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麼。

明明這世上是帶初一來的。

初一很難想象，江晚在那個夜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想知道一切，所有的一切。

·

夜很深了。

季甫從床上起來，他打開臥室門，關門前他回頭了眼床上，初一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睡寧靜又淡然。他勾了勾，繼而緩緩地關上了門。

離開臥室之后，他徑直走向書房。

陸程安已然在那里等了他許久。

季甫坐在位置上，問他：“隋禹問出些什麼？”

陸程安說：“問到了，是他小姑，說是遇到初其風的時候才二十歲，但是在隋家那種地方，哪里會有一個正常人？那也是個瘋子。初其風追了很久，一副雖然我結婚了但是我不我的妻子我只你的樣子，把的要死，然后這位瘋子就上了初其風，對，你沒聽錯，是上了他。”

“……”

季甫蹙眉：“我對這些不興趣，說重點。”

“重點就是，上床之后，翻出了江晚的電話號碼，然后給江晚打了電話過去。”

季甫：“？？？”

陸程安翻了個白眼，“還有更傻的容，在電話里對你丈母娘說，你老公在我床上，你是要離婚呢還是準備每天都等我激之后給你打電話呢。結果你丈母娘說了句’enjoy’你敢信？”

季甫沒有半分想笑的，他問陸程安：“日期記得嗎？”

“問了，剛好是你丈母娘出事的那天。”

事到這里，已然水落石出。

江晚的卑微，沒有任何的尊嚴，但是這個電話卻讓幡然醒悟，再，也要有忠貞。可以接他不，但是不能接他著許多人、卻不。很早就知道了隋欣蓉的存在，但一直以來都騙著自己，覺得這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但是這個電話卻給了狠狠一個掌。

逢場作戲又何至于此呢？

或者，對他而言，江晚不過也是逢場作戲而已。

所以選擇了離開。

產后抑郁癥，再加上種種，不能被偏。

江晚肩上的最后一稻草，就這樣消失了。

……

……

真相出來了，但季甫的心里，卻像是多了千萬斤重的石頭一樣。

要怎麼和初一說呢……

這樣屈辱又不忍直視的事，要怎麼和說呢？

他手，心氣不順地了眉。

第60章 開心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 還沒等季甫想好措辭講述事的真相的時候, 初其風卻給初一打了電話。

隔天一大早, 初一接到一個未知來電。

接起電話, 那邊是初其風助理的聲音, 冷漠、又高高在上，“大小姐, 先生想見見你。”

看吧，永遠都是這樣。

明明是他求人，但擺著高姿態。

初一聲音淡淡：“不好意思，我不想見他。”

電話那端傳來初其風的嗓音, 他沉聲，語氣嚴厲：“你這是和說話的態度嗎？把手機給我。”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之后, 初一聽到初其風的嗓音, 妝容可以掩蓋歲月的痕跡, 但嗓音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的。他的嗓音沉沉，帶著歲月沉淀后的滄桑：“初一，是我。”

初一眼眸閃了閃, “嗯。”

“今天是周六, 你不用上班的吧？”他笑著，盡量語氣輕松。事實上, 他與小輩并沒有太多的聯系，也鮮用這樣的語氣和小輩說話。

初一語氣疏離：“有事嗎？”

初其風：“我只是想和你見一面, 初一。”

初一：“可我的答案和以前一樣, 不見。”

那邊傳來初其風的笑聲, 被風碎在空中，他笑著笑著便咳嗽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你母親有封書在我手里，初一。”

初一從床上坐了起來，正襟危坐，“什麼？”

初其風看著書桌上的牛皮信封，他手，指腹幾番之后，嘆了口氣：“你媽媽生前留了封信，只不過在床頭了，前些日子我看你房間的床得換了，所以讓人搬開，結果看到這封信了。初一，有時間嗎，和爸爸見一面可以嗎？”

“時間，地點。”初一刻意忽略他后面的那個稱呼。

初其風：“到家里來可以嗎？”

初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往窗外看了眼，薄薄的紗幔外，天低沉，有細語斜，不知道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笑一下，“今天也下雨，你不會再讓我等在門外吧？”

初其風的心猶如被針扎過一般。

他了眼，費力道：“我在門外接你。”

“那倒也不必。”初一說，“十點見。”

掛了電話之后，隨意地把手機扔在床上。

季甫是聽完接電話的全程的，他問：“要去見他？”

初一把頭埋在手里，悶聲應：“嗯。”

“為什麼愿意見他了？”他沒有聽到初其風說了什麼。

初一從掌心里抬起頭，聲音很慢，道：“他手里有一封信，說是我媽媽寫的……”

季甫斂了斂眸，“我陪你去。”

初一搖了搖頭：“我自己去吧。”

“我不放心你。”季甫語氣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