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吃完餐點後,便出發去見了楚商商一麵,兩人聊了很多很多,直至離開,楚商商忍不住跑過來死死的將周棠抱住,深吸了好幾口氣,說:“棠棠,你這次和陳宴一定要好好的,狠狠的幸福下去!你們都要好好的!”
周棠笑得眼角有些帶淚,輕輕說:“好。”
那個泥濘中踽踽獨行的年,想重拾回來,想重新好好的陪他走下去。
既然兜兜轉轉的還是他,便想讓他再度發發熱,重新到真正的快樂。
欠他的。
隻是在這之前,還得去見見王素芳,去懺悔,去保證。
當初王素芳走得突然,也沒去相送,更從來沒去祭拜過,現在想來,的確太失禮太狠心。
所以當和保姆一起抵達王素芳的墓前,周棠將手裏的花放在墓碑前,目凝在墓碑上王素芳的照片,頓時忍不住淚如雨下。
“芳姨,對不起,這麽晚才來看您。”抖的一字一句說著,疚的緒脹滿,達到頂峰。
下午的天氣很不好,天空下著小雨,保姆小心翼翼的將雨傘撐著遮住周棠,周棠卻手接過了保姆手中另外一把傘並撐開,朝保姆說:“謝謝您帶我來這裏,我想和芳姨說會兒話,如果沒事的話,您不用陪我的,先回去休息吧。”
眼見周棠這滿眼紅通的樣子,保姆哪裏敢離開,但也知道周棠這是不想被人打擾,便忙說:“您不用理會我的,我去那邊的大門等您。”
周棠點點頭。
保姆有些擔心的朝周棠了好幾眼,抬腳離開。
周棠靜靜的站在王素芳墓前,著臉上的淚,卻怎麽都不完。
悲傷疚的緒在這一刻怎麽都製不住,也是在這個剎那才深刻會到,曾經那個鮮活善良的芳姨,從此長眠於此,再也不可能回來,而當初被排斥被忌諱的陳宴,又是以怎樣一種崩塌的心理,親手將他最最在乎的母親,藏在了這裏。
那將會是一種怎樣驚天割裂的疼痛,又會是怎樣的絕。
周棠不敢去想象,想著心口就麻麻的疼痛,讓整張臉都失了。
隔了好久,才稍稍平複了一點心,開始對著墓碑說話。
有很多話要對王素芳說,從高中時王素芳給做的好吃的飯菜說起,到王素芳每次在陳宴輔導做作業時,心的送來果盤,再到每晚都讓陳宴騎車送回家。
王素芳曾經將對陳宴的所有心思都看在眼裏,也溫的沒有拆穿,一直念著周棠的好,也或許因為這點,才對後來的蘇意各種不喜與排斥。
是一直,都站在這邊的。
周棠說著說著,眼淚就再度決堤。
的嗓音也變得嘶啞,說了很多後來的事,也說了自己的近況。將自己的所有心思也全都剖白,想實實在在的將自己的打算和心意說給王素芳聽,不想,再辜負王素芳對的喜歡。
時間也一點一點過去。
恍惚抬頭時,周棠才知道天已晚,黃昏已過。
周棠這才朝墓碑深深的拜了幾拜,和王素芳告別,而待和保姆匯合並回到綠溪公館別墅,打開大門,才見別墅裏並沒開燈,陳宴孤零的坐在沙發上煙。
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連大門的開啟聲都沒聽到,更沒察覺到周棠和保姆的靜,指尖煙頭猩紅的火起起伏伏,增添了一種破碎與抑。
周棠朝他打量了幾眼,才主打開了客廳的燈。
陳宴似乎這才被燈晃了一下,僵的抬頭朝這邊來,剎那,周棠看見了他那雙深邃沉的眼,落敗與戾氣織。
周棠也不知怎的,頓時鬼使神差的反應過來,離開這裏時,似乎並沒和陳宴打聲招呼,保姆應該也沒和陳宴說過要和一起離開這裏去墓地祭拜的事。
所以,陳宴這種樣子,很大可能是以為周棠再度反悔,不告而別了。
可他這會兒又是個悶葫蘆,竟然自己坐在這裏悶煙,也不讓人打探一下的行蹤,到底是和來來回回的追逐太疲憊太累,還是因為他已經承不起離開的事實……
周棠腦袋有些,但更多的是擔心和心疼,在他越來越沉的注視下,快步走到他麵前,低聲說:“陳宴,我回來了。”
隨口的一句安,卻頓時讓陳宴紅了眼。
周棠的心都跟著慌並揪了一下,急忙坐在他邊,低聲解釋,“抱歉,沒提前和你說一聲,因為我今早也是臨時決定的,想下午去一趟芳姨那裏,想……”
話沒說完,便被陳宴一把拉過去撞在他懷裏,狠狠的被他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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