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幾步後,忽而停住腳步,聲音微沉:“轉告澹臺奕訢,本王會記得他這個人。但他利用時疫害我越州城數十萬百姓是不爭的事實,這一點,本王不會善罷甘休!”
“多謝暄王!”後傳來澹臺奕若嘶啞卻充滿激的聲音,知道,暄王這是答應留阿訢命了。如此,也不枉往東海走這一遭了。
一行人剛剛回到戰船上,後便傳來一連串震天的炸聲,整個海島立時陷了熊熊火中,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絢爛而決絕。
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東海的匪患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而木家寨也不會再為世人所知。
“庭燁,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之堯和他並肩站在船頭,遙著那一片火海離他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莫庭燁蹙眉沉思了一會兒,道:“接著往東走,南宮楓既然不在木家寨,或許是被困在了瀛洲也未可知。”
“可現如今南境越州城那邊死的人越來越多了,咱們真的來得及嗎?”之堯有些憂慮地說道。
他們一路走來,半點兒沒見著南宮楓還有之晴那丫頭的影子,也不知他們究竟去了何……而南境又是水深火熱,他們實在是分乏啊!
“主子,廬城來信!”墨冰突然走近,將一個封的竹筒給了莫庭燁。
莫庭燁開啟看過以後,眸中似有驚訝,眉頭卻是鬆了些許。之堯見狀連忙問道:“可是有什麼訊息了?”
“是百裡前輩的來信,我想,瀛洲的事應該可以解決了。”說著便把紙條遞給了之堯,轉毀回了船艙。
之堯看完也是一臉震驚,想不到百裡前輩竟然是……
兩日後,瀛洲。
莫庭燁和之堯還有祁佑一行人輕裝簡行,由小船靠岸。
與木家寨不同,瀛洲完全是一個獨立的國度,大街上商販酒樓一應俱全,鱗次櫛比。
“先找個酒樓住下吧!”莫庭燁發話了,墨寒立刻去街上打聽。不一會兒,眾人就來到了一家名“天上居”的酒樓,要了十間上房,然後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歇下,點了一大桌子菜。
這個時候正好是午膳的時辰,天上居樓上樓下座無虛席,熱鬧非常。
雖然客人眾多,但其上菜的速度卻快得很,並沒有讓眾人多等,許是看他們一行人出手大方,負責上菜的小二也是格外熱,自來地搭訕道:“幾位客是頭一次來咱們瀛洲吧?不知是做生意還是探親?”
祁佑笑了,從袖中掏出一個銀錠子放在桌上,見那小二眼睛都直了,這才一臉苦地說道:“這位小哥,實不相瞞,我們家是做珠寶生意的,前些日子我們家表爺出海跑生意,不想上了海嘯,丟了一船貨不說,人也失蹤了,故而我們此次出海其實是為了尋表爺的。”
那小二也是個機靈的,四下張了一番,見掌櫃沒往這邊看,立刻將銀錠子揣進懷裡,笑道:“幾位客若是想打聽什麼,可是找對人了,整個瀛洲誰有我王二訊息靈通啊!”
祁佑摟著他的肩膀順勢奉承了兩句,便與之攀談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菜就都上齊了,這邊祁佑也把想要知道的訊息問了個差不離,末了又掏出一個銀錠子塞給他,那小二笑得合不攏,樂滋滋地去了。
一番攀談下來,把之堯看得是目瞪口呆,嘖嘖稱贊道:“我說祁佑,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啊,我瞧著那小二都快要跟你拜把子了!”
祁佑卻十分平靜,彷彿這隻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淡淡笑道:“這隻是蒼狼的每一個人都必須備的基本功。”
之堯被噎了一下,訕訕地朝他豎了豎大拇指。繼而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都跟那個店小二打聽到了什麼?”
祁佑詢問的目看向了莫庭燁,隻聽他到:“這裡人多雜,吃完飯回房再說。”
之堯的好奇心就這麼被吊在了那兒,不上不下的,最後飯也沒踏實吃下去,目有一搭沒一搭地落在祁佑上,弄得祁佑渾不自在。
待莫庭燁一放下筷子,他便迫不及待地拉著人往客房中去了,臉上那興又躍躍試的神難免讓人誤會他是不是……
鄰桌的坐著喝酒的兩個老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搖頭嘆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瞧著也都是不錯的年輕人,怎麼就偏偏這麼想不開呢!”
莫庭燁聽見這話臉一黑,推門就進去了。而跟在最後麵的祁佑前腳剛踏上樓梯,乍一聽見這個,險些沒一頭栽下去。偏偏之堯這個始作俑者,一心好奇方纔的事,本無心去聽旁人說了什麼,猶自興沖沖地催著祁佑快進去。
“祁佑,來來來,快說,你剛剛都打聽到了什麼?”之堯語氣急切地問道。
莫庭燁依然沉著一張臉,祁佑輕咳了一聲,著頭皮將方纔打聽來的訊息一一告訴眾人。
聽罷,莫庭燁沉了片刻道:“墨寒,準備一下,咱們明日一早去拜訪幾位長老。另外,祁佑,你再去打探一下,看看三個月前有沒有人在海邊救過落水的人。”
“是。”二人立刻應道。
之堯忍不住擔心地著他:“萬一真是那些長老救了楓公子,咱們這樣出去打聽會不會打草驚蛇?”
莫庭燁瞇了瞇眼睛,道:“要的就是打草驚蛇。”
“這麼說,你確定楓公子在他們手上?可為何他們一點兒靜都沒有?”之堯不解地問道。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瀛洲嗎?”莫庭燁不答反問。
之堯眼神閃了一下,忽而想到什麼,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想用楓公子作為籌碼,讓你替他們找回他們失蹤的族長?”
“很顯然是這樣。”
“那你說,我妹妹之晴會不會也在他們手上?”之堯憂心忡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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