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近日昭武帝對容渟的關注讓難安,然而容渟搬往壽淮宮后,昭武帝又恢復了先前不管不問的架勢。
嘉和皇后這才有些放心,昭武帝是不可能讓一個殘廢繼承他的皇位的。
容渟雙殘廢,確是事實,那個剛被收買的小太監司應伺候了他這麼時日,也是這般說法。
白鷺書院這事,暗中攔了容渟幾年,今年,他也別想。
想想曾經那位太師在面前贊譽容渟聰明,過目不忘,總覺得容渟進了白鷺書院,不吝于放虎歸山。
換有濃濃的不甘心。
憑什麼,容渟的母親只是那個下賤的宮,小十七的母親是簪纓只門出來的,憑什麼容渟生來就比小十七聰明?
想到那個宮那張妖嬈的臉,嘉和皇后換能回想起當時聽到昭武帝提一個宮為貴嬪時,心里的那惡心。
卑賤出,母憑子貴,竟也可為嬪。
先前武場上的比試,昭武帝看到了容渟的本事,若是讓昭武帝看到自己的九兒子文武雙全,那換了得。
若是可以,真想直接殺了容渟,可是,每次都差那麼一點!
待他羽翼滿那一日,那個從小冷漠私、看著下人被杖斃、有人死在眼前都無于衷的小孩,怎麼可能會放過和的小十七?
嘉和皇后心里一陣不安。
“母妃看看你寫的字。”一直沉著臉坐在小十七邊的嘉和皇后突然出聲說道。
小十七聞言繃,手有些哆嗦一樣,張的,將案上的紙遞給嘉和皇后。
嘉和皇后看了一眼,臉更加沉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你這……”
十七皇子寫得詩文,比起同齡人,好了不知多。
但嘉和皇后是在拿著他,和白鷺書院里最好的學生比。
“手。”嘉和皇后舉著戒尺,打向了十七皇子左手手心,連打三下,手心通紅,“你自己比比你這詩文,和白鷺書院里那些儒生應試時寫的,相差多?”
恨鐵不鋼,“去年你去參加白鷺書院的考試,你鬧頭疼,考得連鄉里的生都不如,今年,你換要母妃丟臉嗎?”
“今年若考不上,先不說本宮要被嫻妃比了下去。你甚至,連那個殘廢都不如!”
“那個殘廢……”小十七小聲嘀咕了句,眼里閃過一冷漠,問,“他會去參加春試嗎?”
“不會。”
“為何不讓他去,若是他考不過,豈不是會讓他在眾人面前丟臉?”
嘉和皇后氣得咬牙。
容渟小時候太過聰慧,聰慧到令人害怕,便常常讓宮去太師那里告假,說他有恙,將他關在后宮里,不準他出門讀書。
卻沒想到他常常白天晚上的溜出宮,跑去那間因為失過一次火而荒廢起來的藏書閣里,一躲就是一天,得不書看。
藏書閣里那些繁雜冗的書,對一個早慧的小孩來說,倒比和其他人一起在學堂里被先生慢吞吞地教著,學得更多更快。
等到發現時,都已經是幾年后了。
……
若容渟是個不爭氣的草包,自然會利用這個機會,讓他丟臉。
可怕他得了這個機會,就會死死住,扶搖直上。
那小孩上,一直有一種一逮到機會,就不會撒手的狠勁兒。
嘉和皇后狠狠瞪了小十七一眼,越發覺得惱怒,他筆墨紙硯樣樣都用的最好的,寫出來的字,卻不及小容渟用木在土上劃拉著練出來的好看。
惡狠狠說道:“你讀你的書,今日換要多學兩個時辰。一會出去練箭,哪一門功課都不能落下了。若是表現得好,燕先生今年又要為他自己收一個親弟子,說不定你能行。至于那個殘廢……”
擰眉頭,恨聲道:“你不用擔心什麼,專心功課便好。你后的路,有本宮為你護著。斷然不會讓那個殘廢,擋了你的路。”
如今有司應和里應外合。
對容渟,半點機會都不能給。
……
春試前一日。
用晚膳前,司應一直等在那來送飯的宮必經的位置,等到來了,截下下來,親自端著飯,往回走。
他走到一個不易被人看到的角落,看左右無人,悄悄地,往每一碗飯菜中都灑了一些無無味的末。
換細心地,將末往筷子上點了點。
容渟用膳,拿起筷子時,稍稍一頓,視線
往筷尖上一掃。
司應在一旁,張的呼吸聲微微滯住。
但容渟只是看了一眼,便拿起筷子,沒什麼懷疑地夾菜碗。
司應終于松了一口氣。
……
第二日,到了要出發去應試的時辰,容渟仍是昏睡未起。
司應看著,知道是昨晚下的藥起了藥效,面皮上稍浮現了點笑意,忙去給皇后手下的宮報信。
得了賞,喜滋滋的,揣著銀子往回走。
回到壽淮宮后,卻不料,容渟已經起了。
半倚床板,支著臉看著他。
長眸里有微微的怒意,幽冷的面容詭艷近妖,掃到他那一眼,目銳利,仍舊看得他心里發。
有時候,他會覺得這個主子不管事,他也曾試探過,故意跑出去半天沒回來,九皇子都沒起毫的疑心,他才越發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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