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超的事,不知你是否放下,他如今已死,你不必再將他放在心上,我怕你因此事而留傷痛。”
施菀看他一會兒,突然問:“他的死和你有關?”
陸璘反問:“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你擔心我?”
“我不擔心,只是覺得你自以為是而已。”
“什麼自以為是?”
他問,卻又不答了。
“自以為是,因為韋超挑釁的話而去干殺人的事。”在心里想。
陸璘看著道:“我知曉你曾經的和悲痛,我去過清雪庵,去過你曾住過的那個房間,我憐惜你,也欣賞你,更你。我想娶你,不會讓你難過,不會讓你委屈,只要我能承擔的,我都會去承擔。若你愿嫁我,我的私產,我的俸祿都歸你管,我不酗酒,也不狎,邊沒有通房,以后也不會有,更不會納妾,一生都是如此。上以前過一傷,是你看的,你說已恢復好,后面沒有影響,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疾。
“你想必也大致了解了,以前或許有些自負傲慢,現在我已努力去改了,我真心喜歡你,想娶你,可以嗎?”
“不可以,我不喜歡你,不想嫁,行了嗎?”說。
陸璘早知是這樣的回答,卻也不著急,只是緩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后面空再去找你,也許是端午,也許是立秋日,就看什麼時候能得空,年號初換,朝中事務許多變,難以走開。”
施菀要走,他從上拿出一錠銀子來到手中:“當初說好由陸家派車送你回去,如今你自己的馬車,這錢總要補給你。”
這一錠銀子快上一百兩了,已經夠請好幾次馬車。
施菀回道:“陸大人現在是好送錢嗎?不必了,我不要。”
陸璘立刻道:“我確實比你有錢,既是你應得的,你為什麼不要,以貧濟富?”他將銀子塞到手中,住的手,不讓還回來。
兩人已在這里拉扯很久了,遠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卻能看到他們在干什麼。
施菀不再和錢過不去,著那錠銀子轉往馬車上去。
陸璘在后面走著,看著上馬車,看著讓車夫走,隨后他朝石全道:“一路小心,待安頓好再回來。”
“是。”石全將手上的韁繩還給陸璘,策馬追上馬車。
枇杷在馬車上問:“陸大人追過來就是要給師父銀子?怎麼這麼多?”
施菀看看手上那錠銀子,一只手不住這一大錠銀子,所以上馬車時,一眼就能看到手里拿著什麼。
想起,之前們去找馬車、談價錢、上馬車時,都十分小心,不敢輕易表份,不敢出錢財,假裝和京城的親戚說好了乘誰的馬車走,枇杷還在上藏了只匕首。
縱使是仔細挑選的車夫,但只有兩個人,長途跋涉,們還是怕。
可剛才拿著錢上馬車,卻忘了這一點。大概因為有石全跟著,有陸璘這個做大的送,車夫絕不敢心生歹意,讓無意識就放松下來,不再張。
快出城門時,也看到了那支目驚心的送親隊伍,車夫許師傅也和講了那新郎和棺材里的新娘的事。
世事多變,命運無常,你以為的來日方長,可能隨時被老天爺收走。
……
一路順利,三月中旬時,兩人到達安陸。
石全回去復命了,走之前去了一趟陸璘之前租住的宅子,囑咐了五兒幾句;枇杷爹終于忍不了了,一定要替將親事訂下來,枇杷本不愿意,后來見過那小伙子,卻又扭扭同意了,兩人迅速定了婚期;而施菀重新到杏林館坐診,那一塊太醫局的金牌拿出來,讓在安陸名飛漲。
今天的汛期來得特別早。
原本五月汛,但四月中,一場雨又一場雨就下了起來,各江各湖水位都明顯上漲。
云夢澤為千湖之地,漢水、沔水、都為長江支流,境也遍布著各種湖泊,雖是魚水之鄉,從來不缺水,但卻是水災頻發之地。
四月底三嬸家小兒子親,施菀提前一日去了,晚上與三嬸一家說著辦喜事的事,一邊也聽三叔談起汛期,今年雨太多了,三叔擔心地里的莊稼。
施菀想起,爹娘被大水沖走的那一年,汛期也來得特別早,也如今年一樣,沒到五月就開始一場雨接一場雨,等到六月,沔水決堤,淹沒了整個村子。
豈止是莊稼,人都不知死了多。
好在眼下雨已經停了好幾天,外面明月高照,預示明天也是個好天氣。
第二日風和日麗,三嬸家辦了個熱鬧的喜事。
但四月過去,五月到來,雨又開始下起來,還下得更大了。
新知縣開始征調民夫去巡防護堤,又有消息說朝廷將要治水,安陸百姓這才松了一口氣。
五月底,又下一場大雨。
這場雨綿延十來天,從五月下到六月,藥鋪都怕藥材,開始放生石灰在房里防。
這日雨才小一點,縣丞楊釗府上來了人,讓施菀去看一下小公子。
枇杷回去備嫁,施菀便自己拿著藥箱去了楊府。
小公子如今已有兩歲,小孩生病一般就是發燒咳嗽,小孩喝不下去藥,施菀給孩子稍作推拿,開了個藥食兩用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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