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莫庭燁再次醒來，除了子有些虛以外，並無旁的妨礙。隻是不聲不響的，平靜得近乎詭異，整個人都著一死寂的氣息。

之堯剛替他診完脈從屋裡出來，迎頭就上了麵凝重的墨風——

“公子，出大事了！”

之堯心裡“咯噔！”一下，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關上的房門，對他道：“去書房說！”

“你說什麼？！”書房裡，之堯險些沒摔了手裡的茶杯，不可置信地問道：“怎麼會這麼巧，偏偏趕在這個時候邊關告急？難道暄王府的事泄了出去？可即便是這樣也不應該啊，樓陌生產不過是三日前的事，就算是八百裡加急，訊息從邊關傳到上京城怎麼也要四五日……”

之堯忽然想到什麼，忙問道：“對了，宮裡可曾傳來旨意？”

墨風搖了搖頭，也是一臉憂：“京裡的訊息都被煜王和睿王下來了，屬下接到的訊息是剎樓傳過來的。”

正說著，外麵青風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張口便道：“公子，邊關出事了！”

“烈焰閣也得到訊息了？”之堯抬頭向他。

青風點頭，沉聲道：“此番戰事隻怕沒那麼簡單，北凜、西霄、南暻三國同時出兵，來勢洶洶。且此次與之前不同，北凜兵出九山，直奔青潼關而來，南暻也從嶺南繞道，直指南境要塞越州，西霄更是兵發二十萬攻打隴鄴。”

“最糟糕的是，東海那邊傳來訊息，海外瀛洲居然也摻和了一腳，如今東海邊關的守將楓公子不知所蹤……”

“什麼？！”之堯隻覺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來：“你是說南宮楓失蹤了？”

“正是，”青風點點頭，道：“閣裡剛剛傳來的訊息，已經得到了證實。屬下是來同公子討個主意，畢竟以王爺如今的狀況……這件事可要同將軍或者二公子知會一聲？”

之堯沉了片刻後，道：“你先別急，待我去見過王爺之後再做商議。”

青風和墨風相視一眼，朝他拱手道：“如此便有勞公子了。”

半個時辰後，之堯從陌塵居裡麵走出來，臉比方纔進去時更加難看。

見他出來，墨風和青風二人立刻上前詢問：“公子，王爺怎麼說？”

之堯搖頭嘆氣，徑直對青風道：“你去一趟鎮國將軍府，把這件事先告訴南宮杉，另外派人去東海查探況，務必要弄清楚瀛洲此次行的底細。”

“好，我這就去。”青風點頭應下，眼下他們小姐昏迷不醒，王爺又不問外事，也隻能這般了。

墨風卻是問道：“咱們要不要派人去東海救人？”

之堯苦笑一聲，搖頭道：“東海那邊的況尚不明朗，再說了，此事涉及江山安危，唯有朝廷調兵遣將方能應對。”

“或許王妃訓練的蒼狼可以一試？”墨風想了想說道。

“你當我沒想到這個法子嗎？可你也要知道，蒼狼向來隻認樓陌和庭燁兩個人的命令，你我如何能夠調得他們？”之堯頭疼地著太。

墨風默了默，“那楓公子豈不是……”

“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之堯冷靜分析道：“況且，我總覺得南宮楓的失蹤和瀛洲不了乾係，既然他們在這個時候了一腳，那麼必然是有所求，在他們的目的沒有達到之前，南宮楓應該都是安全的。”

頓了頓，又道：“這樣，你隨我去一趟輔國公府，邊關戰事吃，東霂又四麵敵，必須要有人能夠盡快見到皇上，早做準備纔是。”

“是。”

……

輔國公府此刻也得到了訊息，夏侯淩霄手裡剛剛接著兒子從南邊寄來的急信，正巧此時之堯上門，說明來意後，又將西境、北邊還有東海的戰事況悉數告知。

夏侯淩霄臉上神沉重，沉了片刻後，道：“南境越州這邊雖有南暻的二十萬大軍境，但有老夫的兩個兒子在，隻要朝廷盡快增兵支援，維持住局麵應該不難。北境青潼關這邊怕是要南宮淵親自出馬方有勝算，眼下最棘手的是西境和東海，西境雖佈防嚴卻無大將坐鎮，東海這邊楓兒偏偏又失蹤了……”

忽而想到什麼，忙問：“這些事你可有告訴庭燁，他怎麼說？”

聞言，之堯角不由勾起一抹苦笑：“庭燁他如今本就沒有心思理會這些，退一萬步說，即便是他有心迎戰，他如今的狀況怕是也撐不到隴鄴。”

“這次的戰事實在蹊蹺，倒像是被人算準了似的。”夏侯淩霄挲著胡須，眸深了深。

之堯聽罷也是愁眉鎖：“晚輩也覺得奇怪，隻是如今朝中所有的戰報訊息都被那兩位中途扣下，否則咱們何至於如此被！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先要將戰事告知於皇上，否則調兵支援都隻能是咱們一廂願。”

夏侯淩霄皺了皺眉頭，“你說的不錯，老夫這就請旨宮！”

“一切就都拜托老國公了！”之堯鄭重行了一個拜禮。

直到黃昏時分，夏侯淩霄仍舊沒有派人從宮裡傳話出來，之堯在輔國公府等得心煩意，就在這時，門房終於來報，說是老國公回來了！

“敢問老國公，可見著皇上了？”之堯忙迎了上去，張地問道。

卻見夏侯淩霄仰天長嘆了一聲，扼腕嘆息道：“天要亡我東霂啊！”

一聽這話之堯頓時心下一沉：“皇上竟是連您也不見嗎？”

“老夫在正德殿外候了足足兩個時辰，卻還是……唉，老夫對不住這天下的黎民百姓啊！”夏侯淩霄神頹唐，彷彿一夕之間蒼老了十歲。

之堯頓了頓，隻能勉強勸道：“老國公也莫要自責，事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咱們再想想辦法……”

正說著，外頭南宮淵和南宮杉父子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南宮杉進門便喊了一聲：“外祖父！”

“二公子先莫急，咱們還需從長計議。”之堯見他神急切，不由出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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