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知道大理寺那邊的裴卿,他是姜家遠房親戚,四爺待他甚好,金陵人都說,若是四爺多一個兒,定然會招裴卿當他婿。”
四皇子譏諷道:“不過一個鄉下來的窮酸書生,容渟比不過,我還能比不過嗎?”
渾然不覺暗一人在聽。
等四皇子走了,容渟才緩緩從角落里走出來。
臉沉。
秦淮河邊,街上熙熙攘攘。
姜嬈滿街找兔子。
方才在小販那里買了只小兔,可這兔子在養兔人的手上老老實實,到了懷里沒多久,撒歡似的跑了。
姜嬈找了滿街,都沒找到。
正要放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只小兔。
姜嬈太過著急,都沒思考,為何那只小兔子會出現在視線的正前方,忙手去抓,那兔子卻被人舉高,離著越來越遠。
姜嬈的視線追著越來越高的兔子,腦袋仰了起來,而后便看到了容渟。
他站在后,手臂越過的腦袋,抓著那只小兔子,放在眼前。
姜嬈仰頭看天的姿勢,看著容渟。
他們二人之間距離極近,近到姜嬈覺得只要往后一倚,就能倚到他的懷里。
容渟也在垂眸看著姜嬈。
姜嬈看容渟這張臉,也看了好多年了,這會兒他后燈火幢幢,映得一張臉不像凡間該有的,姜嬈呆了一瞬,被在空氣中蹬腳的兔子的作擾心神,回過神來,招著手說,“這是我的兔子。”
容渟將兔子扔給,“你有走丟的先例,若沒人看著,怕你走丟。”
姜嬈被他說得惱怒,眼睛瞪得比懷里的兔子還圓,“那回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不是我自己走丟的。”
街上人多,被人一撞,容渟忽的手,攬肩頭,“跟我。”
他往姜嬈臉上掛了個面。
戴著面,即使這樣接,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姜嬈懷里揣著兔子,心跳如擂,臉紅得不像話。
等容渟將帶到河邊,摘下的面,他挑了挑眉,“臉怎麼這麼紅?”
姜嬈似是而非地說道:“兔子……總是在我懷里蹬。”
容渟將兔子抱到自己懷里。
兔子沒了,姜嬈的心跳聲依然很快。
問他,“你怎麼出宮來了?”
容渟站在河邊,河風吹著他的鬢發,“聽到了些流言,特意過來問清。”
“令尊……是否想讓你與我解除婚約?”
姜嬈搖了搖頭。
容渟卻淡淡笑了,“興許他只是未曾朝你提起。”
“我雖然不想與你接婚約,常事事惟愿你好,若你真想這麼做,定無怨言。”
姜嬈繼續搖頭,擰眉,“你從何聽來的這事?”
“背后妄議他人,似乎不好……”
姜嬈看著容渟。
容渟出了一副姜嬈著他說,他是迫不得已才說的表,語氣卻很利落,“我四哥。”
“他還說,他想娶你。”
姜嬈如起寒刺,“四皇子明明早有妾室。”
容渟仿佛無意一般,順著的話繼續提起,“四哥雖抱負遠大,手段卻常常被人詬病,再加上他在男關系上,不夠鄭重,故而……”
姜嬈太信任他的話,心想著他可能不會說自己哥哥說得太狠,幫他下了結語,“并非良人。”
著懷里的小兔,“你放心好了,親事不會退,我更不會與你四哥扯上關系。”
想到容渟說的,姜嬈仍是一個寒,“下回若是見到他,我得早早躲得遠遠的。”
“你這般迷糊,興許人到眼前來了,你都發現不了。”
姜嬈正反駁,想起方才容渟舉著兔子給時,就沒能立刻發現后面站著的人是他,一下哽了起來,說道:“那我可以讓丫鬟看著啊。”
嘟囔道:“今日回去,我就讓明芍把話傳下去,見到四皇子,一定要躲著走。”
容渟想要的便是這個答案。
這時兔子又從姜嬈懷里跳了出去,一蹦就是四五尺遠,蹦到了遙遠的河岸上,姜嬈忙追著兔子,提著擺往河岸那邊跑。
容渟跟著轉,臉上的神溫與無辜,帶著淡淡笑意,追著姜嬈的腳步,往岸上走去。
他如今越來越知道,小姑娘喜歡什麼樣的人。
他會為那樣的人。
只能是他的。
第180章 前世(刀、、He) 男主視角為主 前世(刀、、He) 男主視角為主
元德二十五年, 昭武帝于宮中暴斃,三皇子容澹繼位。
然,數人皆知, 容澹不過是個傀儡皇帝。
真正大權在握的, 是那個雙殘疾的九皇子容渟。
容澹的皇位不過坐了短短幾年,幾年后, 改律法,行新政, 朝中再無人敢拿著容渟傷的雙說事。江山易主, 到了容渟手里。
登基前夕, 容渟回府。
回府后, 迎上來的人里, 卻沒有他想見的那個。
幾年前, 容澹繼位三個月后, 趁容渟平定涂州戰,將京中曾經他為敵的數家盡數流放。
寧安伯府姜家是其中一支。
六月,容渟從涂州回來, 正趕上姜家一支被流放邊境。
他一眼認出了姜嬈。
當初他在鄴城養傷,被他家人當了給馬下藥的兇手, 起過爭執。
世人皆讚,寧安侯府的四小姐溫婉寧人,聰慧雅正,知書達理,堪稱京城第一貴女,唯有太子殿下知曉她的真麵目,隻想說,那丫頭愛吃醋,愛吃醋,愛吃醋,然後,寵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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