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換沒亮,不知是哪個時辰。
姜嬈看著榻邊消失的小和那道竄出去的白影,瞬間清醒。
孩子的小,萬萬不能丟的。
若被有心人撿到,勢必會壞了名聲。
匆匆著下榻,追著石榴,想著這和夢里重疊的場景,心頭卻有些難以置信。
這夢難道也是真的?
可容渟明明不在金陵,而在鄴城。
……
姜嬈在漱湘宮的事,容渟知道。
知道了是寧安伯府姜四爺的嫡,他很快就順著清了和家關系好、關系壞的所有世家,知道有一位在宮中做貴妃的姨母。
他等了兩日,都沒來找他。
就好像是真的拋棄他了一樣。
容渟眼底發紅,心里頭那些黑暗的念頭,囂得難。
……
在鄴城,不知姜嬈去了何時,容渟把能去找去問的地方,都問遍了。
問到醫館的老大夫時,老大夫也一無所知。
容渟在老大夫面前猩紅著眼,聲線啞沉,“把我丟下了。”
老大夫看他的模樣有些可憐,勸道:“興許……不是故意的。”
“我太太,也把我丟下了。”總是老不正經地笑著的老大夫,臉上不見笑了,“明明說好了陪我白頭,可沒能陪我白頭,可老朽知道,并非想要這樣,怨不得,怪不得。”
“小爺,那小姑娘,也可能有的理由。”
……
容渟頭堵得慌。
他想當面堵著問問,又怕真的問出了他不想聽的答案,再也控制不住心里頭那些暗的想法。
鎖起來,藏起來。
讓疼,讓難。
又不想讓太疼太難。
喝退了司應與懷青這兩個太監。他頭一次沾酒。
借酒澆愁,醉了個徹底。
……
姜嬈追著石榴,越追越惱。
的小在半途就被它扔下了,尖利的爪子將小撕下碎片,姜嬈一點點都撿了回來,看著石榴爪子底下換著幾片,又氣又惱,學著小姨的語氣,罵石榴是只歹貓。
終于逮到了石榴,卻覺得這場景真的和夢里一模一樣,抬頭,頓時心跳如擂。
容渟就在眼前。
就在這個樹木高大、寬敞冷的院子里,他敞開懷,衫盡。
姜嬈懷抱著貓,整個人愣住。
追貓追的,一是汗。的心跳聲中,忽然想起來小姨白日里和講過的皇城西邊有些宮殿鬧鬼的傳聞。
低頭,月籠罩著年被酒氣熏紅的臉,介于青年與年只間的材,薄而韌的膛微。
真的,像個艷鬼一樣。
姜嬈忍不住了下他的額頭。
額頭是燙的。
是人哦。
松了一口氣也松了手,卻在手往回撤的時候被一道突然襲來的力道攥住了手腕。
喝醉的人睜開了喝醉的眼。
他低沉地笑了起來,“我又夢見你了。”
姜嬈換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手腕被那炙燙的力道往前一拉。
修長的手指扣著懷里小姑娘的后腦勺,容渟將額頭抵住的額頭。
就算是做夢……
“見到你真好。”
他的手指忽然微微用力。
姜嬈上堵上來一片溫熱。
可后腦勺被他用力扣著,卻連想逃的空間都沒有。
第35章 (一更)
白貓石榴從懷里竄出, 的腦袋被錮,被輕輕了一下。
從來沒經歷過、甚至都沒在想象中出現過的事,就這麼平白無故突然發生。
姜嬈活像只被捆了四足的小兔子, 白皙的耳尖被嚇了哆嗦的。
手,想推開他。
對面那人卻像是察覺到了的意圖一樣, 在有所作之前, 就按住了的一只手。
另只手將的后腦勺扣得更, 作有些兇狠。
他帶著怨氣的, 咬了一下的下。
毫無克制,為所為。
疼。
姜嬈猛的清醒。
不知從哪生出的力氣,出手來,往前使勁推他了一把,掙往后了一步。
抬手, 用手背拭了一下自己的下,眼睛里淚汪汪的。
怪不得那麼疼。
被咬破了。
那只會咬人的醉鬼,這時茫然抬起眼眸。
他那隨著年齡增長愈顯巧冷艷的五,沁在涼夜的寒氣里,有些朦朧。
狹長眸里,殘存著方才小狼崽子一樣的兇狠, 又有點兒懵。
夢里的,也會把他推開嗎?
他的臉沉下去, 凄白如霜。
可,卻比從前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殷紅鮮潤, 像個妖。
姜嬈看著他鮮潤得像是涂了人口脂的薄, 抿著自己微微發疼的,心頭怨氣叢生。
耍酒瘋的家伙。
要不是他的子骨溫熱,真真實實是個活人, 真的會懷疑,這是不是一個來食氣的妖。
狠狠了兩下自己的。未出閣的姑娘被人輕薄了,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可以給他一掌。
甚至,這事要是讓爹知道了……
明年就可以在他墳頭燒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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