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妤撐著子就坐起來。
“引著皇子們相斗?所以這人可能是在引著我們去懷疑四皇子,他好收漁翁之利?那是不是能推測,是其他的皇子?”
許嘉玄卻說未必,引得更是一頭霧水。
他坐起來,用毯子攏住說:“惠和因為和太子親近,從來不接別的皇子。惠和說的那番話顯然是了挑唆,卻不太可能是其它皇子的挑唆。而且你與太子明明是首回見面,哪里談得上眾人皆知?這就有矛盾,再說了,我與惠和清清白白的,連長什麼樣都記不住,又哪里來本就我的妻子!”
簡直就是個大笑話。
事兜兜轉轉,后之人越發的人不著頭腦,但兩人心頭都還存著玄真子所言那個額頭有刀疤的人。
——莫不是事就那麼邪乎。
玄真子能卜算出一些未發生的事,那個有刀疤的人,亦能卜算預知?
許嘉玄突然就下床來,梓妤在他后喊:“上哪去?”
如今他可哪都不能去。
他沒有回答,徑直走到妝臺前找出銅鏡,去把額頭包著的繃帶給摘了。
昨天淤紫的傷經過一晚了幾分猙獰,淌的口子結了層痂。
他居然是跑去看傷口,梓妤知道他想什麼,披著毯子下床來,走上前細細打量。
還是很篤定地說:“不管你有沒有留疤,都不會是你。道長怎麼著也不能害我。”
他們兩的親事,是道長一手促的。
許嘉玄盯著銅鏡半晌沒說話,眼神淡漠極了。
梓妤知道他子別扭,有時總是過于偏激,可他不聽安的樣子讓半分氣也沒有,反倒心里有陣陣暖意。
這就是個大傻子。
攏著毯子,見他鞋也沒有穿,挨著他就把毯子也分他一半,盯著他額頭的傷想起小時候自己救了他一回留的疤。
笑道:“這要是真留了疤呀,就當是還了你欠我的了。”
欠的?
許嘉玄終于從鏡面上移開視線,不明白這話從何而起。
此際外邊又響起一陣慌地腳步聲,聽到有人說著快去請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來。
兩人朝帳簾的方向看去,約幾個人影投在上方晃。
很快,就又聽到他們說:“怎麼又死人了?還是皇后娘娘邊的大宮,這事還得稟報陛下才是。”
另一個聲音道:“早有人去了,我們還是先去那守著,本來都要下值了。”
語氣里十分不滿。
梓妤就和許嘉玄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凝重。
為什麼皇后邊的宮出意外了?
偏偏這會他們‘命’不得走,不好去探聽更多。
綠茵是在外頭衛換過一批,才帶著小丫鬟端著水進來,在幫著梓妤凈面的時候低聲跟說外頭出事了:“奴婢聽到說皇后娘娘邊那個秋蕙的大宮,在不遠的樹林上吊了。”
“上吊?”
綠茵點點頭:“也不知道是怎麼想不開。”
梓妤就吩咐道:“你暗中探聽著,我今兒都不能出帳子。”
說罷,突然發現了什麼,左看右看,奇道:“小東西呢?”
“道長一大早就把它拎走了,說借去解解悶。”
梓妤角一,該說玄真子心寬嗎?
***
皇后邊得力的宮人自戕,在營里很快就傳遍了。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看過后,都做了結論,秋蕙就是自盡的。他們還去皇后那頭問了幾個宮人,有宮人吞吞吐吐說秋蕙可能是畏罪才自盡的。
此話刑部一個主事疑追問。
那宮人忐忑地說:“娘娘昨兒原本是好好的,結果秋蕙姑姑和娘娘說了幾句話,就引得娘娘舊疾犯了。陛下還來過問呢,但當時我們都沒敢說詳,陛下走后,秋蕙姑姑伺候娘娘用水時,又失手打翻了茶盞。”
“所以我猜秋蕙姑姑是因為發了娘娘舊疾,才……”
宮的話讓前來盤問的人面面相覷。
確實這麼一說,合合理。
宮里誰不知道皇后娘娘不能生氣,恐怕那個秋蕙就是把皇后惹生氣了,又怕陛下再問責,就上吊了。
而且查過尸周邊的痕跡,那秋蕙就是自己走到樹前自殺的。
于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就去回了明德帝。
死了一個犯錯的宮,明德帝并不在意,轉而問大理寺卿昨夜野狼之事查得怎麼樣。
大理寺卿回道:“已經找到了當日收留野狼的帳子,確實就是在大家打回的獵堆里藏著混進來的,有士兵說曾搬到幾頭狼。臣統計了一下,是不到五只,可能是頭狼先混了進來,然后其它狼聞著味兒過來的。”
上面并沒有箭矢,當時大家也沒在意,丟到一塊就沒理會,才生了禍事。
明德帝細細琢磨著寺卿的話。
說白了,啰啰嗦嗦一堆,就是什麼實際的進展都沒有。
只確定了狼就是由沖出來的。
他就再問:“那些藥有什麼發現嗎?”
“那種瘋藥其實市井里暗中也有人賣,查起來,恐怕要時日,而且就如同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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