就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晚飯時,珍姨看到秋苒的手機放在桌子上一直在顯示來電,便提醒道:“苒苒,有人打電話給你。”
秋苒道了聲謝,直接把手機反扣在桌上,眼不見心不煩,反正都晾一下午了,也不差這點時間。
往顧鬱碗裏夾了塊八寶豆腐,最近看了不營養學方麵的書,還通過跟莫時騫流,知道了如何讓顧鬱不那麽排斥進食,效果頗為顯著。
雖然他依舊吃的不多,但跟以前比起來,營養方麵均衡了,臉上氣也好了很多。
至於顧鬱的幽閉恐懼癥,莫時騫說了,這病隻能等他自己願意麵對了,才能治療,也就不急於一時了。
“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知道許連心在酒吧,還知道和南新城的老總一起喝酒?”
“那你說說,你是怎麽知道的?”顧鬱眼底掠過一笑意,他了解,就算他不問,自己也會說的。
“我......我不說了,你自己猜去。”
秋苒突然反應過來,怎麽老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做的每一件事雖說都是心甘願,可怎麽到他裏就變了個味呢?吃完飯就抱著畫本回房間。
許連心像是不知疲倦一樣,給打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
秋苒直接把的電話拉免打擾。
手機又亮了,但這回卻不是許連心,而是陳玲。
“喂,玲姐。”把手機開著免提放桌上,畫筆落在紙上沒停。
“喂,苒苒。”陳玲的聲音有些發抖,“許連心今天聯係我了,讓我想辦法把你的設計圖拿到手,如果拿不到的話,就不讓我兒好過。”
秋苒沒說話,筆尖落於最後一,的心總算完了,重生以後,就沒放棄自己曾經的天賦和專業,重新構思了一套設計來參加兩個月後的全國珠寶設計大賽。
上一世陳玲借著來顧家看的由頭,潛的房間,將設計圖給許連心。
為了拖住,當時還發生了一件事,讓顧鬱誤以為要和孟淮私奔,將關在家裏,最終害得沒能及時參加比賽,一氣之下拿了把剪刀刺向顧鬱,導致了和顧鬱之間越行越遠。
等到比賽結果出來以後,有人將一等獎的作品發到網上,駭然發現那正是的作品,而那上麵的作者署名堂堂正正寫著許連心的名字。
也找過許連心質問,可卻沒有證據,隻能眼睜睜看著許連心從那以後為炙手可熱的明星用珠寶設計師,而葉家人當時也在場,就那麽巧的認出許連心是他們家失散多年的兒。
那頭陳玲還在“喂喂”個不停。
放下筆將手機調聽筒模式,秋苒的聲音冷的沒有一溫度,角還帶著一嘲弄:“玲姐,我既然答應過你,就一定會保你兒這輩子食無憂,前途似錦,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接下去我說什麽你照做就是了。”
陳玲的小心思被破,尷尬地頓了頓,就是在提醒秋苒別忘了答應過的承諾,想讓賣命,就得拿出好來。
不愧是許連心看中的人。
“可是如果照做的話,你不就……”
“陳玲,有些事不該你打聽的就打聽,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兒會不會為兩方博弈的犧牲品。”秋苒了眉心,“我提醒你一下,別現在還想做牆頭草,如果我的計劃出了什麽差錯,你這輩子別想再見到你兒,我說到做到。”
秋苒傳了幾張陳玲兒在學校的照片,有些狗不知道忠心為何,就得敲打一下。
“苒苒,你……你別生氣,我絕對沒有想再投靠許連心,我就是不會說話,你說你說,你讓我幹什麽我都照做,求求你別傷害我兒。”
陳玲在電話那頭快哭出來了,沒多久電話就傳來了忙音,拿下一看秋苒已經掛斷電話了。
如今在秋家不招人待見,以前都是做的室一些輕鬆的工作,現在朱淑華為了防備,讓改掃大門和花園除草這些活計,跟以前比起來真是累多了,也不會再像以前對親切熱絡。
其他傭人見被冷落,也時不時找茬,偏偏朱淑華不就送兒東西,還幫忙找關係進好的班,外人看起來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偏偏自己有苦說不出。
顧鬱上樓,發現秋苒撐著腦袋在發呆,在旁邊停下,問:“在想什麽?”
秋苒回過神,顧鬱手裏拿著個牛皮紙袋,問他:“你知道海城葉家嗎?”
聽到這句話,顧鬱明顯怔愣了下,幾秒後,輕笑出聲:“你最近倒是知道得不?”
海城葉家他怎麽會不知道?葉家人這幾年想低調都低調不了。
葉家的老家主年輕時當過誌願軍,立了不戰功,戰爭結束後婉拒了國家分配的工作,回家當起了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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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翎桀的兒子葉雲川今年不過二十五,就考上了國防科大的研究生。
至於葉家唯一的,葉晚笙從小就被葉老家主捧在手心,大哥和小弟護著,不從政從商,反倒和秋苒一樣,是一個設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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