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莫庭燁帶人剛一上岸,便有一群匪立刻寇圍了上來,眾人頓時心生戒備。
“哈哈哈——大名鼎鼎的暄王殿下,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哪!”
隨著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傳來,周圍的匪寇恭恭敬敬地讓開了一條路,一個麵相兇狠目鷙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滿臉的絡腮鬍子,幾乎看不清他原本的麵容,許是常年待在海上的緣故,他的麵板皸裂黝黑,泛著紅。
莫庭燁凜冽的目在他上一掠而過,並未多做停留,開口便道:“袁瑯,隴鄴城一別,你我有十一年沒見了吧?”
男子突然“咯咯!”地笑了出來,聲音啞乾:“暄王殿下果然好記,竟還記得我袁某!”
十一年前,年僅十四歲的暄王初戰場,打的第一場勝仗便是清剿當時在隴鄴城雄踞一方的山匪,那時的莫庭燁年氣盛,兩萬山匪盡數被滅,拒不接招降。而這個袁瑯便是隴鄴城山匪最大的頭目,沒想到竟然被他詐死逃了去。
“故人來訪,來啊,請暄王殿下走一趟吧!” 目落在莫庭燁上,帶著一毫不掩飾的恨意與野心。
“王爺,謹防有詐!”祁佑在一旁勸道。
“無妨,既是老朋友相邀,本王又怎能拒絕!”對上袁瑯明顯不善的眼神,莫庭燁毫不相讓。
祁佑等人就要跟上,卻被袁瑯命人攔下,不懷好意地說道:“袁某隻是請暄王爺過府一敘,王爺帶這麼多人難免顯得膽怯,若是傳揚出去怕是有損王爺您的威名吧?”
祁佑聽罷頓時怒上心來,正要回嗆回去,卻見莫庭燁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袁瑯淡淡道:“如你所願,本王一人前往便是。”
袁瑯目閃了閃,放聲笑道:“王爺果然有魄力,袁某佩服!請!”
“王爺……”祁佑有些急了,那個袁瑯和王爺有舊怨,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王爺怎能孤赴險!
莫庭燁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本王去去就回。”
祁佑目了,握雙手重重點頭。
目送著莫庭燁隨袁瑯上了小船離開後,他立刻開啟了手心,裡麵赫然躺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兩個筆走遊龍的字:炸藥!
祁佑瞬間豁然開朗,立刻轉往船上走去:“快,留十個人在這兒守著,剩下的人隨我回戰船上取東西!”
上船後,莫庭燁便被蒙上了眼睛,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船停了下來,袁瑯走了過來,親自替他取下了布條,沒什麼誠意地說道:“抱歉啊,這一路上讓暄王爺委屈了,不過這是規矩,所以……還請王爺見諒。”
眼前突然出現的亮讓莫庭燁微微皺眉,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繼而著眼前這座海島上的寨子,正中央匾額上赫然刻著雄渾有力的三個大字——木家寨!
心念一轉,道:“來都來了,袁二當家不請本王進去坐坐嗎?”他刻意在“袁二當家”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聞言,袁瑯眼中的鷙之一閃而過,在海上這麼多年,他最不耐煩的便是“二當家”這個稱呼,若是當初的老當家還在便也罷了,偏偏如今新任的這個大當家不僅是個人,還是個來歷不明的人!這讓他如何能甘心!
然而緒外隻是一瞬間的事,袁瑯很快平靜下來,旋即笑道:“當然,王爺裡邊請!”
原本以為袁瑯引自己前來是有所圖,可幾日下來,袁瑯除了一天十二時辰不間斷地派人盯著他以外,始終好吃好喝地招待著,並無任何異常舉,倒讓莫庭燁有些不準他的心思了,心道:或許這個袁瑯背後另有其人,否則以他對自己的恨意,隻怕早就忍不住手了!
正思索著,窗戶忽而傳來“呼啦!”一聲,在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莫庭燁兀自坐在桌前,不聲地倒了兩杯茶,一杯擺在自己麵前,另一杯擺在對麵,淡淡道:“木大當家既然來了,何不現一見?”
“暄王殿下不愧為東霂的戰神,這份察力和心果然名不虛傳!”一道喑啞的聲傳來,與此同時,一個穿墨披風的人走了進來,幃帽寬大,幾乎將的麵容盡數遮去。
“嗬,我竟不知原來澹臺奕訢的手都到東海來了!”莫庭燁犀利的目在的上快速掃過,冷聲譏諷道。
“嗬嗬!”子被他拆穿份後,也不生氣,徑自取下了幃帽,出了一張與澹臺奕訢極為相似的麵孔,隻可惜,一塊杯口大的燒傷猙獰地盤踞在的右臉上,破壞了整張臉的。
“王爺或許不知,我與阿訢的母妃是木家寨木大當家的獨,所以我來做這個木家寨的大當家也不為過。在這裡,王爺可以我木言歌。”澹臺奕若平靜地解釋道。
莫庭燁冷聲嗤笑:“照你這麼一說,木家寨聯合瀛洲犯我東海邊關也不為過了嗎?”淡漠的語氣中夾帶著無盡的威。
澹臺奕若自顧自坐下,盯著麵前的茶杯心平氣和地說道:“王爺不必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我今晚前來是想同王爺談談合作的。”
“你想借我之手擺平袁瑯?”莫庭燁瞇了瞇眼睛,很快猜出了的意圖。澹臺奕若初來乍到,基尚淺,以袁瑯為首的一乾人等自然不會服氣,借著東海戰事將自己引來,既能解決袁瑯這個心腹大患,又能在木家寨立威,可謂是一石二鳥!
澹臺奕若扯了扯角:“王爺是聰明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莫庭燁不疾不徐地擺弄這杯中的茶水,“本王為何要幫你?”
“王爺來東海本就是為瞭解決匪患的不是嗎?更何況,王爺難道就不好奇東霂為何會一夕之間戰事四起?單憑煜王和睿王兩個人怕是難以做到這麼天無吧?”澹臺奕若丟擲了自己的條件。
的確是個不錯的條件,莫庭燁眸閃了閃,道:“本王有一事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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